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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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人破門而入,在漆黑寂靜的暗夜中發出了很大的聲響,左鄰右舍的狗跟著狂吠不止,撕破了夜的寧靜。 宋家人看著兇神惡煞的兩排黑色勁裝男子,早以嚇破了膽。 為首的徐令則,目光陰冷掃過眾人,道:“錦衣衛周疏狂辦案!今日是誰去大理寺告狀的?” 在民間,要說震懾力,徐令則自知遠不如以七十二道酷刑聞名的周疏狂,所以就用了他的名義,橫豎宋家人顧忌也嚇破了膽,不敢說什么。 就這樣,沒有廢多大力氣,宋家人就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 原來是他們收了銀子,對方要求他們去大理寺報案,然后說不用擔心,之后就會撤案。 想到沒有風險,又可以得一大筆銀子,他們就同意了。 找他們的人,線索又最終指向了孟家。 回到府里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顧希音早已睡過去。 徐令則和謝觀庭在外院書房說話。 “將軍,您看會是孟語青嗎?”謝觀庭問。 “要么是她,要么是太后?!?/br> “太后?”謝觀庭有些遲疑。 “太后那個人,睚眥必報。孟語青曾經陷害過她,所以她一定會報復回來??傊?,和這姐妹倆脫不了干系便是?!毙炝顒t冷笑。 也只有這兩個人,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卻又唯恐將軍府太安靜,時時找事。 這倆人都絕頂聰明,應該也從蛛絲馬跡里發現了顧希音的目的,所以想借此挑撥他們夫妻關系。 自以為是,其實蠢得不可救藥! 她們怎么會想到,他們夫妻,彼此為對方著想,根本不會為這樣的事情而生出隔閡。 “那將軍現在怎么辦?” 徐令則道:“該做什么做什么;只要遷墳,她們就會知道,她們的jian計根本沒有得逞?!?/br> 頓了頓,他繼續道,“大理寺那邊你按下,不要驚動夫人?!?/br> 顧希音想做什么,就讓她順順利利實現,徐令則不想再出現任何差池令她忐忑不安。 她的心意,他懂,卻又不想說破。 因為遷墳就在兩三日后,所以暗處的人等著徐令則發作,結果一直等到遷墳也沒聽說夫妻翻臉,這是后話。 顧希音覺得有點奇怪,徐令則為什么突然那么忙,甚至都顧不上照顧“生病”的自己了? 難道出了什么事,她不由忐忑。 她也試探著問徐令則:“九哥,你昨晚去哪里了?” “昨晚我在外書房,謝觀庭找我。是不是我不在身邊睡不好?今天哪里也不去了?!毙炝顒t道,控制住自己不往她枕下看。 如果他沒猜錯,宋仵作的手記應該是藏在那里。 顧希音道:“沒有,沒有,九哥你有事就去忙,我很好,不用你照顧?!?/br> 他總在這里,她看手記也不方便啊。 徐令則卻想,如果他離開太久,恐怕顧希音也得生疑。 不過很快,他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因為有人把他叫了出去。 看著眼前發須皆白,明明應該是親人,但是現在卻要靠著別人介紹才認出的老人,徐令則淡淡道:“找我有事?” 白九思,徐令則的外祖父,可是自他有記憶以來,就和白家沒有過任何來往。 他困苦時,白家不曾有人幫忙;他風光時,白家也不曾有人來占便宜,他們就是陌生人。 所以對于白九思的突然到來,徐令則頗感意外。 但是也僅此而已,感情上的波瀾時不會有的。 白九思不過六十歲,但是頗見老態,當年徐令則的母親去世之后,在朝中為官的白九思辭去了官職。 現在想想,他恐怕是知道些什么,卻無法與當時的皇上對抗,所以憤怒地做了這個決定。 感慨?徐令則并沒有。 當年的事情,對他而言更像一個與他無關的故事。有些人,在他生命中留下的,是一片空白。比如母親,比如外家。 而另一些人,留下的是難以磨滅的傷害,是讓他用一生去治愈的童年,比如他的父親。 白九思憤怒道:“你是不是打算遷你父母的墳?” “是?!毙炝顒t坦然承認。 “不行,我不同意?!卑拙潘碱~頭上青筋暴起,顯然十分激動,幾乎是嘶吼出來的,“我不同意?!?/br> 他的激烈反應超乎徐令則的預料,但是他還是淡淡道:“這件事情,和你沒關系?!?/br> “那下面躺著的是我的女兒,你怎么敢說和我沒關系?” “那也是秦白氏?!毙炝顒t道,“這是秦家的家事?!?/br> “秦驍,我是你外祖父,我說不行!” 第349章 開棺驗尸 “白老爺,現在認親恐怕有些晚了?!毙炝顒t淡淡道,“帖子已經發了。如果你疼女兒,可以來哭一場,我不攔著;但是這件事情已經定下,沒有回旋的余地?!?/br> “你,你若是不想害了你自己,就給我把這件事情取消?!卑拙潘嫉穆曇粢廊缓芗?,“你爹娘安眠于地下,為什么要去打擾他們?” 徐令則道:“榮歸故里,光宗耀祖,我不知道白老爺為什么如此激動?” 難道他娘的死,也有隱情? 想到這里,他冷冷地道,“如果白老爺是擔心我知道,我母親不是產后褥子病,而是自盡,那就大可不必了。我早已知道這件事情?!?/br> 白九思臉上露出震驚之色,看著這個已經成長為錚錚硬漢的外孫,“你,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白九思也知道真相。 徐令則淡淡道:“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知道了?!?/br> “你,”白九思頓了下,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我聽說你還要開棺重新裝殮遺骨,是不是?” “是?!毙炝顒t沒有否認,“當初他們下葬的時候是分兩個棺槨,現在我已經定了金絲楠木的新棺木,要重新裝殮,讓他們在一起?!?/br> “不行!”白九思失控喊道,“絕對不行?!?/br> 他跌坐到椅子里,渾濁的眼中露出難以描述的痛。 “白老爺一口一個不行,”徐令則隱隱覺得他隱瞞了什么,不動聲色地問,“總要給我個理由?!?/br> “你不能那么做,那會害了你,會害了你?!卑拙潘挤瓉砀踩ブ挥羞@一句話。 徐令則道:“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br> 看他固執地不肯改變心意模樣,白九思神色復雜,最終頹然地道:“罷了,罷了?!?/br> 說完這話他就站起身來離開,步履蹣跚,老態龍鐘。 徐令則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雙手在身側緊握成拳。 當年,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眼下來不及,但是等遷墳這件事情結束之后,他一定要徹查清楚。 在古代,遷墳是不亞于成親的盛事,尤其這是功成名就后遷墳,意味著子孫出息,更要大肆cao辦。 顧希音“生病”,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插手。 她換了一身孝衣,同徐令則一起登上前往京郊蕭家祖墳的馬車,前后排場,浩浩蕩蕩,不見首尾。 儀式繁復,徐令則攜顧希音磕了很多頭,然后臨到正午,才終于到了最重要的環節。 衛夫人請來的高人在旁邊念念有詞作法,而后大聲道:“移碑!” 顧希音看著被抬到一旁的墓碑,原來徐令則的父親叫秦笑離,那秦驍這個名字,從讀音上來說,是沖撞了他父親。 秦驍這個名字,是后來先皇所賜…… 徐令則的母親只寫了白氏,這個顧希音之前聽過,似乎宮里還有個白太妃,是徐令則的姨母。 兩個棺槨先后被挖出來,從腐爛程度上來看,很容易區分開來。 按理說應該先開秦父的棺槨,但是徐令則卻下令先開母親白氏的。 徐令則知道,開了父親棺槨之后,他情緒會受到很大影響,不能打起精神探究母親棺槨中可能的秘密。 ——如果沒有隱情,很難解釋白九思的激動。 顧希音沒明白他的用意,但是也沒有作聲。 棺槨被打開之后,力工們便退下去,顧希音離得近,鼻子又尖,隱隱聞到空氣中有一股異香彌漫開來。 起初的時候這香氣還很淡,但是顧希音發現,香氣漸漸濃郁起來,以至于周圍的人神情都開始有了變化,包括徐令則都鼻翼微動。 這香氣……顧希音擰眉思索,似乎有些古怪。 電光火石間,她腦海中劃過一道光,瞬間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雖然知道這種猜測很荒誕,但是她還是這般想了。 “有毒!”她道,“來人,把棺槨重新封上!” 徐令則反應極快,自己上前一掌拍打過去,錯開的蓋子很快就又嚴絲合縫地蓋上。 顧希音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道:“這香氣不對。我在古書上看到過這種情況,這種香氣,是一種尸毒?!?/br> 眾人一聽“尸毒”,神情都有些異樣,不由都往后退步。 顧希音道:“沒有那么嚴重,月見,讓人回府取去炭來,我令人特制的那種?!?/br> 取來活性炭放到棺槨里,足以吸附香味。 月見忙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