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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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后來為什么容啟秀會變成一灘血水。 司馬仲徹利用了容啟秀的死,也利用了徐令則對容啟秀的忌憚。 他相信,徐令則到現在也會認為,容啟秀可能是詐死。 容啟秀幫司馬仲徹這個真正的兇手分擔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司馬仲徹也沉得住氣,一直熬到最后被人攆走,才順勢離開,帶著顧希音回到了南疆。 他給顧希音服了藥,讓她忘記一段時間的過往,主要是徹底忘記徐令則。 顧希音,只能是他的女人! 徐令則卑鄙無恥,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橫刀奪愛。 他怎么奪走的,自己就怎樣奪回來。 司馬仲徹覺得現在他終于又有和顧希音獨處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能夠贏得顧希音的心。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著酒杯走到窗前,喃喃道:“我知道你只要認定了誰,除非對方背叛,否則你不會改變初衷,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br> 司馬仲徹不是沒有想過挑撥徐令則和顧希音的關系,等到顧希音感到心灰意冷的時候再帶她離開。 可是一來徐令則幾乎無懈可擊,又十分警覺,二來兩人又生了孩子,關系更加牢不可破,所以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種念頭。 況且,他也不舍得讓顧希音難過。 最好的辦法就是眼前這般,洗去她的記憶,洗去徐令則,從頭開始。 司馬仲徹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把滿杯的酒一飲而盡。 這杯酒,敬他和顧希音的未來,今日就是新的開始。 “皇上,”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通稟聲,“國師求見?!?/br> 國師是司馬仲徹最為倚重的大臣,也是助他登上皇位的左膀右臂。 國師在民間聲望極高,他支持誰,誰就更容易登上皇位。 司馬仲徹對國師十分尊重,所以立刻道:“傳?!?/br> 他把酒杯放下,對進來要行禮的國師道:“國師免禮?!?/br> 國師笑著道:“聽說顧姑娘醒了,恭喜皇上?!?/br> 司馬仲徹臉色頓時變了。 這件事情,從開始他就知道國師不會同意,所以他是瞞著國師去的。 而且他行事十分隱秘,并沒有讓國師知道。 所以現在國師主動說起這話,顯然意有所指。 司馬仲徹穩住了心神,淡淡道:“國師如何知曉的?” 國師摸了摸花白胡子,道:“皇上離開這么久,而且是不告而別,除了顧姑娘,臣愚鈍,也想不到別人能讓您如此了?!?/br> 司馬仲徹有幾分不自然地避開他的視線,但是隨即又反應過來——他現在不敢面對,以后讓國師怎么看顧希音? 所以他坦蕩地看向國師,道:“朕此生想要,除了她都得到了;得到了她之后才敢說圓滿?!?/br> 國師笑了,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司馬仲徹并沒有從他的笑容中看到勉強和虛偽,不由道:“國師不反對?” “您是一國之君?!眹鴰煹?,“您的婚事,除了太后娘娘,誰也不能置喙?!?/br> 想到自己那個拎不清的娘,司馬仲徹冷聲道:“我娘想讓我娶她娘家的外甥女?!?/br> 她也不想,她出身貧寒,因為是巫女才最終得以翻盤;但是她娘家,一直窮困潦倒,她的酒鬼哥哥的女兒,能有什么見識? 她真是坑自己沒夠。 看到他薄唇緊抿,國師笑著道:“太后娘娘這般做,也是人之常情?;噬虾伪匾驗檫@個影響了母子情分?做不了皇后,隨便給個后宮的位置養著便是?!?/br> 這句話有深深的試探之意。 國師也去過中原,對顧希音的秉性有所了解,所以他說這話,就有些意味深長了。 司馬仲徹不是沒聽出來,但是他也不想讓步,所以直截了當地道:“除了顧希音,我不會要其他任何人?!?/br> 國師也不惱怒,道:“那皇上以為,現在南疆形勢如何?!?/br> 司馬仲徹冷了臉:“內憂外患,朕都知道。但是這不是借口!男人立在天地之間,建功立業如果都要靠女人哪的話,日后還有什么臉面茍活?” “皇上,”國師道,“真是這般嗎?您想想,就算是從前那些明君,誰不聯姻?” “我不!”司馬仲徹一字一頓,態度不容辯駁。 國師道:“那皇上也總該想到,秦驍那邊也知道您什么性情,您拋棄后宮三千,獨寵一人,他又會怎么想?” 只有用顧希音的安危來說,眼前這個年輕熱血的君王或許才能好好思量一番。 “這不是問題,我自有應對之法?!彼抉R仲徹不肯松口,態度傲然。 如果沒有容啟秀這樣的前車之鑒,或許他也會動搖;但是現在,絕不。 他費了這么大力氣才得到的人,怎么舍得讓她和自己離心離德? “國師,”他繼續道,“這件事情不能商量,以后也不要再提?!?/br> 國師笑著搖搖頭:“我也不想討人嫌,但是總要面對現實。別的不說,皇上說如果不聯姻,如何保證安南那邊不鬧事?” 南疆和安南聯姻幾乎是傳統,畢竟往北中原向來看不起他們這些“蠻夷”,而且南疆和中原又不是一個體量,所以絕大部分時候,他們都只能往南發展。 從司馬仲徹往前數十個皇后,有六個都出身安南。 安南不穩,中原有個風吹草動,夾在中間的南疆就會特別被動。 司馬仲徹冷聲道:“從前聯姻,也沒見安南少落井下石。他們都是欺軟怕硬,與其拉攏他們,不如讓他們知難而退!” 國師道:“皇上的意思是現在嗎?現在我們有什么可以威脅安南的?” 第545章 生疑 司馬仲徹拂袖道:“國師,我向來敬重你,其他的事情或許可以商量,但是婚事這件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我只要顧希音一個人!” 顧希音或者其他女人們,這個選擇對他來說一點兒也不難做出。 容啟秀因為一開始就擁有,所以后來不珍惜,已經是前車之鑒;但是他不一樣,他從來沒有擁有過,所以他無比珍惜,并且引容啟秀為戒。 國師并沒有惱怒,笑著搖搖頭,摸摸胡子道:“皇上息怒,既然皇上不愿意提起,那我們日后再說?!?/br> 有句話叫做形勢比人強,該低頭的時候自然會低頭。 皇上天縱奇才,論武功論謀略都是人上人,雖然一路走來荊棘遍地,但是也十分順利,所以皇上也……很任性。 司馬仲徹也不一味強勢,見國師并不咄咄逼人,也緩和了口氣道:“我知道國師是為我好。但是江山之外,我想要得到的唯有顧希音一個罷了。我知道國師也在尋找巫女,但是這件事情,就算了吧?!?/br> 國師笑道:“巫女這件事情,臣倒是沒那么心急。但是安南的事情,還請皇上三思?!?/br> 司馬仲徹的眉頭幾乎蹙到一起。 國師也不多留,告辭離去。 司馬仲徹獨坐片刻,眼中目光卻越發堅定。 ——無論是巫女還是什么聯姻,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顧希音呆了幾天就有些受不了了,就算坐牢還有個獄友和獄卒吧,可是她在這里只能見到司馬仲徹,而且她記憶中完全沒有關于司馬仲徹的任何記憶,對她來說這就是個陌生人。 她也不抵觸和陌生人接觸,但是問題是,這個陌生人對她卻很了解,還總是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盯著自己,這就讓她十分局促不安了。 終于,她有些忍受不了,對司馬仲徹含蓄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能不能幫我找幾本書來看?醫書就行?!?/br> 她知道南疆這邊醫術自成一派,這對她很有吸引力;而且這里的藥材資源豐富,她也很感興趣。 只是她和司馬仲徹單方面不熟,所以提要求的時候她也小心翼翼。 司馬仲徹只頓了片刻后便笑著道:“有什么不能的?我早就說過,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對我說。你我之間,沒有隔閡?!?/br> 顧希音笑容有些勉強。 其實她最怕的,就是司馬仲徹這種熟稔。 單方面的這種熟悉,讓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仿佛什么秘密都沒有;而自己對他卻一無所知。 她不知道自己從前和司馬仲徹有過怎樣如他所說的痛徹心扉的感情,有過什么樣愛而不得的遺憾,她只知道,現在她有點害怕面對他眼中的深情。 她覺得自己無法回應而且難以面對。 她甚至為此產生了自責。 如果事實真如司馬仲徹所說,那她其實太自私了。 司馬仲徹說,因為兒子之死,她厭世了,為了能讓她忘記痛苦和重新開始,兩人商量之后,她選擇服用忘記前塵的藥物。 顧希音忍不住想,她到底出于什么樣的心理才做出對司馬仲徹這么殘忍的決定的? 如果他們真的曾經兩情相悅,互許終身,為什么要用中原那個渣皇帝的錯誤來懲罰司馬仲徹一個人呢? 就算有痛苦,兩個相愛的人不該攜手面對嗎? 事情不是現在的她所能理解的,但是確實是曾經的她做出過的選擇。 所以對司馬仲徹,她有一種無力回應的自責。 在感情這件事情上,顧希音覺得自己是慢熱的。 她和容啟秀的感情,也是經年累月,水到渠成的;除了這段,她也沒有其他記憶了。 什么轟轟烈烈,生死相隨,都像話本里別人的故事。 她也想努力代入,可是真的無能為力。 對司馬仲徹,她心情很復雜。 有懷疑,有內疚,也有控制不住的疏離。 在夢中,她也會夢見自己在一片無邊的荒野之中,茫然四顧,找不到任何人,也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