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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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氣?不會是魔修在搗鬼吧?” 林潯沒經歷過生死險境與大風大浪,聽完面色蒼白,眼底盡是憂心與惶恐:“我爹說過, 雖然大戰后魔族慘敗、近乎于銷聲匿跡, 但其實仍有幸存者藏匿于各地——可他們與裴師弟無冤無仇,為何要刻意傷害他?” 寧寧也想不通。 而且說起魔族,駱元明使用的煉魂之術, 很顯然就屬于一種極為兇殘的魔修秘法。 他出身正道,絕不可能有機會與之接觸,唯一的可能性,只有當年途經大漠時, 與幸存的魔修有過接觸。 而且那魔的修為絕對不低。 “不管怎樣,今天算是不幸中的萬幸?!?/br> 鄭薇綺吁了口氣,想得腦瓜子發疼,用手按在太陽xue:“明日便是鸞城一年一度的燈會,燈會過后,還有十方法會第二輪——聽說這回的賽制與往常截然不同,危險程度大大翻倍,若是在法會之前就身受重傷,可就徹底沒希望了?!?/br> 駱元明的丑事被揭露,十方法會卻還是要繼續。 寧寧在之前就有過耳聞,法會分為上下兩輪,第一輪為秘境試煉,二輪往往是弟子間的擂臺決斗,采取一對一淘汰制,直至決出留在場上的最后一人。 然而這種賽制雖沿襲已久,卻存在十分嚴重的弊端。 修真界道法萬千、百家齊放,在短時間的擂臺較量上,往往無法發揮出自身全部優勢。更何況決斗以力量為尊,輕于謀略,對于進攻性質薄弱的醫修、樂修、佛修和御獸宗來說,很難贏得勝利。 于是在駱元明的提議之下,經過長老們一番探討,對今年第二輪的賽制做出了改動。 “雖然長老把消息捂得很緊,但根據小道消息來看,”賀知洲神秘兮兮,“似乎比第一輪的大逃殺更加刺激?!?/br> 寧寧聽他說話,不由想起曾經駱元明對她偶然間透露的情報。 他偶遇孤月蓮是假,關于修復識海的法子卻理應是真。據他所說,要想治療溫鶴眠,還差兩種珍品以上的稀有靈植,而其中之一的靈樞仙草,就在下一輪法會需要前往的秘境中。 可鸞城之內,似乎并沒有其它可以進入的秘境。 這會兒說書先生并未上臺,茶館里少有地顯出幾分悠閑靜謐。 寧寧正兀自發呆,忽然聽見一道極有磁性的低沉男音:“好巧,又與諸位見面了?!?/br> 啊,這聲音。 她頗有些心情復雜地抬起頭,果然見到迦蘭城少城主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龐。 江肆嘴角一抽,斜斜勾了個笑,指著一旁的空位道:“我可以坐在這里么?” “那個,其實我從之前就想問了?!?/br> 賀知洲舉起右手,化身不懂就問的好奇寶寶:“少城主究竟是從哪里學來如何高深的笑法?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笑的啊?!?/br> 江肆笑著挑眉,淡淡道:“這要多謝鄭姑娘?!?/br> 見鄭薇綺投來不解的目光,他輕哼一聲:“江某徹夜研讀鄭姑娘所贈書目,偶然發現了某種規律——” “在所有文字之中,‘勾唇一笑’出現了281次,‘挑眉’出現了189次,‘輕哼’出現了146次,而‘淡淡道’,出現了563次?!?/br> 于是他就當真一一照做了。 只可惜練習太多次后肌rou抽筋,不太像是“勾唇一笑”,倒像是猛鬼附身,小嘴狂抽。 鄭薇綺吸氣扶額,勉強呼出一口氣,為了防止此人再度口吐狂言,搶先一步道:“你那邊的劇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她在說江肆近日觀摩學習的那本超厚大部頭《修真風月錄》。 江肆很少被她主動問話,聞言從喉嚨里擠出一聲被提到過438次的低笑:“雪瀟快死了?!?/br> 他說得云淡風輕,絲毫沒有察覺到,坐在旁邊桌子、自始至終寫寫畫畫的男人身形一頓。 那人背對著他們,并不能看清確切長相,若是上前幾步粗略看去,便會無比驚訝地發現,居然正是茶館里的說書先生。 ——先生今日好不容易能歇息一會兒,然而身為一名極富有職業素養的勤勞社畜,即便在空閑時間,也要持之以恒地挖掘說書素材。 好巧不巧,正好就讓他遇見了玄虛劍派一行人。 天羨子親傳在鸞城里風頭大盛,更是十方法會魁首的有力競爭者。先生悄無聲息坐了這么久,聽見“雪瀟”這個名字,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個女人的名姓,他從未聽聞過。 “你是指她被真霄師伯囚禁在地窖里那件事?” 鄭薇綺努力回憶劇情:“還是紀掌門給她下了情蠱那件事?” 握筆的手,劇烈顫抖。 這是何等勁爆的宗門秘辛!劍修之間竟有如此之多的恩怨情仇!說書先生內心激蕩! “都不是?!?/br> 江肆冷聲道:“是我把她當作替身百般虐待,最后卻要取她心頭血,治療我瀕死白月光,也就是寧寧姑娘的那件事?!?/br> 驚雷一個接著一個,先生的眼珠子都要驚訝得翻出來,趴在桌子上吭哧吭哧奮筆疾書,筆頭差點冒火花。 鄭薇綺有些不滿:“最離譜的是,我居然會因為愛上真霄師伯而瘋狂嫉妒她,讓門內弟子把她堵在巷子里打,警告雪瀟不要與師伯藕斷絲連——這腦袋里怎么想的!” 寧寧拿手撐著腮幫子,亦是笑道:“我也因為暗戀林潯師弟在刻意刁難她,你們還記得她與真霄劍尊幽會時突然七竅流血嗎?就是吃了我下的毒藥?!?/br> 恐怖!玄虛劍派這群恐怖的女人!她們怎么能用如此輕松的口吻說出這樣的話! 說書先生握筆的右手瑟瑟發抖,咬緊了牙,才讓自己不至于憤怒叫出聲來。 賀知洲愕然望向她:“是你?” 聽他這不敢置信的語氣,終于在群魔亂舞里來了個正常人。 先生自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已經做好了親眼見證懲jian除惡名場面的準備,卻聽得賀知洲繼續道:“你不是答應和我在一起嗎?到頭來居然暗戀林潯師弟?” 有病?。。?!這是重點嗎?。?! “這有什么關系?” 寧寧的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討論吃沒吃飯:“你不是也一直和雪瀟情投意合?人生來就有兩條腿,不劈一劈對得起它們嗎?” 賀知洲恍然:“有道理!對了,我記得你好像對裴寂也有點意思,這么多條船,千萬當心別閃著腰,不然我們幾個深愛你的男人都會心疼?!?/br> 裴寂本來游離于談話之外,聽聞此言長睫一顫,低頭喝了口水。 說書先生:…… 這蠢貨居然被說服了。他乏了。這群人他們都不正常的。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男人有什么好?非要在垃圾堆里尋找真愛,也難怪她會落得這般下場?!?/br> 鄭薇綺很是不屑,語氣里帶了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如果我是她,絕對一心修習劍道,待來日飛升成仙,再把你們這群狗男人按在地上打?!?/br> “莫非她愛我,我不愛她,就成了種罪過?那女人不應該忘記自己的身份,不過是我暖床的工具而已?!?/br> 江肆不服氣,本來張開了小嘴叭叭叭地反駁,卻忽然察覺身側有人靠近,一時間迅速閉嘴,扭頭轉過視線。 “啊呀,這不是迦蘭城的江肆少城主嗎!” 來人是個豐腴女子,模樣雖不出眾,身上穿著的鮫紗煙羅裙卻一看就知價格不菲。女人掩唇笑笑,伸手遞來一個被白布包裹的小物件。 “昨兒有位姑娘來我綺繡坊,說是對少城主仰慕有加,特意讓坊中連夜趕制了把玉骨扇,托我親手送來?!?/br> 江肆做作地輕咳一聲,神色和語氣都是淡淡:“姑娘?哦——原來是那位,我只當她是在開玩笑,沒想到當真做了一份?!?/br> 綺繡坊老板娘抿唇一笑,輕言細語地先行告退,留江肆與桌前幾人大眼瞪小眼,還是林潯先行出了聲:“玉骨扇?我記得似乎挺貴?!?/br> “呵,不過是追隨者執意相贈的小物?!?/br> 江肆垂眸嗤笑,懶懶靠在椅背,修長手指落在包裝布上:“聽說那姑娘特意告訴過老板娘,讓她在扇子繡上超大的‘少城主好棒’——這又何必呢?在下從不在意此等虛名?!?/br> 寧寧側了身子,湊到裴寂耳邊講悄悄話:“我覺得,這個‘追隨者’可能就是他自己?!?/br> 男人嘛,總得在旁人面前為自己掙幾分面子。 江肆之前被鄭師姐百般碾壓,正是勢頭最弱的時候,若是讓綺繡坊老板娘當著他們的面送來這份“追隨者執意相贈的小物”,說不定可以挽回一成所剩無幾的顏面。 裴寂因她的突然靠近呼吸一滯,隨即低低“唔”了聲。 包裹在外的布料被層層拆開,露出內里精致小巧的折扇。 江肆強忍住唇邊笑意,食指稍一用力,扇面便如同倏然展開的蝴蝶翅膀,推開層層折疊,當著所有人的目光鋪陳而開。 但見玉骨扇綾羅生光,于陽光下反射出珍珠一般的瑩潤色澤,而在扇子的正反兩面,赫然繡著一串大字: [超大的少城主好棒]。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林潯呆呆望著那幾個字,又呆呆看一眼江肆本人。 賀知洲尷尬撓頭:“啊,這……” 江肆化身水泥砌成的冷面嬌娃,整個人有如時光凝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良久,終于眨巴著雙眼仰望天空,勉強止住眼底濕潤:“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傻子?” 寧寧看著他猙獰的表情心痛不已,好心安慰:“少城主別傷心,其實也就只有一點點?!?/br> “倒也不是傻子?!?/br> 鄭薇綺面露真誠,損起他來毫不留情:“打個比方,你以前是‘江肆’,現在別的偏旁部首全沒了,整個人就只剩下那三點水了哈?!?/br> 這女人是在說他水貨。 冷冷的冰風在他臉上胡亂地拍,江肆的表情好受傷,心也好痛。 是這個女人讓他頭一回意識到,原來自己也會心痛。 不愧是她。 他們這邊的氣氛好似上墳,另一邊的說書先生則當場頓住了筆頭,望向桌上的稿紙時,滿目盡是零落成泥的恐懼與驚駭。 今日所聽所聞遠遠超乎想象,他已經快要寫不下去了。 沒想到正值神志恍惚,竟然又聽見鄭薇綺的聲音,她刻意把音量壓得很低,湊到寧寧耳邊講悄悄話。 在恍惚之間,他聽見對方模糊的嗓音:“我覺得他這兒有點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賀師弟的影響?!?/br> 她頓了頓,似是有些感慨的模樣:“傳染性疾病,這兩人一起的,沒救了?!?/br> 由于背對著他們,他看不見鄭薇綺在講話時,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她是在吐槽白癡具有傳染性。 然而說書先生卻徹底懵了。 江肆少城主哪兒有問題?為什么會受賀知洲道長的影響?還有她最后那句話,傳染……傳染什么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