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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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睡不著。 和裴寂單獨相處的時候,總感覺怪怪的。 她性格外向、平易近人,很少有害羞的時候。拿個最淺顯的例子來說,要是讓她和賀知洲對視,就算彼此看得天荒地老,寧寧也絕對不會臉紅一丟丟。 可今夜被裴寂望的那一眼—— 寧寧又想起他那時的神色,說不上來心里是怎樣的感受,一頭埋進枕頭里,在床上打了個滾。 裴寂對她而言,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寧寧又滾了回去,頭發亂糟糟糊成一團。 不會吧。 要是非說有什么不一樣,豈不就是……喜、喜歡? 寧寧雙目圓睜猶如死魚,在這兩個字浮上腦海的瞬間又胡亂一滾。 噗通直接摔下了床。 她心亂如麻,爬上床后依舊翻來覆去,最后只得安安分分縮成蝦米,用被子把身體和臉裹成一團,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入了眠,等第二日醒來,已是正午時分。 寧寧努力把昨晚的事情拋在腦后,和往常一樣起床穿衣洗漱,打開房門打算與其他人會合。視線隨意一瞥,居然發現了意外之喜。 星痕劍不知被什么人找了回來,仔仔細細地擦拭干凈,用棉布包裹起來,端正立在她門前的房檐下。 寧寧被高懸的太陽刺得瞇起眼睛,心口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 究竟是誰在清晨尋遍一處又一處的森林與湖泊,然后把它洗凈包好放在如今的位置,雖然沒人說,她卻知道答案。 昨晚她不過十分隨意地提了一句星痕劍,沒想到裴寂會這么快把它找回來。 寧寧俯身握住劍柄,果然在布料上聞見熟悉的木植清香,將它整個拿起來時,見到貼在劍身上的一張紙條。 少年人的字跡瀟灑如游龍,很是漂亮: [劍給你,別難過了。] 是在說她夢見父母,醒來雙眼紅腫的事情。 ——原來是想這樣來安慰她。 寧寧握著劍,心情很是復雜。 裴寂看上去總是對所有事情都愛搭不理,但其實全都記得。他擺明了對身邊的女孩都沒興趣,要是一直對她這樣…… 那她就徹底栽了。 老婆失而復得,寧寧糾結成麻花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些,正要拿起星痕劍出門,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許曳的叫喊:“不好了不好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等他跑進寧寧所在的院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 “各大門派的弟子們聞風前來,已經在村口撞上,這里馬上就有一場大混戰了!” 第66章 “啥?大混戰?” 天羨子打了整個晚上的坐, 這會兒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一聽見這三個字就樂不可支湊上前去,打量玄鏡里投映出的畫面。 “昨夜寧寧的那一箭可鬧出過不小動靜?!?/br> 曲妃卿懶洋洋地睨他, 嘴角含笑:“不少人都尋著那道劍光找到了瀑布, 之后再稀里糊涂地四下一逛, 可不就見到狐族的村落了么?” 昨晚水鏡陣破、魔族元氣大傷,加之絕大多數弟子都回了房間或山洞睡覺,長老們便也沒再繼續往下看, 紛紛打道回府休養生息, 直到今日早晨才重新聚首, 吃著瓜子欣賞試煉進程。 此時倒映在玄虛劍派鏡子里的,是同樣吃瓜看著戲的賀知洲。 他秉承早睡早起的健康信條永不動搖, 醒來之后幫喬顏滿秘境找回了十多個魔化狐族。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 出門和許曳一起閑逛散散心,沒想到會直接撞上各門派弟子大亂斗的景象。 在樹叢里闖蕩求生了這么久,湖泊河流的水還全都不能用。生活條件如此之惡劣,修真界的青年才俊們早就不復當初光風霽月、超絕出塵的模樣,滿身狼狽往村口一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窮劇組在拍《鄉村修仙故事》第一部 。 就非常接地氣, 很適合人民的大舞臺。 按照門服來看,那群人總共分為五派,從左到右依次是梵音寺、素問堂、萬劍宗、踏雪樓與流明山。 也就是佛修、音修、藥修、劍修、符修。 試煉本就是鼓勵弟子們彼此爭斗搶奪,如今幾大門派猛地一撞上, 自然互相看不順眼, 大戰一觸即發。 其中大多數弟子都是他從沒見過的陌生面孔,梵音寺的兩個光頭格外眼熟,至于萬劍宗的那位女修獨自站在遙遠的梧桐古樹下, 墨發白裙,劍氣凜冽—— 竟然正是許曳心心念念的師姐,蘇清寒。 賀知洲身為一個沒什么理想追求的咸魚,在察覺形勢不妙的瞬間就打算溜之大吉,沒想到明空那廝居然抬眼就瞥見了他,當即腦門一亮,朗聲笑道:“賀施主!” 賀知洲差點心肌梗塞,恨不得當場來一個螺旋飛踢加天馬流星拳,讓這臭小子好好感受一下成年人世界的殘酷。 明空沒看出他神色有異,繼續情真意切道:“我與師兄察覺天邊有異,唯恐諸位這邊出了問題,便相約來此一探究竟。你能安然無恙,我們也就放心了?!?/br> 什么叫安然無恙,賀知洲只想對他說一聲“別來無恙”。 只要他們別來,他就定然無恙;他們一出現,他就得跟這倆鹵蛋一起加入被毒打全家桶。 與梵音寺對峙的另外幾幫人本來并沒有發現賀知洲,等小和尚喇叭一樣的大嘴巴一開,好幾雙寒氣凜然的眼睛便不約而同齊刷刷朝他望來。 跟竹簽串燒烤似的,啪啪啪把他和許曳戳成了篩。 賀知洲:…… “諸位都是大宗弟子,今日能在此地遇上,也算是種難得的緣分?!?/br> 一襲白衣的年輕符修瞇眼笑笑,語調懶散,吐出的字句卻侵略性十足:“我知曉各位都有意爭搶令牌,干脆不要客套,直接動手吧?!?/br> “那是流明山的白曄師兄?!?/br> 許曳在一旁小聲介紹:“他是難得一遇的符篆天才,最擅長五行陰陽之術,術法詭譎莫測,很是難纏……位列蘇師姐想要挑戰的對手第三?!?/br> 總而言之,這是個高手。 “哈哈,不錯!” 抱著巨劍的高大劍修聞言大笑,頗以為然地表示附和:“要打快打,別啰啰嗦嗦?!?/br> 他身形魁梧,衣著不修邊幅、沾滿塵土,看上去不像個名門修士,倒像街頭賣藝勞累了一天,扛著把道具劍回家的社畜。 許曳又道:“這位是踏雪樓的陸明浩師兄,巨劍一出無人能擋,在精力充沛的巔峰狀態時,能有開山破水之力?!?/br> 無需多言,這也是個高手。 “還有那邊素問堂的魏凌波師姐和岑然師兄,對醫毒的造詣出神入化,能在無形之中置人于死地,一定要多加小心?!?/br> ……這還是高手。 賀知洲聽得一顆心涼了大半,一邊在傳訊符上向寧寧求救,一邊很認真地問他:“你有沒有帶熏香?我不想被打死的時候尸體發臭?!?/br> “賀師兄,你怎可如此妄自菲??!” 許曳正色將他打斷:“師姐對我說過,就算實力并非最強,也能擁有決勝奪魁之法——你且看好了,我一定不會讓師姐失望?!彼f得信誓旦旦,賀知洲還以為這傻孩子開了竅,靈機一動想了條出其不意的妙計。沒想到當即見到許曳往前一步,拔高聲音喊:“我也贊成!” 賀知洲后背一涼,已經隱隱預料到了事情的結局。 “這位小道友與我同是劍修,不如就由我們先來比試一場?!?/br> 陸明浩朗聲一笑,雖然仍是邋遢懶散的模樣,眼底卻銳氣大盛、鋒芒畢露,顯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戰斗狂。手里握著的巨劍在他說話時發出道道沉鳴,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鞘。 許曳聽說過這位師兄是個劍癡,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會被他當作頭號對手。 他對自己的實力一清二楚,雖然不算金丹期頂尖,卻也絕對不弱,若是全力以赴,說不定能勝上一籌。 許曳深深吸氣,與遙遙站在古樹下的白衣女修四目相對,在那一刻下定了決心。 他一向身處師姐的照拂之下,今日好不容易等來與其他弟子公平較量的機會,一定要讓蘇師姐明白,她的師弟不是個廢物懦夫。 少年拔劍出鞘,沉聲喝到:“來吧!” 與符咒毒器不同,劍修之間的對決毫不花里胡哨,純粹是擺在明面上的刀刃相撞,最為酣暢淋漓,也最是驚險萬分。 許曳凝神屏息,在腦海里一遍遍回想起師尊與師姐的教誨,純凈如水的劍意豁然充斥全身,引得周身薰風陣陣,拂去黯淡的血色魔氣。 “這小子資質不錯??!” 玄鏡外的天羨子道:“靈力如此澄澈,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只是不知道劍術如何?!?/br> 他說罷便閉了嘴,全神貫注盯著鏡面上的人影,若有所思地挑起眉。 白光如晝,斬斷絲線般勾纏不絕的魔氣,而許曳陡然睜開雙眼,緩緩揚起手中長劍。 “九九歸一,生生不息——” 隨著劍訣被沉聲念出,許曳周身劍光更甚,罡風如刀,劃破一根殘破的枝條,當他即將喊出下一句話時—— 一柄重劍被倏然掄過,不偏不倚直接砸在他身上,二話不說就把許曳掄飛三丈高! 長老們紛紛五官扭曲,不約而同發出一聲“噫——”。 賀知洲:…… 救命??!陸明浩在他念技能的時候,直接扛著巨劍就砸上去了??!為什么許曳一個劍修還要技能讀條,你當自己是魔法少女變身嗎?。?! 陸明浩并未下重手,只用劍氣將許曳拍飛老遠。 那可憐孩子直到凌空騰起的時候也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滿臉懵地螺旋升空,手里的長劍劃出一道刺目白光,陪他在半空跳了一首愛的華爾茲。 當寧寧收到傳訊符趕來的時候,剛好見到他哭哭啼啼落在自己跟前。 賀知洲:好,不愧是你們修真界。 賀知洲從小就有個疑惑,既然每個技能的讀條時間都那么長,為什么敵人不會趁虛而入,在這段時間里直接打敗主人公。 如今修真界身體力行地告訴他,在決斗里念技能讀條的,都是腦子有問題。 寧寧一時半會兒沒弄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被許曳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嚇了一跳,趕緊將他扶起來,擦去嘴角血跡。 陸明浩頗為無辜,皺眉撓撓頭:“這小兄弟……是在干嘛呢?這可不怪我啊,是他非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自己來挨打的?!?/br> 他說到這里,忽然神色一凜:“不好,周圍不對勁!” “終于發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