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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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這里已經好幾日,其實自己也知道顧希音應該正如薛魚兒所說,被司馬仲徹洗去了記憶,但是總是還不甘心,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這次,命運吝嗇于再給他驚喜。 “我不會傷害你,你跟我進屋說話,好不好?”徐令則的聲音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 顧希音很想說,別以為對她好好說話,他就不是盜匪了。 但是她慫啊,保命要緊。 她點了點頭。 徐令則又低聲呵斥躍躍欲試想要上前的顧崽崽:“別動?!?/br> 顧崽崽哪里知道那么多,眼神十分委屈。 它娘為什么不要它了?難道是生氣它沒有保護好她? 看著它蔫頭耷腦的樣子,伊人過來咬了咬它的耳朵。 也不知道它們是通過什么方式交流的,但是顧崽崽就是聽明白了,驚訝地看向顧希音。 它娘,竟然什么都忘了? 顧崽崽呆呆地看著顧希音的眼睛,果然從她黑色的瞳孔中看到了陌生、驚慌和茫然。 它有一種把司馬仲徹活撕的沖動。 徐令則卻帶著顧希音到屋里坐下,兩條狗用相同的姿勢都蹲坐在地上看著兩人。 顧希音覺得這情景有些萌,但是她又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應該很危險。 她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徐令則,緊張地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你……” 打斷她說話的,是徐令則紅了的眼眶。 顧希音眼睜睜地看著面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冷硬的男人,在她面前落了淚。 他什么也沒說,就靜靜地、貪婪地盯著自己,似乎想要把自己刻到心中一般,然后看著看著就淚流滿面。 顧希音不明所以,但是她的心,卻莫名得難過。 她很清楚,她難過是因為眼前的男人流淚了。 可是她根本都不認識他,為什么會這樣? 再看伊人和另一條大狗,用一模一樣的姿勢,一模一樣的期待眼神看著她。 屋里靜謐一片,針落可聞。 顧希音輕輕地問:“你,是不是中原皇帝?” 徐令則點點頭:“是,我是秦驍,你喜歡叫我徐令則,這也是你給我起的名字?!?/br> 顧希音覺得腦海中有什么劃過,但是太快了她沒有捕捉到。 她露出幾分警惕,身體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 她從伊人的反應中猜測出來來人不是生人,很可能是伊人最初的主子——中原皇帝,因為司馬仲徹說過,伊人是那個人送的。 徐令則又用這般含情脈脈,相顧無言淚千行的繾綣眼神看著她,她想猜不出他的身份都難。 她以為徐令則要繼續說什么,可是后者并沒有。 徐令則不敢說話。 他知道顧希音失去了記憶,他不知道司馬仲徹是如何在顧希音面前詆毀自己,抹黑他們之間曾經的感情的,他害怕一開口就嚇壞了顧希音。 他不敢說愛,甚至不敢說曾經,只是心像被凌遲一般血流不止。 他顧不得自己的疼痛,他還在心疼顧希音。 在被司馬仲徹擄走洗腦的這段時間里,她受到了多少傷害?他不敢想象。 顧希音心情同樣很復雜。 她很清楚,她很難過,無法控制地難過。 可是司馬仲徹分明說,眼前的徐令則對她是強取豪奪,是霸占的欲、望,并不是真的喜歡她,她和司馬仲徹才是兩情相悅…… 但是她對著司馬仲徹總是沒有反應,對這個應該算陌生人的中原皇帝,卻是一眼萬年,控制不住地心動。 顧希音作為一個受過多年現代教育的女人,忍不住想,難道她在徐令則的長期壓制之下,成了斯德哥爾摩,已經習慣他的虐、待甚至對他生出感情? 不,不能,這樣不對。 顧希音又往后坐了坐,后背抵上了迎枕,已經退無可退。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因為她的小動作,徐令則眼神更加黯淡受傷。 可是他什么都沒說。 顧希音不由茫然,這樣的人,會是司馬仲徹所說的那般不堪嗎? 或者,這是一個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情種? 而且司馬仲徹的話,也不見得就完全是真的。 顧希音的心亂成了一團麻。 她很害怕徐令則和她說出推翻一切的新的說法,她到時候該何去何從? 徐令則卻沒有說。 他艱難地問:“棠棠,你這一年多過得好嗎?” 好嗎?顧希音忍不住問自己。 如果說不好,那她覺得對不起司馬仲徹。 畢竟司馬仲徹這一年多來,什么都給她最好的,百般逗她開心。 可是在方寸之地不得自由,幾乎接觸不到外面的人,找不到來路,看不清未來,這種日子,說是折磨,亦不為過。 “還好?!彼f,同時目光盯著徐令則,想從他眼神中分辨出什么。 徐令則和她四目相對,眼中的深情繾綣幾乎裝不下,靜靜地等著她說話。 “你是我從前的夫君嗎?” 第564章 因愛而懼 “是?!毙炝顒t點點頭,“也是你現在的夫君?!?/br> “那,我為什么會到南疆?”顧希音忽然想通了。 面對眼前的男人,她沒有懼怕,她要聽聽他怎么說。 她已經有預期,徐令則會說出和司馬仲徹完全不同的話,但是她還是決定聽一聽。 司馬仲徹的話漏洞百出,她不也聽著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從出現到現在,惜字如金,只眼神執著而癡迷,讓她幾乎被灼傷。 “我把你弄丟了?!毙炝顒t道,“我想給你最大的自由,我想保護你,我想不讓你對任何人卑躬屈膝,所以我想做皇帝??墒俏易龌实鄣穆飞?,把你弄丟了?!?/br> 他緩慢卻清晰地把過去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來。 斗轉星移,恩怨情仇,通過他的講述,顧希音面前徐徐展開了一副恢弘的畫卷。 原來,她和眼前的男人經歷過這么多? 雖然她覺得不能盡信,但是徐令則對她有問必答,她沒有挑出任何破綻。 而且顧希音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面。 那不是聽別人故事的觸動,那是一種如同親歷的感同身受。 徐令則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敢相信我,但是我沒有騙你?!?/br> 他最大程度地站在她的角度考慮,想她過去一片空白,此刻應該是如何的茫然無措。 他心疼萬分,恨不得以身相替。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兩人注定有一個人要經歷這種劫難,那還是讓他做那個痛苦的清醒者吧。 “你,”顧希音斟酌著道,小心翼翼,“是不是想要把我接回去?” “我是這么想的,而且恨不得立刻就這么做?!毙炝顒t臉上露出苦笑,“但是我不會。我知道你現在很慌張,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誰說的是實話,你心里想著回響水村過你自在的小日子是最好的……” 剛才顧希音已經告訴他,她只有響水村的記憶。 顧希音愣住了,因為徐令則說出了她的心聲。 雖然和司馬仲徹相處的時間更長,和眼前的男人不過相處一個多時辰,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內心的天平已經傾斜了。 她不斷提醒自己,或許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在長期的斗爭中知己知彼,所以對自己了解才更深刻,才能直擊人心,但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相信她。 ——他為她流淚了,而她心疼了。 有一瞬間,顧希音幾乎想說,這難道就是隨心而動? 兩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又陷入了沉默。 顧崽崽站起身子,搖搖晃晃上前咬了咬顧希音的裙裾,仰頭滿眼含淚地看著她。 顧希音丟盔棄甲,心軟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摸了摸顧崽崽的頭,后者溫順地把頭靠在她手上,一動不動。 顧希音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顧姑娘在嗎?”外面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 顧希音辨認出這是胡琦身邊丫鬟,不知道為什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站起身來緩步出去,開門后用身子擋著門,淡淡道:“有什么事情嗎?” 她心里很慌,不知道剛才自己為什么下意識就這么做了。 丫鬟道:“三公主請您過去一趟?!?/br> “好,你先回去復命,就說我換身衣服就來?!?/br> “是?!毖诀吖ЧЬ淳葱卸Y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