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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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護士這里理由倒是各不相同,有說爹媽給選的,還有的說是畢業了好找工作,更有的姑娘開玩笑,說想嫁個大夫。 輪到咱鬧鬧護士,小姑娘在護理這行也算是個老護士了,手底下帶著一幫學生,可還跟在學校似的,站起來回答問題,小手就這么揪住,笑起來特別甜,雖然醉了但口條依舊清晰,頂著一張小紅臉:“小時候我去看比賽,有個隊員受傷,我幫著校醫給他固定,校醫夸我臨危不亂是干這行的料,可做手術太可怕了我就選了護理?!?/br> 這理由,叫所有人覺得太兒戲! 她身邊的人,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變形的無名指。 吃了飯還有第二攤,邱主任擺擺手:“我老頭子就不摻和了,喝了酒的找代駕,明兒上班不許遲到?!?/br> 大家乖乖應了,等邱主任和護士長兩位大領導走了,催于小寶訂包廂唱歌。寶大夫作為每回科里活動的活躍者駕輕就熟,給自個熟悉的場子打電話,要個大包。 喻蘭洲拍拍人:“我回去了,你們玩?!?/br> 然后指指一旁掛在寶大夫身上的彭鬧鬧:“她跟我走,順路?!?/br> 小寶大夫兩手一攤嘿嘿笑:“可是大彭說要唱歌……” 只見喻蘭洲微微彎腰遷就這姑娘高度,問她:“你跟我走還是繼續玩?” 小丫頭順從地拉住了男人的外套,寒天凍地的,鼻頭都紅了,小腦袋很不見外往他肩上一靠,另一手跟寶大夫揮揮說再見。 于小寶頓時生出一種姐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我也要加油的豪情壯志,振臂一呼:“兄弟們,跟我走!” 風風火火殺向ktv。 五分鐘后,喻蘭洲等來了代駕,扶著彭鬧鬧上了后座。 小姑娘壓根不記得要整理她的裙擺了,喇叭花袖口緊緊貼在男人胳膊上,特滿足地看著她男神。 視角從下而上,眼里是他線條分明的下頜角,是消瘦的臉頰,是她總嫌礙事的金屬鏡框。 喻蘭洲單手把眼鏡摘下來,疲憊地捏捏鼻梁,低頭瞅了瞅這丫頭,覺得她喝醉了還挺乖。 不鬧人。 彭鬧鬧這下清楚地瞧見男神的眼睫毛,嚯,好長!好好看! 小姑娘握著小拳頭,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喻蘭洲猜不著這顆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什么,被她的小模樣逗得輕輕嗤了聲。 當然,他也猜不著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么—— 乖? 不鬧人? 呵, 是他太天真了。 、、、 喻蘭洲默默地感受著被個軟不愣嘰的小東西牽住手、說什么都不撒開、你一剝她要哭唧唧的無奈,嘆口氣,打算先把人領回家,等找著了她家鑰匙再把人給扛過來。 為了避嫌門都沒關。 可…… 如果時間能倒回,他吹蠟燭前就要走干凈! 此人酒風實在可怕,進了門更放得開,半點沒有剛在車上的乖巧模樣,抱著三花一通擼,擼禿了都,小貓叫得凄慘,嚇得繞道躲進臥室里,哪有從前好姐妹的模樣。 小丫頭癟癟嘴,噠噠噠過來朝學長告狀,說meimei是個白眼兒狼,這空檔被喻蘭洲摁在了沙發上,很敷衍地應著……怎么都找不著那該死的鑰匙! 彭鬧鬧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忽然rou呼呼的身子就這么傾過來,說不清,就是想這么挨著他。高度也是絕了,圓圓的臉就這么貼在了他腰下,還蹭一蹭。 喻蘭洲:“……” 他動都不敢動,被這更加糟糕的姿勢驚出了一身汗。 身體健康的老爺們,還喝了酒,經不起這樣。 這時,小姑娘的手機在兜里哇哇響起來,她嫌吵,看了一眼要扔,喻蘭洲攥住她手腕撈過來一瞧,來電人備注十分簡單——meimei。 可算是找到救星了! 但是還沒接起來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喻蘭洲:“……” 彭小姑娘挺滿意此刻的安靜,眼睛一瞇一瞇就要睡著,男人折著眉心推推她:“彭鬧鬧?!?/br> 女孩啪嘰拍他一下,嘟囔:“你安靜一點?。?!” 喻蘭洲真是沒這么煩過誰,很想把這人丟出去。 可到底沒有,嘆口氣,彎下腰,想把人扛回客房,他晚上去病房將就一晚。 就在這一刻,彭鬧鬧緩緩睜開眼,她的眼眸干凈無瑕,腦筋似乎也開始運轉。 旁的沒想,就只剩這人。 順勢一拉,整個人翻到了他身上—— “你內個時候一定很傷心吧?!彼男∈掷谒i后,輕輕說話,每多說一句眼里的難過就更染上一層,“表面上看著正常,其實傷進了骨子里,所以不想學了,所以邱主任摁著你頭搞研究搞職稱發論文,所以你什么都無所謂??赡憷哿?,你撐不住了,我知道,你很辛苦?!?/br> 男人推她的手頓了頓,喉結上下滾了滾,無法反駁。 彭鬧鬧平時說話就直,對誰好就是實打實的好,醉了也一樣,明明是很開心的日子,卻突然涌上了許多平日里沒敢細想的東西,小姑娘眼底赤紅,一顆淚奪眶而出。眼淚迅速劃過臉頰,掛在下巴上,然后收緊胳膊,整個人柔軟地貼過去,臉頰親密地貼住男人溫熱的側頸,:“喻蘭蘭我心疼你,我抱抱你就不難受了?!?/br> 喻蘭洲能感受到,女孩的重量因為引力仿佛沉重了許多倍壓在他胸口,那種沒有骨頭的柔軟也成倍地襲來,溫柔而乖巧地存在。 對比她的嘮叨,他則顯得很安靜,靜靜瞧著她的喇叭花袖子,知道她很在意他。 無論什么事在她這兒都不值得皺眉頭、永遠那么開朗的女孩,因為他在哭。 所以,不知道怎么推開。 大老爺們不欺負小姑娘,只能耐著性子忍。 她在你懷里哭唧唧說你要加油,眼皮紅腫腫的,使勁揉一揉,明明很困卻不讓自己睡—— “回家好不好?”他低低問。 彭鬧鬧在他肩上一下一下搖頭,反抗的很嚴重,眼看要哭的更嚇人。 某人只能緩緩將后腰一直緊繃的骶棘肌放松,任彭鬧鬧將他當成一個寬大的抱枕。 他細細想著她的話,垂眼瞧她,哭著睡著了,一張臉紅的跟關公似的,睫毛上還掛著淚,唇瓣貼在男人肩窩里嘟囔:“胃疼?!?/br> 又嘟囔:“喻蘭蘭……” 他手貼上去摸了摸,確定不是發燒,松了口氣,原本可以毫無顧忌地摸她下巴rou的人,在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后,觸電一樣收起手指。 作者有話要說: 彭小胖:為什么學醫啊學長,我以為你以后要打職業的。 喻主任:老爹是大夫,沒多想就填了,后來護著手籃球打得少。 小姑娘醉了都記得:恩恩,打牌不傷手,可勁打! 他氣得捏她,一碰就紅了,不敢再碰,第二天發現他捏的那塊地方青了。 喻蘭洲:…… 小胖:我昨兒碰哪啦? 喻蘭洲:…… 喜歡就請收藏評論,送紅包~~~ 第28章 勇氣8 第二十八章勇氣8 第二天彭鬧鬧是在喻蘭洲家客房醒來的。 深藍色的床單, 黑色的窗簾,是和她那個粉紅色房間很不一樣的感覺。 她緩緩坐起來,發現漂亮的喇叭花毛衣被壓成了老酸菜; 緩緩走出去, 發現一貫要好的小三花見著她嚇得呲溜躲進了沙發底。 家里沒人, 只有男人蒼勁有力的手寫字條:我睡病房,醒了自己回家。 上頭壓著充滿電的粉色手機。 小三花把腦袋探出來, 充滿警惕地盯著彭鬧鬧,突然兇兇地一聲:“喵?。?!” 小姑娘撓撓枝丫亂翹的短毛,慢慢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睡得飽飽的彭家大妮挺不好意思地撓撓耳朵, 喃喃:“我不是故意的……” 小三花:“喵?。。。。。?!” “我給你買小魚干?” 小三花:“喵!” “再買個特別大的貓爬架,這兒放不下了, 放我家,我帶你過去玩?” 小三花:“……” “我以后再也不那樣對你了……”小姑娘哼哼唧唧挨過去, 攤開手,期盼地等著。 終于,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抬起,粉紅的rou墊子放在了女孩的掌心。 小姑娘松了口氣,就著這個蹲坑的姿勢給喻蘭洲打電話, 心又懸起來—— 電話很快接起來,她沒想到第一句話會那么難,張張口, 卻說不出來, 因為自個前一晚無比豪放的姿勢而臉熱。 能聽見對面男人嘆了口氣, 問她:“昨晚的事記得多少?” “……全記著?!惫媚镟閲?。 “知不知道自己喝完酒這德行?”喻蘭洲剛查完房,避開眾人繞到了病房后邊打這通電話。 三花小貓一點一點爬上了女孩的大腿,窩在上頭,一下一下舔毛毛, 彭鬧鬧仍舊蹲在那兒,小臉埋的低低的,小小聲說不知道:“以前家里沒讓碰酒?!?/br> 昨兒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