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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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皇帝強力鎮壓不許外傳,或許今日的許家知道了真實的原因,只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迎一個風評不好的公主進家門的。 辰王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局促的駙馬,轉頭朝妻子使了個眼色,辰王妃會意,抱著孩子往帝后跟前去。 側妃沒進宮,由辰王妃帶著孩子,才滿月的娃娃粉嫩嫩的,叫帝后看的心花怒放,也不去說端靜了。 趙如裳對滿桌的菜色沒有欲望,聽到這些更是覺得興致缺缺,說了句要去更衣,便和周敏溪一起走了。 進了后頭閣樓里,周圍沒了人,周敏溪才湊過去細聲問:“方才我看端靜公主的臉色好像不怎么好看,是公主府里發生什么事了嗎?” 趙如裳沒敢和她說實話,半真半假道:“還能有什么事,就是夫妻兩個不和唄!你也知道我皇姐這人性子古怪,本來她就不怎么滿意駙馬,私下里難免有吵架的時候,駙馬是文人說不過她,氣病了!” 周敏溪“啊”了一聲,嘖嘖道:“那駙馬真是……可憐呢!” 趙如裳無奈一笑,誰說不是呢,攤上這般命運,駙馬不接受也沒辦法,可憐許家還盼著他早日開枝散葉。 “別說駙馬了,你呢?我今兒看你懨懨的,瘦了一圈了!”趙如裳看她垂著眼唉聲嘆氣,大概是猜到了。 果不其然,周敏溪面無表情的坐到椅子上,把玩著腰間的彩穗:“上次裴淵不是上我家來嗎,我爹問他有沒有娶妻的打算,對我印象如何,他肯定是明白了我爹的意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還說他有了心上人,可我總覺得他是故意扯了慌來誆騙我的!他那樣無情無欲的人,怎么會有心上人呢?” 心上人幾個字,讓趙如裳心中一動,腦海中霎時浮現裴淵如珠如玉的俊臉來,想起他閉口不說自己心上人是誰,又頓時蔫了了下來:“是真的,我問過他,他親口承認有喜歡的人了!” 周敏溪驚訝地轉過身:“是誰???” “不知道……”她要知道就好了,也不知是怎樣天仙似的人,才能入裴淵的眼。 想了想,趙如裳拉著周敏溪的手,正色道:“敏溪,你也別惦記他了,裴淵這人跟你不般配,相處不到一塊兒去,就像皇姐和駙馬那般,有什么意思呢?我先頭沒阻止你,是知道你性子急,不撞南墻不回頭,總要吃了虧,才看得清楚。裴淵這人一根筋,他不松口任誰也沒有辦法?!?/br> “我明白,宜嘉jiejie,我不是鉆牛角尖的人,他不喜歡我,我也不能上趕著去糾纏,多丟面子??!我就是想不通,他怎么就看不上我呢,我長得也不算賴吧?” 她是個坦蕩蕩的姑娘,敢愛敢恨,對裴淵一見鐘情,便一直念念不忘,可到頭來得知他并不喜歡自己,還有個放在心尖尖上的意中人,那點仰慕的心思就漸漸動搖了。 她就是不甘心,就想知道裴淵喜歡的是哪家姑娘,好叫她輸也輸得心服口服。 周敏溪喃喃道:“真叫人好奇!” 趙如裳原本還算愉悅的心情,因為這個問題大打折扣,和周敏溪回去坐了一陣就沒了力氣,各自分開后就打算回寢宮里。 走到半道兒上想起裴淵答應了,晚上要送些外面的小玩意兒來,便又在接近宮門的涼亭里坐著,裴淵進出第一時間就能看見。 亥時過半,前邊的宴席大概也進行的差不多了,趙如裳等了一陣沒見到裴淵,倒是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國舅一家出來恰巧碰上,她沒敢說在等人。 人來人往的,趙如裳也不便多留,回了雍和宮又等了一會兒還沒見裴淵進宮,心里慢慢的急躁起來,明翹見她心神不寧,過來勸:“公主,別等了,裴大人大約是不會進宮了,您快去沐浴吧!” 子時宮門就要下鑰了,不得傳召是進不得宮了,只有半個時辰了,還沒動靜,只怕真如明翹所說了。 趙如裳心情沉到谷底,一點開心不起來,沐浴的時候還在想裴淵言而無信,哪知才出浴穿上衣裳,外頭就又宮女來敲門。 “稟公主,裴大人來了!” 趙如裳一愣,那點積蓄的不快云消霧散,立刻就歡喜起來,步履輕快的就往外走,明翹著急地喊:“公主,頭發還沒擦干呢……” 裴淵沒有進殿,就站在院子里,手上拿了一個燈籠,上面繪著栩栩如生的仕女圖,里面有跳躍晃動的光,溫溫柔柔的直投進眼睛里。 聽見動靜,他抬起眼來,清冷的雙眸里映著她窈窕的身影,與身后耀眼的簇簇燈火,生出一絲灼人的光芒。 他沒說話,微抬著手晃了晃手里的燈籠,唇角帶著溫潤清朗的笑。 趙如裳提著裙子,興高采烈的走下來,接過他手里的燈籠:“真好看的燈……咦,這是什么?” 她低下頭仔細打量著燈籠看,待看清里頭的東西,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是流螢呀……”燈籠里裝滿了流螢,散發著明亮的光,連燈紙上畫的人物都生動起來,她看向裴淵,臉上透著興奮的紅暈:“你從哪兒抓了這么多呢?” 裴淵道:“微臣的家后山上有很多,拿著網子一網便能抓許多?!?/br> 他說的輕松,趙如裳也以為多容易,遺憾道:“可惜沒機會去看看,我今夜在宮里也瞧見了幾只,可是太少了,不夠明亮!” 第26章 解決麻煩 裴淵說:“宮里人氣旺,它們喜歡山野,屋子里燈火太明亮了,公主要把它們放在陰涼的地方?!?/br> 趙如裳愉悅的表情瞬間凝固,燈籠里的流螢輕輕撲騰著,帶起輕微的顫意:“這么嬌氣么?那我把它們困在宮里,是不是太心狠了?” 裴淵側臉隱沒在黑暗里,廊下的燈火在他墨色的官袍投下一片厚重的陰影,見趙如裳猶豫,還是實話實說:“它們長了翅膀,就是要飛到天上去的,困在這燈籠里,也活不了多久?!?/br> “這樣啊……”她忽然覺得難過起來,這些小小的東西,活得也不容易。 “裴淵,我們把它們放了吧?”趙如裳有點失落,手指戳了戳燈籠,語氣惆悵:“我出不了宮,總不能讓它們也失去自由……” 那一聲“我們”,叫裴淵心里生出陣陣漣漪來,他應了一聲好,趙如裳去開燈籠,卻瞥見燈紙上繪的仕女圖。 那個是女子的側影,衣袂飄飄,娉婷裊娜,同樣手執花燈,與此時此刻的場景,如出一轍。明明沒有勾勒五官,她卻看出了一股熟悉的意味來。 略一晃神竟覺得這畫中之人,與自己有些神似。 趙如裳仔細端詳了一陣,又覺得不大像了,轉頭問裴淵:“這燈籠是你在外頭買的嗎?我總覺得這畫上的人和我長得有點像!” 裴淵目光微轉,含蓄的笑了一下:“是很像?!?/br> 趙如裳眼前一亮,甚為驚奇:“那真是巧了!” 她打開燈籠,無數的流螢噴涌而出,霎時間與天上星月融為一體,猶如綻放一場令人嘆為觀止的煙火。 趙如裳看著漫天飛舞的流螢,化成一聲聲歡快的贊嘆。 裴淵就在她身邊,如松如竹的身形被燈影晃得更加頎長迷離,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有了溫柔的弧度,衣袖下的手指輕輕一捻,把那尚未洗凈的墨跡,氤氳成模糊不清的烏云。 一輪明月懸掛樹梢,映著恢弘奢華的皇城,喧嘩的人聲在黑暗中漸漸飄散,猶如太陽似的消失,明日復而升起,在這波瀾壯闊的重重宮闕中,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馬車出了皇城在大道上搖搖晃晃的行進著,端靜公主陰沉著一張臉,默不作聲的盯著面前的駙馬。 駙馬如坐針氈,被端靜公主看得發毛,但如今彼此撕破了臉,他沒有和她逢場作戲的心思,狹小的車廂里各自占據了一個位置,索性閉著眼扭過身子直接無視她。 盡管彼此不待見,也不能在進宮的時候分開乘馬車,天氣燥熱難耐,每相處一刻,都是煎熬,端靜公主滿心想著要回去找月疑,看到眼前的人,臉色更不怎么好看了。 馬車戛然而停,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端靜公主險些磕在車壁上,憤怒掀開簾子看到外頭的人,臉上的表情驀然一僵。 這里是辰王府大門口,而辰王站在馬車前,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公主府距辰王府不遠,進出宮是一條道,能遇見辰王也不稀奇,端靜公主好奇的是兄長攔下自己,到底是想說什么? 她扶著沉碧的手,跳下馬車,屈膝行了一禮:“五哥?!?/br> 駙馬緊隨其后,還沒來得及下馬車,辰王忽然看過來,冷冷道:“不必跟下來,我和端靜有話要說?!?/br> 駙馬一愣,拱手一揖趕忙退回了車廂里。 端靜公主斜眼看著,心中嗤笑,暗罵一聲蠢貨。 辰王瞥見她面上的嘲弄,不悅的皺起眉,端靜公主性子桀驁不怎么怕他,紅唇微動,展顏一笑:“大晚上的五哥不讓我回家睡覺,在這里攔著是何用意???” “睡覺?”辰王冷漠一笑,對端靜公主的耐心已經消失殆盡:“和誰睡?駙馬?還是你屋子里那個妖孽一樣的男人?” 端靜公主臉色劇變,辰王的話說得直白,仿佛一巴掌刮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話說這么難聽,你還是我哥哥嗎!” 辰王是個溫文爾雅的人,至少在外人眼里,他是極好相處的,若非實在動了怒,定不會是現在這個咄咄逼人的樣子。 他眼神凌厲如刀:“我把你當成meimei,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兄長?你看看你這些年干得荒唐事,哪一次不是要我來給你斷后,你摸摸你良心,可對得起我?” 端靜明白了他的意思,嗤笑一聲:“說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了,對不對?” 辰王微仰起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端靜,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不是我看輕你,是你看輕了自己。你是金枝玉葉的公主,這天下奇珍異寶要什么沒有?為何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你偷偷帶了男人進宮,大婚之后還堂而皇之藏到公主府里,和駙馬鬧得如此難堪,你叫我該怎么幫你?” 兄妹倆是雙生,剛出生時極為相像,慢慢的長大了,男女之間的差別就顯現出來了。 端靜公主有一雙嫵媚多情的桃花眼,總帶著笑時,是十分勾人的。 同樣的年紀,辰王顯得老成沉穩許多,年紀輕輕已經有了叫人畏懼信服的魄力。 端靜公主和兄長的關系不算太親密,雖然都在皇后膝下長大,但辰王是男子總不能和女孩一樣圍著皇后。再等年齡大些,彼此更沒了話說,平時見了問候幾句,也說不到一處去。 端靜公主心頭哂笑,也不知這位兄長是哪里來的立場,來指責自己的不是。 她摸摸云鬢,懶懶道:“五哥,你放心,我不用你幫忙!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府邸,關起門過日子,誰也礙不著誰,你也不必分神來管我!” 辰王氣結,愈發看不懂她了:“你以為這樣就完了嗎?端靜,你再執迷不悟下去,遲早會惹怒父皇,沒你好果子吃!” 端靜公主有些不耐煩了:“還能怎么樣,總不能削了我公主的銜兒,讓我沿街乞討去吧?” “有我在不會,你是我meimei,我會護著你?!背酵趼钥拷艘恍?,壓低了聲音,涼涼道:“可如果有朝一日真如你所說,那我會先行解決你府上的麻煩,以絕后患,就像當年那個死在城外草叢里的人一樣,悄無聲息……” 端靜徹底僵住,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脂粉也遮不住的震驚:“你說什么……” 辰王后退幾步,仿佛看一個陌生人看她:“別不相信,我說到做到!” 端靜公主公主腳下不穩,險些站立不住,片刻失神后,抓住了辰王的袖子,紅了眼眶:“你不能動他,哥哥,你不能動他……” 辰王無動于衷,抽回自己的袖子:“這也是父皇的意思,你只能怪自己鬼迷了心竅,把皇室體統和顏面置之不顧?!?/br> “父皇?”端靜公主公主大驚,美艷無雙的面龐,在昏暗不清的光芒下顯得凄涼駭然:“不會的……” 辰王憐憫的看著她,眼含慈悲:“端靜,你不該這樣試圖挑戰父皇的威嚴,他老人家耳聰目明,什么不知道,對你寬容,不過是看在過世的母妃面上。我能力有限,護不了你多久,盼你好自為之……” 辰王轉身進了王府,端靜公主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早已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偷偷摸摸畫老婆的裴大人~ 第27章 前生今世 趙如裳再見唐馳是在七夕后,彼時外頭有人說宗定侯一家不日將要啟程回通州,恰逢宗定侯夫人和唐馳進宮。 趙如裳以為他們是道別,便想著和唐馳已經這么相熟,他要走了,總要送一送。 未央宮偏殿里正熱鬧,隱約傳來談笑聲,趙如裳提著裙擺跨過門檻,一抬眸便見殿里的人不約而同的看著自己,神色微妙。 皇后坐在上首和宗定侯夫人說話,唐馳站在下面,看到她來,眼角眉梢都是欣喜的笑意。 趙如裳屈膝行禮,皇后清了清嗓子,招手讓她過去:“你來的正好,有件事兒想問問你的意思?!?/br> 皇后語氣輕松仿佛閑聊家常似的,趙如裳卻敏銳地聽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總覺得有些話說著說著就要同自己扯上關系。 她面上不露,露出溫軟的笑:“什么事兒,母后您說?!?/br> 皇后道:“侯爺回京述職這幾月,夫人一直在張羅唐馳的親事,想著先等侯爺去通州,這頭解決了唐馳的人生大事,再行前往??上Ь┲匈F女眾多,卻挑不出個滿意的,要么年齡不合適,要么家世不相當,再則就是唐馳自個兒不上心,忙了這么久還沒個結果,夫人便請我做主賜門婚!” 宗定侯駐守通州,無詔不得進京,此番回來也就待了三個月,唐馳今年就滿十八了,這個歲數要說親也無可厚非。 趙如裳腦袋里懵懵的,眼前這一幕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