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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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不計艱辛,千里迢迢從江陽而來,就為趕赴一個不知結果的執念。 他說的很認真,趙如裳一怔,別過眼,臉上驀然發燙,羞赧的顧不上細想他話里的深意。 “公主?!迸釡Y忽然又開口,她抬頭對他幽深的目光,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在寢殿里擲地有聲的響起:“等過完這段時間,公主可否勉為其難的選一個駙馬了?” 他眼中有暗光流轉,話語里的暗示很清楚了,趙如裳也不能裝作沒聽見,尤其他那么認真的看著自己,不自覺的也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紅唇勾勒明媚的笑容:“當然,不能虧待你不是?” 裴淵總算心滿意足,眼中笑意更甚,那素來冷漠的眼睛,此刻只裝得下她一人。 趙如裳被他專注的眼神看得心旌搖曳,有些無所適從,按著狂跳的心口,匆匆下了榻,去妝臺取了一個匣子過來。 “眼看到你表妹成親的日子,女子出嫁前總要辦一場添妝禮,也不知你那頭準備怎么樣了,我一點心意,你帶回去給她吧?!?/br> 裴淵捧著那沉甸甸的匣子,微微皺眉,打開看了眼表情便有了變化:“添妝禮而已,用不著這么多?!?/br> 簪子步搖,項圈手鐲,還有幾個銀錠,裝了一匣子,裴淵不懂行情,可預估一下,光是首飾變換了現銀,買下他先前冬霜巷那座宅子也綽綽有余了。 趙如裳硬把匣子往他懷里塞,隨口道:“都說了是心意,拒絕了不就傷我心了嗎?多的就當嫁妝吧,我也不知該送什么好,只能湊合拿出些俗物了?!?/br> 裴淵失笑:“錦華的嫁妝我已經備好了?!?/br> “王府不比外頭,花錢的地方多,嫁妝多些好傍身,也不叫我五哥看輕了?!币娕釡Y還不肯收,趙如裳急了,抓過他的手強行接住匣子:“就當我是娘家人,補貼補貼不行嗎?” 趙如裳倒不介意貶低自己的兄長,裴淵注意力卻在她后一句話上,唇角翹了翹,浮現一絲揶揄:“娘家人?” 她心頭咯噔一聲,心直口快說急了,就知道他會抓著不放,索性她也不解釋了,嗔他一眼,語氣生硬:“怎么,你不承認?” “自然是認的!”裴淵臉上的笑是前所未有的好看,那笑軟化了他身上疏離冷淡的氣質,整個人溫潤起來,像是天上云層里忽現的太陽,暖意融融,叫人移不開眼。 戰事當前,辰王娶側妃也不好辦得太過張揚,婚禮流程照舊,只是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細節。 辰王有心,提前問過裴淵和林錦華的意見。 裴淵自然沒有任何異議,樹大招風,辰王有自己的考量,他只是林錦華的表哥,不算長輩,不好干預,便道一切由王爺做主。 林錦華出嫁沒遇上好時候,辰王偏又開了口,心里雖然有點不痛快,但看未來丈夫懇切的目光,又只能裝作無關緊要的樣子。 說起來她沒有資格改變辰王的決定,但他特意來告知,至少還是讓人感到欣慰的,且他再三承諾大婚后不會委屈她,林錦華便也就稍微安了心,做好準備迎接一個全然不同的人生。 辰王大婚前兩日,送了請帖到雍和宮,請趙如裳去王府喝一杯薄酒。 趙如裳自然是想出宮來著,可怕父皇母后不答應,懷著惴惴之心去問帝后的意思。 皇帝忙于朝政,皇后也沒心思管她,趙如裳沒想到提了一嘴,他們就松口答應了,只是皇后叮囑她早點回宮不要在宮外逗留。 趙如裳得了赦令,歡喜的不得了,上回出宮還是在裴淵喬遷的時候,她有心想和他再出宮轉轉,但考慮到林錦華出嫁,裴淵家中定還要客人要招呼,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納側妃不比娶正妻,規矩相對沒有那么繁瑣,但皇帝親自賜婚,該有的排場又不能少。 趙如裳出宮到辰王府時,便見花轎停在門口,五哥意氣風發,牽著側妃的手進了門。 林錦華雖能入皇室玉牒,可倒是側妃,穿不得大紅的鳳冠霞帔,桃紅的喜服稍微失了點顏色,叩拜天地君親一項同樣也省去了。 新娘子進了洞房便是喜宴,辰王只擺了十桌席,宴請了一眾王爺公主和往來密切的朝廷重臣,還特意把兄弟姐妹們的兩桌席位設在花廳。 趙如裳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厲王,有些時日沒見,他似乎還是從前的樣子,清雋溫潤,對誰都帶著恰當不過的笑意。 “七哥?!壁w如裳過去,在他身邊落座,厲王回頭看到她,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看起來溫柔許多。 “難得你能出宮一次,要去我那里坐坐嗎?” 趙如裳一個勁兒的點頭:“當然,我還沒看過你的府邸呢!” 離的近,她才注意到厲王好像瘦了些,原本就清瘦的身體更顯單薄了,她咬著唇,想起周敏溪來。 那晚周夫人去厲王府帶走周敏溪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宮里,母后說過之后,趙如裳有些驚訝于舅母的雷厲風行,但細細一想,又明白她的擔憂。 舅母不想敏溪和七哥有什么瓜葛,所以她才堂而皇之的進了厲王府,當著七哥的面,斷絕了他所有的念想。 周夫人具體說了些什么,趙如裳并不清楚,可一見厲王,她就下意識的覺得他這段時間過得并不快活,至少那天的事對他產生影響。 她有些心疼,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七哥,宮外的日子可還適應?” 他頷首,輕輕一笑:“挺好的,你別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冷冷清清的評論區了嗎?那里需要你們?。ū╋L哭泣 第65章 畫上之人 趙如裳動了動唇, 正要開口,莊王和隋王已經端著酒來,說要與她喝一杯。 “皇妹, 我過來時路過你的公主府,瞧著已經在砌墻搭瓦了, 最遲五月里就能住人了, 到時候缺什么, 都和皇兄說,我讓人送去?!鼻f王喝了酒, 已經有幾分醉意,知道趙如裳身子不好不能喝酒,很體貼的倒了一杯熱茶。 趙如裳被打斷了想和厲王說的話,只好收斂了情緒,露出得體的笑容來:“謝謝大哥?!?/br> 那公主府她至今還沒去看過,是什么樣子也不知道,看來是要挑個時間去看一看了。 不多時辰王過來了, 他換了一身衣裳, 滿臉喜色,勾過莊王笑容不止:“大哥,咱們兄弟如今難得能喝一回留, 今兒可要賞臉, 不醉不歸啊?!?/br> 莊王聞言也笑了,手搭在他肩膀上:“這是自然,我怎么也不能跟你見外不是?” 兩人相視, 皆是心照不宣的碰了酒杯,一飲而盡。 這樣的場合,大哥與五哥相處總是很融洽的, 至少外人看不出什么異常。 趙如裳想起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候,默默搖頭,實在無心看他們兄友弟恭,眼看喜宴結束后,便和辰王告辭,與厲王一同離開。 她跟厲王走,辰王自然不會說什么,還說要送她過去,趙如裳連忙拒絕。 她推著厲王,出了辰王府才走出不遠,就聽大門一陣喧鬧。 端靜公主慢悠悠的出來,上馬車前跟問了身旁的奴婢什么,等回了話,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然后又沉思了一陣,心花怒放的扭著纖腰上了馬車,很快就消失不見。 今兒辰王娶側妃,端靜自然不會缺席,方才在宴上端靜公主就不時的要與她說話,都被辰王攔住。 趙如裳知道端靜的心思,定然少不了就是問有關裴淵的事,辰王想來也知道這個meimei無法無天,從頭到尾都看緊了她。 好在趙如裳沒跟她說幾句話,莫名松了一口氣,但見方才她臉上的笑容,又有些擔憂。 如今端靜已經和駙馬合離,更加無所忌憚,就怕她對裴淵還不死心,想些別的法子去打擾他。 趙如裳暗暗下決定,等明日裴淵進了宮再提醒提醒他,見了端靜最好繞道走。且等這段風波過去,便去求父皇賜婚,免得皇姐再覬覦他。 厲王察覺到她出神,轉頭問:“怎么了?” “沒事!”她一笑,繼續推著輪椅往前走:“七哥,咱們去瞧瞧我的公主府,看建得怎么樣了,等會兒再去你那兒!” 厲王自然說好,兄妹倆一路步行往公主府去。 皇親貴胄的府邸大都在這一帶,像厲王府和辰王府就隔著一條街,一炷香時間就能到。 趙如裳遠遠看到公主府,才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府邸正好和厲王府背對而立,中間一條窄巷,兩邊正好是各自的圍墻,只是大門相反,得走一程。 她眉梢輕揚,眸中光芒流轉:“七哥,以后我來串門子是不是方便了?” 厲王莞爾:“你不嫌棄的話?!?/br> “還是宮外好!沒有束縛,隨心所欲!”到了厲王府,趙如裳左右看了看,忍不住感嘆:“七哥,將來我要吃不上飯了,就上你這兒來吃,行嗎?” “那可說不準了?!眳柾趺佳蹨睾?,嘴邊噙著淡淡的笑,帶著她在府里四處閑逛:“日后你要有了駙馬,哪里還有心思往我這里來?” 趙如裳面上一熱:“哪有什么駙馬啊,你都還沒成親,哪輪到我???” “不是嗎?”厲王頓了頓,偏頭看她,眼中帶著幾分揶揄:“我見太醫院那位裴大人似乎甚得你意,還以為你正要選他當駙馬呢?” 趙如裳驀然一驚:“七哥你從哪兒聽說的?” “還用聽說嗎?我長了眼睛,自然能看出來?!?/br> 厲王心思本就比常人敏感細膩,別人注意不到的,他總能察覺出異常來。 單從大年初一趙如裳帶裴淵來給他看診之時,他就看出了趙如裳的心思。 喜歡一個人,真的是瞞不住的,嘴上不說,它卻會從眼睛里出來。 她自己或許沒注意,每回來找他時,說話時總會不經意的提起裴淵,那時她的眼角眉梢都是遏制不住的歡喜與情意。 尤其他再見到裴淵看趙如裳的眼神,更是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至少這么看來,他們是兩情相悅的。 “你們倆既然對彼此都意,你何不找個機會向父皇母后表明,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br> “不著急,以后再說吧!”趙如裳莫名有些羞澀,隨口應了,就算揭過不提。 前邊是書房,厲王開了門進去,吩咐人送來茶點。 厲王府重新修繕的時候,就考慮到他腿腳不方便,磨平門檻和臺階,進出的時候才不費勁。 進了書房,厲王也不用她推,自己轉著輪椅去取了香丸點燃,放進案上的香爐里,不疾不徐道:“二月天最陰冷,屋中多顯霉濕,我便時常會燃香,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聞得慣?” 香爐輕煙裊裊,飄浮在寧靜的書房里,趙如裳嗅了嗅,清淡的香味絲絲縷縷的鉆進鼻子里,很是好聞。 她不常用香料,對這些一竅不:“這是什么香?” 厲王蓋了爐蓋,回過頭來,淡聲道:“獨活?!?/br> 趙如裳登時皺起了眉:“這名字……怪晦氣的,七哥,要不你換一種香吧?” 獨活,獨活,什么香會叫這種名字? 趙如裳光是一聽都覺得心上發顫,見厲王動作行云流水,她又忍不住去看他。 “名字罷了,有什么要緊,我倒覺得這香不錯?!眳柾蹼S口一道,仿佛真不介意什么。 趙如裳端著茶杯抿了一口,見他說話時面色泰然無懈可擊,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把話問出口。 厲王在整理桌上的書,趙如裳索性擱下杯子,慢慢踱步,七哥好丹青,墻上掛了好幾幅畫作,她看過前些年他的丹青,畫技的確提升了很多,比起那些文人墨客也不遑多讓。 趙如裳多看了幾眼,見畫缸里擺著不少畫卷,順手抽過一幅打開看了看。 是冬日雪景圖,畫的皇宮的一處宮殿,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有著他畫風獨有的特別之處。 看完后,又恢復原狀放了回去,再拿了一副剛展開,原本她還漫不經心地欣賞厲王的畫作,是一幅畫像,待看清畫上之人,趙如裳呼吸一頓。 厲王把書擱置在書架上,偏頭見她臉色有異,蹙了蹙眉,關切問:“宜嘉,你怎么了?” “七哥……”趙如裳喚了一聲,勉強露出一絲笑,把畫卷放到書桌上:“你怎么畫了敏溪呢?” 厲王面上一僵,眼中情緒起伏不定,半晌,他才慢吞吞的收好畫卷,淡然道:“上回答應給敏溪畫的?!?/br> 趙如裳忍不住道:“我記得,她不是來問你要過了嗎?怎么還有一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