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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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現在,這種嫉妒達到了頂峰,幾乎讓他控制不住想要沖出去。 可是他沒有,他能做的,只是在這里獨醉,于醉眼朦朧中,看著自己最初和永遠的幸福,再也不回頭。 jiejie,對不起,如果能重新再來,我一定不會拋棄你。 因為我現在才明白,余生很長,只剩下仇恨的日子,像行走在無邊的暗夜中,看不到盡頭和希望。 而你,原本是我的明燈,是我自己親自熄滅了希望。 這或許就是他的命運。 容啟秀甚至忍不住開始想,為什么他要是罪臣之子,要承受那么多? 為什么從來沒人告訴過他,仇恨可以從長計議,而愛卻經不起等待? 辛辣的烈酒從口腔中流下,順著喉管流下,刺痛感游走全身。 醉吧,大醉一場,且讓他拋卻一天的仇恨,為自己悲傷一天。 顧希音不會知道他的凝視和痛苦,這樣也好。 jiejie,jiejie…… 轎子忽然停下,奏樂聲也停了下來,顧希音愣住,下意識地想要往外看,但是這萬工轎,實在讓她無處可看。 幸而周圍安靜下來,她還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她忍不住想,難道是有徐令則的仇家來尋釁滋事了? 那他挑的可不是好日子。 徐令則現在有多激動,被人打擾就會有多憤怒。 而徐令則要是礙于今天好日子不計較,顧希音想,她也會記仇的。 外面的情景,現在難以用詞語來描寫。 浩浩蕩蕩近千人,綿延數里的接親送親隊伍被迫停下,前面和他們相對的,是高踞在純白良駒上,手持軟鞭,美到雌雄莫辨的人。 那人身量幾乎和徐令則不相上下,一身水藍繡龍紋袍子,膚白若雪,眉眼如畫。 他薄唇緊抿,目光穿過眾人,直直地對上陽光下璀璨奪目的萬工轎。 “崽崽別動?!鳖櫹R敉蝗桓杏X到懷中的顧崽崽開始不安起來,不由輕聲道。 與此同時,徐令則通過來人的裝束以及他馬下手持拂塵的南疆國師,確定了來人的身份——南疆二皇子,司馬仲徹,那個曾經明目張膽,想要和中原討要顧希音的男人。 這個時候,以這種姿態出現,好,他好得很呢! 司馬仲徹不開口,徐令則也不開口。 兩個同樣優秀到令人矚目的人馬頭相對,看向對方的目光中幾乎火花四射。 其他的人不解其意,難免面面相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顧希音看不到外面的情行,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總覺得有什么變故要發生。 謝觀庭是個極聰明的,上前拱手道:“今日是秦將軍和顧姑娘的大喜之日,司馬皇子這是來賀喜的嗎?不妨隨我們一起,去將軍府喝杯喜酒?!?/br>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宜動武。 誰辦喜事,誰就得讓步。 徐令則不能讓,那他們就得站出來做和事佬。 但是內心深處,徐令則這些下屬,和他一樣,都恨不得把對面的人撕成碎片——今天這日子來鬧,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沒想到,司馬仲徹根本不接茬,他說:“不是?!?/br> 此言一出,等于徹底撕破臉皮,明晃晃地告訴眾人,我不是來討喜酒喝的,我是來尋釁滋事的。 顧希音聽到這里已經明白過來,是司馬仲徹來了。 她十分想看看外面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隔著門,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怪不得顧崽崽又開始不安起來,原來這次真正的主人來了。 那漠漠呢? 顧希音心里有些忐忑緊張,之前國師代表司馬仲徹求親被拒,她上門和國師談了一次后,對方便偃旗息鼓,她以為這件事情徹底結束,卻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們在這里等著。 簡直,簡直要氣死她! 如果因為她的緣故讓這場婚事成為笑柄,讓徐令則這么多日的心血付諸東流,顧希音覺得她一定會把司馬仲徹宰了。 她恨不得立刻破門而出,去看看對方到底是什么魑魅魍魎,青天白日出來作怪。 但是她不能,她要忍住。 她是新娘,今天是她的好日子,她要相信徐令則,相信他可以應對。 等真失態無法控制,她就沖出去撒毒粉——當然只是想想,她今天可沒帶那些東西。 但是如果真鬧到動武的程度,她一定會違背自己的初衷,給徐令則吹耳邊風,讓他帶兵滅了南疆! 第275章 祝福 但是誰都沒想到,這時候事情突然變了風向。 因為司馬仲徹話鋒一轉,說:“我……meimei曾經受過夫人恩惠,沒有報答。今日聽說夫人成親,我恰從南疆趕來,前來送上賀禮,希望夫人笑納?!?/br> 不是來搶親的,而是來送禮的? 吃瓜群眾紛紛表示:我耳朵都豎起來了準備好聽驚天八卦,你就給我聽這個? 南疆二皇子是不是?差評差評! 漠漠原來是司馬仲徹的meimei?顧希音也震驚了。 但是與此同時,她也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什么打仗,不存在的?中原和南疆好著呢! 不知道漠漠有沒有來,如果來了,回頭可以和她聚一聚呢。 徐令則拱手道:“如此,我替內子多謝二皇子美意?!?/br> 司馬仲徹拍拍手,立刻有人把賀禮抬了上來,前面的人見了都不由吸氣,而后面的人則擁擠著想要上前看熱鬧。 紅色錦緞之上,一件珍珠云肩鋪陳開來。 不是白色珍珠,而是粉色的,每一顆都大小相當,圓潤光滑,金線織就,在陽光下散發出盈盈流光。 徐令則其實不怎么高興,因為他知道,司馬仲徹準備好這件云肩,是用來迎娶顧希音的。 現在見不能成,又送給她。 他小氣,他吃醋。 然而這種時候,不管是出于什么考慮,他都得收下。 “來人,收好,請二皇子到府里喝杯水酒?!?/br> “那就不必了?!彼抉R仲徹拒絕,“如此便不耽誤你們吉時了?!?/br> 說完,他驅馬往路邊撤去,同時他身后百余個丫鬟,手持花籃,開始撒起南疆特有的粉白小花,空氣中頓時彌散開來沁人心脾的花香,讓人心生錯覺,這不是隆冬,而是春天。 麥堇,這是他們南疆成親用的花。 傻瓜,漠漠終究來遲了。 不是一步,而是許多許多步。 國師道:“我以為二皇子會來搶親?!?/br> 司馬仲徹已經坐在樓上遠眺幾乎看不見的隊伍:“我確實那么想的,但是我臨時改變了主意?!?/br> “為什么?”國師看著眼前美得令人挪不開眼睛的臉,不解地問。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司馬仲徹。 他獨斷、狠辣、霸道,他身上的每一樣特質,幾乎都在告訴國師,這個選擇放棄,選擇祝福的決定多么令人意外。 “因為我不想她恨我?!?/br> 一個屋檐下住過那么久,他知道她性格。 他知道,能讓她松口要嫁的,一定是她真心喜歡的人。 他知道,之前他想娶她的消息散布開來,不明真相的她一定很生氣。 如果他再搶親,恐怕以后她甚至都不肯和他來往了。 散布消息那件事情,真的不是他本心,那是太后做的。 司馬仲徹苦笑:“國師,我還是遲了?!?/br> 他比秦驍更早認識顧希音,和她相互扶持;若說他做錯了什么,那大概就是他不如秦驍坦白吧。 顧希音:呵呵,是你臉皮沒他厚! 徐令則心虛:司馬仲徹,你拉扯我干什么!滾回南疆去! 就這樣,半路上有驚無險,接親的隊伍繼續熱熱鬧鬧往前行進。 小巷之中,有個尖嘴猴腮的男人道:“來了來了,快點裝上!” 這人是京城市井中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他今天要做一件大事。 他收了人家五百兩銀子,找了兩個私窠子里的女人,按照金主的要求演一出戲。 其實很簡單,就是其中一個女人裝病,另一個女人沖出去跪著攔花轎。 雖然他一點兒都不明白,為什么金主要他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想到五百兩銀子,管他去呢! 話音剛落,他突然覺得不太對。 下一刻,他被人拎著衣領按在墻上,再看兩個雇來的女人,已經一溜煙地跑了。 “大哥,大哥……”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他身后跟著的幾人,掂量著實力打不過,不由陪笑開口道,“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