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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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護士長說,“明兒就做做檢查,他們做檢查半天半天不在病房的,你杵這兒也沒用,明兒我幫你照看,后兒你再來,整好打藥水,你的活歸你,誰也不跟你搶行不?” 彭鬧鬧點點頭,喊了meimei來接,彭總就瞧見她姐大包小包下樓,說還沒拿完,勞煩司機跟她上去一趟。 彭靜靜好奇地巴拉,問她家大妮:“你們單位發勞保啦?怎么都沒正規包裝袋?這玩意能吃不?” “能吃能吃?。?!”小姑娘坐上車,一路給介紹,“這是榛子,這是口蘑,這是五常大米,這些都是我一個病人送我噠!那個爺爺和奶奶人特別好!” 彭靜靜知道自己jiejie招人疼,逗她:“回頭稽查科抓你!” 彭鬧鬧:“臭meimei??!你別吃!” 彭靜靜:“我就吃!我那么瘦我得多吃點,大米你別碰,高碳水,啃你的菜葉子去吧!” 給彭鬧鬧氣壞了,車上給老爹打電話,又把剛才跟meimei顯擺的再跟老爹顯擺一邊,相比之下彭爹就是個滿分聽眾,配合著發出嚯、是嘛、喲呵厲害啊閨女等等輔助詞,并且張羅了一個單子,把什么東西該怎么吃都寫上,大米飯,小雞燉蘑菇,酸菜煮粉條,都是東北菜,說得他閨女流口水,表示要暫停減肥24小時。 快到家的時候,彭鬧鬧讓司機停一下,提著袋子進了一個高級日式干洗店,彭靜靜回消息呢,就瞥見一抹藍,這顏色她大妮從來不穿。 、、、 正巧第二天喻蘭洲也歇班,他早晨去病房轉了圈,被護士長拉住特地說了一遍:“鬧兒身體不舒服今兒沒來?!?/br> 就差沒說:“你反正沒事去慰問慰問吧!” 喻蘭洲找個借口脫身,去瞧了瞧老爺子和婆婆,說一會兒有護工帶著做檢查,完了就在屋里休息,從今兒起算病床費,咱光明正大物盡其用,好好休息,明兒開始化療。老爺子被他說得不好意思,笑起來,知道他今兒休息,趕他走,嫌他煩。 喻蘭洲約了王釗來家里,讓他帶點東北特產回去給爹媽嘗嘗,王老板來的時候不空手,給三花帶了一袋進口罐頭,可不湊巧—— “它不愛吃這個牌子?!庇魈m洲掂起來瞧瞧又放下。 “嘿!”王老板不高興,“一小野貓還挑嘴啦?” “嗯?!彼麘?,給開另外的罐頭,之前對門小姑娘給買的,小貓特喜歡。 “這生活質量,爺下輩子也變貓好了?!蓖趵习辶w慕,把三花撈起來,“嘖嘖嘖,這小圓臉,咱是不是得減肥啦?” “要減你減?!庇魈m洲給撈回來,放地上讓三花吃罐頭切。 王釗得一兜特產,笑得特壞:“老家兒那不送點?” “不用,我去了惹他們生氣,還是不出現的好?!?/br> “我幫你送切?”王老板沒安好心。 “你是故意讓我挨罵吧?”喻蘭洲揣他一腳,從廚房拿了個小噴壺,站在窗邊給一盆小草澆水。 “哪來的丑東西?”王釗抹了把草,實在不理解,“這啥???喻蘭洲你丫哪兒搞的?我草這盆還漂亮點?!?/br> 他在家沒戴眼鏡,一雙眼直勾勾瞪了瞪發小,王釗砸吧砸吧嘴,不吭聲了,他給介紹:“百里香?!?/br> 王老板搖搖頭:“沒覺著香,也是病人送的???我看要像要枯死了?!?/br> 他說真的,草兒懨懨的可不是要翹辮子了么。 本來沒覺得,這么一說喻蘭洲心里就沒底,確實不怎么精神,新冒的芽芽耷拉著快貼到土上,直不起腰,還有幾支葉兒發黃發枯。 他以為是水沒澆夠。 去廚房又接了一罐水,全灑土里。 王釗走了以后喻蘭洲又靜靜站在窗邊候了一小時,他這人做事有條理,一小時前拍張照,一小時后再拍一張放在一塊對比,覺得挽救計劃沒成功,開始進屋換衣服。 彭鬧鬧提著一袋毛衣剛從電梯出來就碰見喻蘭洲了,她怕明兒路上堵就提前半天回這邊,喻某人手里的花盆根本藏不了,小丫頭一眼就瞧了個真切,上頭有她特地選的小豬崽崽。 喻蘭洲眼見著彭鬧鬧嘩一下上火了,腦袋頂冒煙了都,還瞪他,還質問:“你要扔掉???你就這么討厭我要扔掉???” 然后眼就紅了。 也硬氣,噠噠噠走過來,說你不要就還我,別扔。 當初送的時候那樣懷著美好的祝愿,不應該被扔到垃圾桶。 喻蘭洲躲了一下,把花盆舉高,這是下意識的動作,可把小姑娘氣炸了,小短腿蹦起來搶,他連退幾步,把人摁住,說:“你聽我說?!?/br> 彭鬧鬧覺得自個夠矯情的,說了不陷進去,可人的心怎么說變就變?她做不到,她管不住自個的心。 她不喜歡喻蘭洲把她送的東西扔掉! 非常不喜歡! 喻蘭洲是真怕這丫頭哭,忙又把花盆擱她眼前,給解釋著:“焉了吧唧的,我澆水了,沒用,想帶出去問問懂行的人?!?/br> 怕她不信,掏出車鑰匙:“我要扔東西還開到北戴河扔???真不是?!?/br> 看他這么上心小姑娘眼里的紅散了些,捧著花盆細細地瞧,確實像生病了,可能是害蟲子。 “上哪兒問?” “打算去趟花鳥市場?!?/br> “我能去么?”她沒想別的,就是擔心她的小草。 他點了點頭。 整巧,上車把毛衣擱車上,說我給你洗干凈了,謝謝。 然后一路抱著她的小盆栽,安安靜靜。 喻蘭洲覺得如果治不好,這丫頭絕對得哭。 “能治好?!彼偷驼f了聲。 “嗯?!毙」媚锉且艉苤?,覺著這小草就像她,本來朝氣蓬勃的,突然就…… 她的手指很輕很輕地摸摸發黃的小葉子,一碰又縮回手,小心翼翼的,可小葉子突然支撐不住,整片掉下來,落在了女孩膝蓋上。 彭鬧鬧:“qaq?。?!” 喻蘭洲:“……” 作者有話要說: 小胖:qaq留個言再走吧客官~~~~ 突然想到“自己”的發音更接近“自葛”,但“自個”一眼看去更直觀的能知道是“自己”的意思。 評論都送紅包哈!注意查收~~~ 今兒一早看評論,好的,都是讓我虐喻主任的,感覺他做人好失敗哈哈哈哈哈,事實上我忘記安排男配了,所以喻主任沒有情敵,這個文目前大綱里沒有男二女二,就是兩個人自己的故事~ 他大概是這種狀態——從前的戀情太慘了,沒得到什么好結果,所以就覺得還是別碰這玩意,不是他拿手的事,他玩不轉,沒安全感,不去碰就不會受傷害,人都有防御機制。誰遇上前任這么走了都不會輕易再開始一段感情,都會無比慎重,他的慎重也是從側面表達了對小胖的認真,其實是他先意識到自個心里的萌芽(本來這點我不想明說,暗戳戳希望你們能意會,又怕你們太郁悶長痘痘,還是說了吧qaq),他心里沒準備好,就會想撤退,他第一反應肯定不會是去追求小胖~他不確定在上一段感情是不是自己的責任比較大所以導致了那樣的后果,就不舍得讓小胖也經歷一回。他是有心理創傷的可憐人~ 咱胖胖也很厲害,沒卑微,畢竟是那種家庭長大的,拎得清,她就是一種——你不喜歡我?成,我知道了,我能處理好自己,只是需要時間,這世上誰還離不開誰??! 祝寶寶們看文愉快,俺最近都是雙更~~(雙更就是每一章都要乖乖評論的!不可以耍賴皮漏掉的?。。。?/br> 第34章 還有誰是快樂的3 第三十四章還有誰是快樂的3 北城人喜歡遛鳥斗蛐蛐, 從前是八旗子弟內幫二世祖不愁吃喝解悶子的游戲,如今成了大爺大媽晚年生活的興趣,從早到晚公園里全是拎著鳥籠子揣著蛐蛐罐的, 內叫一個熱鬧!北城的花鳥市場大大小小得有三十來個, 里頭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著的。 喻蘭洲帶著彭鬧鬧去了潘家園。 路上倆龍貓打架,掐得烏眼雞似的, 圍觀的大爺們拍手叫好,老板是急的不知怎么才好,人多, 他輕輕拉著小姑娘衣領帶到內側,見她跟懷里的小草一個樣, 厭噠噠的。 趕緊給找個賣花的師傅,小豬花盆送上去, 老爺子帶著老花鏡瞧一眼,搖搖頭:“不成了?!?/br> 喻蘭洲立馬扭頭瞧,小丫頭癟癟嘴,聲兒發顫:“您再給看看吧!” 就一小破草兒,不是什么值錢玩意, 老爺子不明白這倆小年輕怎么就這么重視,指指臺子上的紫砂花盆:“要不您看看我這盆蘭花?” 要說喻蘭洲從前也覺得這盆草沒什么新奇的,可今兒和旁邊標價三十萬的珍貴蘭花一比, 他還覺得他的小草兒更嬌俏可愛些, 擺手婉拒, 領著小姑娘出來另外找地方。 就不信偌大的潘家園沒人能治。 彭鬧鬧見他忙前忙后是真上心,剛才那點不痛快才散了,他們問了好多人,答案都差不多, 一把二十塊錢的百里香,壞了就壞了,您換一盆養吧! 費那工夫不值當。 喻蘭洲找地方買水,問彭鬧鬧喝什么,小姑娘跑熱了,張口就說想吃冰淇淋,北城這地方和東北差不多,冬天里冰棍也暢銷,家里暖氣太熱了吃根冰棍很舒坦,她也知道不能吃,就是說說,男人睖了她一眼,轉身給在保溫箱里拿了瓶溫熱的甜牛奶。 出來,兩人站路邊邊喝水,彭鬧鬧瞧著她的小草發愁,吸管都給咬爛了,喻蘭洲一直低頭刷手機,從前最煩手機上搜一通就覺得自個是半個大夫的病號,如今求醫無門,他也只能在網上找答案。 一查才知道百里香喜干不喜濕,本來好好的小草突然枯成這樣,其實是水澆多了。 罪魁禍首默默關了手機,想著該怎么跟小姑娘交代,清了清嗓子,小丫頭仰起頭滿懷希望地看著他…… 兩人又抱著花盆回家,彭鬧鬧沒怪他,你沒扔著不管,你是精心照顧來著,那么這就不怪你。要算起來還是我的錯,我什么都不懂卻叫你使勁澆水。兩人都沒怪對方,都怪自個,湊在一塊查資料,知網知乎翻墻上外國網站能查的都查了,估摸著把壞的枝丫給整理掉,盆子擱暖氣片上增加一下水分蒸發,這玩意耐寒耐旱喜陰,也不敢擱太久,一小時就轉到陽臺,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天意。 忙完了小姑娘不多待,趿拉著鞋子要走,三花抱著她的腿兒喵喵叫,不肯讓她走,覺得jiejie也太狠心了,還沒陪它玩兒呢! 喻蘭洲聽著她規規矩矩說再見,說喻主任你甭放心上,要是沒救活您把盆留給我吧。 他點點頭,她就把門輕輕闔上了。 家里沒了軟乎乎的小姑娘,小貓不開心,也不和喻蘭洲玩,躲進窩里睡覺去了。男人在貓窩前逗了半天沒貓搭理,只好去陽臺看他的草,靜靜看了好一會兒。 、、、 隔天,東北老婆婆正式開始第一期化療,她這一型的治療方案是化療8次接著做靶向17次,之后五年服用益賽普。 通常前兩次化療患者不會感覺太難受,就跟喝大了反勁似的,那種鉆進骨頭縫里的難受要慢慢顯出來,彭鬧鬧一早就起來了,收拾收拾準備上食堂給爺爺奶奶買rou包子,出門時想著她的小草,心不在焉的提靴子,她冬天常穿u家雪地靴,粉紅色,后邊墜兩顆毛球球,可愛的不要不要的,也暖和,哄meimei一塊穿,被他們家彭總冷笑勸退。 喻蘭洲門口帶三花放風呢,小貓兒昨晚吵了半宿,先是瞧見了一雙胖乎乎的小靴子,到腳脖子的高度,沒啥版型,像是面包師不走心揉出來的鄉村面包,再往上是裙子,淺色的呢裙搭著小毛衣,外頭一件花棉襖。 三花嗖一下就撲過去了,想撓那顆毛球球—— 可惜半路被主人截住,不叫它搗亂。 主任早上好。小姑娘挺有禮貌喊人,眼巴巴瞧瞧meimei,沒上手,說我先走。 今年北城的雪一場接一場,停不下來。 外頭是小雪,雖不大但路滑,照說若真是同事關系搭個順風車沒什么,可兩人就避諱著,分開來走,你騎你的小摩托,我開我的大白車。 彭鬧鬧躲在雨衣里,看著漫天小雪花一落地就化成水,盡量不去回想那些蹭車的日子。醫院的停車場已經被打掃干凈,雪兒堆在角落里慢慢融化,好些前一天就停在這兒沒挪走的車上被蓋了白雪,不知是誰往上邊畫桃心,有的還寫字,寫自己喜歡人的名字,跟小時候打電話去電臺,報的是暗戀人的名字一樣的意思。小姑娘停在一輛金杯車前,上頭寫了“開心”二字,她拍下來發朋友圈,大寶立刻點了個贊。 上樓沒換衣服就先去走廊最后一間病房,廖護士瞧見了,跟自己學生埋汰:“瞧見沒?!?/br> 學生點點頭。 “跟她親爺爺似的,做給誰看??!也沒見她跟誰都這么伺候!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不得了,心眼忒多!”廖護士越說越不高興,啪一下把護記摔桌上。 還不到交接班的時候,本以為周圍沒人,其實于小寶治療室里待著呢,就擱一層薄薄的玻璃,聽得再清楚不過,從里頭溜達出來,往護士站一站,笑得很邪:“怎么著,小廖,更年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