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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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梁雨聽正攤著一堆文件在電腦前寫法律文書。 桌面上的手機微信又發出一聲提示音,梁雨聽不用看都知道是夏天問發來的。 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梁雨聽以前也有過工作忙的時候,以前也有過一連好些天都沒空隙聯系夏天問的時候,以前夏天問都挺正常的,但這次…… 夏天問的表現…… 怎么說呢?十分殷勤。 梁雨聽翻開微信,果然是夏天問的信息。 如果再往上翻一點,每一條都類似地拐著彎地想理由要找她。 夏天問:【這么晚還在家加班?你要不要咖啡?我買點給你送來?】 梁雨聽:【家里有?!?/br> 夏天問:【我今天休息,剛好打算煲點湯,等下打一些送你律所?】 梁雨聽:【不愛喝湯?!?/br> 夏天問:【下雨了,你沒傘吧?要不下班告訴我一聲?我來接你?】 梁雨聽:【車里有傘?!?/br> 梁雨聽放下文件,用一分鐘的時間透一口氣,對著夏天問這一堆微信笑了起來。 她上學的時候就有這個習慣。比如她當時最愛的消遣是看懸疑燒腦小說,但剛好遇到要考試,為了能考好,接而在假期有更多的時間去看懸疑小說,她就會在考試前把她最愛的小說統統鎖柜子里,絕對不碰。這樣,最能分散她注意力的因素就不存在了。 而現在的夏天問,就像她當時最愛最愛的小說。 她第一次覺得忙碌里想念的滋味并不差,畢竟讓她卯足了勁去好好解決工作,與此同時,也讓她變得無比期待完成工作后跟夏天問的見面。 可另一邊的夏天問就不那么坦然了。 凌劍揚覺得每晚在他屋子里捏著手機走動的夏天問就跟個游魂一樣。 夏天問變得啰嗦,看起來在跟凌劍揚講話,實際上卻只是在自言自語。 “她今天不讓我去找她?!?/br> “今天也不讓我去?!?/br> “為什么今天還是不讓我去?她每天總得吃飯吧,我就剛好在她吃飯的時候過去也行啊?!?/br> 凌劍揚越加肯定地點頭:“這絕對是因為善獨在婉拒你吧!” 夏天問倒在沙發上,完全沒聽凌劍揚講話地自言自語:“我好想去找她……” 凌劍揚翻了個白眼。 談戀愛的人,真煩。 夏天問努力在克制自己,他照著梁雨聽的吩咐憋了好幾天沒去找她,越憋越覺得渾身不舒服,好像腰也疼了,腿沒勁了,好多口氣都爬不上五樓。 某天,憋到極限的夏天問決定這一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梁雨聽。就算在梁雨聽辦公室外干等一整天,就算梁雨聽根本沒空跟他說話他也要去看她一眼。 這么想著,游魂一般的夏天問瞬間回了魂,仿佛突然神清氣爽,陽光明媚,就這樣提著一袋點心直奔梁雨聽律所。 梁雨聽的律所在附近商業中心最貴的寫字樓里。 27層,視野好,環境好。 夏天問進了梁雨聽寫字樓的電梯,出電梯時剛好有一群不像是白領的男人跟他擦身而過。 他疑惑地看了眼那十來個男人,個個兇神惡煞,還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與這寫字樓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夏天問滿心都是去找梁雨聽,自然沒有多管。 他進到律所,熟門熟路地穿過律所的走道,經過其他律師的房間,一直到了梁雨聽的辦公室前。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梁雨聽,夏天問沉郁不安了許久的情緒仿佛一瞬間得到了拯救,不免露出高興的笑容,那笑容里里還透著些興奮。 很快就到了梁雨聽辦公室門口,向來需要敲門的梁雨聽辦公室此刻開著門,里面的情形一覽無遺。 夏天問的視線一投入到屋子里面,臉上的笑就像被澆了水的火一樣快速熄滅。 善獨和梁雨聽站在辦公室的空地里,距離特別靠近。此時的善獨一手抓著梁雨聽的手腕,腦袋往梁雨聽脖子上偏,不知道在做什么。 與此同時,梁雨聽正在跟善獨說話:“別擔心?!?/br> 善獨更欺近她了些:“我怎么可能不擔心?” 夏天問的視線微沉,眼睛不自覺瞇了瞇。 看梁雨聽的反應,她雖然拒絕了善獨的靠近,但似乎沒有覺得善獨靠近的舉止是冒犯。 梁雨聽那邊看見夏天問出現在門口,便往夏天問那邊走了步,意外地問道:“你怎么來了?!?/br> “我給你帶了點吃的?!毕奶靻枑灺曂堇镒?,緩慢的腳步停到茶幾邊上,他放下手里的袋子,埋頭拆系得有點緊的打包袋。 即便梁雨聽算不上細膩敏感,她也能隱隱察覺到,夏天問今天情緒有點低沉。 平時一見她就緊張兮兮的人,此刻有些面無表情,那些面無表情里還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壓抑。 可這些感覺就像是梁雨聽的錯覺,對面的夏天問解開袋子,開始一點點將甜品往外拿,他再抬頭時又對梁雨聽露出了常見的笑:“過來吃點東西吧,這家我排隊了好久才買到?!?/br> 但老實說,剛剛發生那樣的事情,梁雨聽目前形勢有些著急,注意力還無法停留在甜品上,她跟善獨正說著話,只笑著留給夏天問一句:“等我一下?!?/br> 她沒注意到正在將甜品擺上茶幾的夏天問動作微微一頓。 善獨拉了下梁雨聽:“如果那群人還敢這樣來找你,你一定要告訴我?!?/br> 梁雨聽點頭:“好?!?/br> 夏天問同時插話:“哪群人?怎么了?” 梁雨聽笑笑:“沒事,你不用管這些?!?/br> 通常梁雨聽吩咐了什么,夏天問都絕對服從,可這次梁雨聽沒有聽到夏天問平時最常對她說的“好”字。 對面的夏天問有些沉默,視線長久地注視著她,沒有回復。 善獨卻把話接了過去,語氣有些嚴厲:“怎么沒事?你都受傷了?!?/br> 梁雨聽笑起來:“你不是趕來幫忙了嗎?我真沒事?!?/br> “啪”的一聲聲響從夏天問所在的茶幾那邊傳過來,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梁雨聽轉頭看去,發現是夏天問放下一瓶玻璃瓶裝布丁時,似乎力氣大了些,杯底玻璃重重撞上茶幾玻璃導致的。 與此同時,夏天問眼睛猛地睜了睜,聲音也大了好幾分:“受傷了?!” 梁雨聽都還沒來得及回答,夏天問已經快步往她這邊走過來。 她覺得眼前的夏天問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他盯著她被劃破皮的脖子,一時都讓梁雨聽有了種很陰沉的錯覺。 夏天問不知道這樣沉默了多久才突然開口,好似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語氣,才能像平時一樣好脾氣:“怎么傷的?你惹上麻煩案子了?” 梁雨聽擺手:“沒事?!?/br> 夏天問沉聲道:“可是你受傷了?!?/br> 梁雨聽又笑,試圖安撫面前的人:“都是工作上的小事,你不用擔心這些?!?/br> 夏天問的語氣更僵硬了些,重音也越加突出:“可是,你受傷了?!?/br> 梁雨聽一抬頭,忽的覺得夏天問的眼神有點陌生。 可能也不光是眼神,他的神情,他的態度,都不似平常那個緊張又咋呼的人。 善獨顯然并不喜歡夏天問杵在旁邊,還時不時地插句話打斷他和梁雨聽。他蹙了蹙眉,對梁雨聽說:“你讓他出去吧?!?/br> 夏天問打斷善獨,聲音冷幽幽的:“要出去也是你出去?!?/br> 那態度聲音實在太不客氣,平時在醫院都是善獨訓夏天問,突然被夏天問這樣對待,善獨有些沒反應過來。 比善獨更驚訝的是梁雨聽。 夏天問竟然還會這么說話? 她開始意識到今天夏天問態度確實哪里不對,而且是越來越反常。 也許處理完眼前的事她得跟她談談,但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夏天問確實不適合呆在這里。 一番權衡后,梁雨聽轉頭跟夏天問說:“天問,你去外面等會兒我吧,我這邊把事處理好就……” 夏天問的嘴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大概是完全沒料到梁雨聽真的會為了善獨讓他出去。 梁雨聽見夏天問沒反應,又重復喚了他一聲:“天問?” 從來梁雨聽說什么就什么的夏天問,此刻卻一動不動站原地:“我不走?!?/br> 梁雨聽耐著性子:“聽話,天問,這個案子……” 夏天問的眼皮子不悅地抬了抬,似乎依然還在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最終朝著梁雨聽走過來。 梁雨聽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夏天問直接拽著拉到了外面。 她被氣得不輕。她是讓夏天問出去,可沒讓夏天問出去的時候把她也給拉出去了。 梁雨聽一直被夏天問拖著,兩個人從梁雨聽辦公室,經過律所走道,穿過27樓長長的走廊,一直到達樓梯口。 走在前面的夏天問步子快得嚇人,梁雨聽必須一刻都不能慢下才不至于被他的速度帶到摔倒。 夏天問捏著她手腕的力氣也大得驚人,梁雨聽好半天都沒能把手抽出來,讓她都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夏天問。 夏天問拉著她往電梯相反的方向走,打開樓梯的門,拉著她進了樓梯的樓道,又“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高層建筑的寫字樓,樓梯這邊根本沒其他人經過,周遭都安靜得出奇。 夏天問冷著嗓子問:“除了脖子還有哪里傷了?” 梁雨聽覺得夏天問實在小題大做:“沒事,小傷?!?/br> “我說!”夏天問音調提高,語氣更嚴厲的重復,“除了脖子還有哪里傷了!” 梁雨聽徹底目瞪口呆了。今天夏天問轉性了? 以前她說什么他聽什么,今天竟然盡跟她唱反調? 現在還敢兇她??? 連日以來案件的繁瑣以及潛在的危險本來就讓她神經緊繃,直至到此刻,她有些疲于應對:“松手,我要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