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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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只魔熊,打了一架,不礙事?!?/br> 容辭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似乎打算強行撐起身子。然而剛站起一半,便被驟然迸裂的傷口疼得臉色一白,低低吸了口冷氣。 ——至于身體則不受控制地向前傾,落在寧寧懷里。 不對,不是“不受控制”。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看來我走不了了?!?/br> 容辭居然還在笑,聲線懶散,像顆等待著被人剝開的糖,呼吸落在她脖子上:“寧寧姑娘一介正道修士,一定不會放任我不管吧?” 溫熱的呼吸帶著香氣,像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撓,一只柔軟的手慢慢攀上她脊椎。 寧寧從沒跟同齡男生有過這么親密的接觸,當場被嚇得屏住呼吸,耳根guntang。 “我住的山洞里放了藥,你、你把手放下,我就帶你走?!?/br> 她的聲音小了好幾拍:“就算是受了傷,也不能這、這樣?!?/br> 頓了頓,又毫無底氣地補充一句:“男女授受不親?!?/br> 耳邊傳來容辭毫不掩飾的笑。 心里的小人則在瘋狂吶喊,救命,這是什么妖女和正道大俠之間才會有的爛俗臺詞! 總而言之,她就這樣把容辭帶進了和賀知洲、許曳一起暫住的山洞。 毒蘑菇要是得不到解藥,癥狀可能會持續好幾天。賀知洲那尊大佛還沒緩過來,見了容辭后驚訝地瞪大眼睛:“哇,寧寧,你怎么撿回來一朵比你還大的灼火葵!” 許曳稍微清醒了一些,本來正在哄他的右手臂女兒睡覺,見到容辭后立刻皺眉:“霓光島的人怎么來了?” 霓光島和浩然門一樣,名聲都不算太好。 “容辭受了傷沒地方去,我帶他先來這里避一避?!?/br> 寧寧似乎完全沒這方面的顧忌,把少年安置在山洞角落,從一旁的包里拿出傷藥遞給他。 “他還沒地方去?他可是霓光島進來最受寵的弟子!” 許曳冷哼一聲:“你如今得了天心草,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覬覦,這種來歷不清的家伙沒必要帶回來——還嫌死得不夠快?” “天心草?” 容辭笑得張揚,艷麗至極的眉眼里滿是嘲弄與冷意,他笑時大概扯動了身上傷口,蹙眉咬了咬牙:“怎么,難道在萬劍宗眼里,我霓光島就必定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 一時間劍拔弩張,沒有人出聲。 最后打破沉寂的,居然是另一道似曾相識的男音:“這……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許曳怒氣沖沖地回頭,看見滿臉尬笑的鄒武。 “我來取灼火葵?!?/br> 他把洞xue里大致打量一番,輕咳一聲:“不知寧寧師妹的金玉爐……” “沒問題了?!?/br> 寧寧努力笑笑,拿起一旁巴掌大的小爐子,在一瞬遲疑后,領著鄒武走出洞xue。 沒有人注意到,男人黝黑的瞳孔中閃過一絲得意洋洋的笑。 他不是傻子,為了探明那爐子的是真是假,早就在灼火葵花叢附近埋伏好。果不其然,在不久后便見到了前來采花的寧寧。 那小姑娘涉世未深,還真以為這種伎倆能騙到他。想來她是放長線釣大魚,等他自愿獻上高品階的靈植,再連人帶寶物一起消失。 那他就偏偏不干,一直遞給她天階的小玩意兒,享受天階靈植無限翻倍的快樂。 小丫頭,就這還想跟他斗? 再次拿到一堆天階貨色,寧寧的神色果然黯了黯,但還是承諾不久后能雙倍還給他。 兩人很快就道了別,鄒武正欲離去,卻猝不及防聽見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猛然回頭,竟是在洞xue里與寧寧起了沖突的許曳。 “許師弟?!?/br> 鄒武端詳一番他陰沉的臉色,猜不透這人忽然追上來的用意:“有事嗎?” 許曳冷冷一笑,居高臨下地看他:“你還不懂?他們是在騙你?!?/br> 對了,那伙人都以為他是個上當受騙的大傻子。 鄒武眉頭一挑,用傳音問他:“所以呢?” 眼前的少年見他神色如常,終于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你……你難道早就知道了?” “這還不容易?!?/br> 他得意洋洋地嗤笑道:“倒是你,忽然把這件事告訴我,估計是想從我這兒得些什么好處吧?” “不愧是浩然門的師兄?!?/br> 許曳渾身放松了一點,下意識握緊拳:“我想跟你合作,一起把天心草弄到手?!?/br> 鄒武有些驚訝:“天心草?” “寧寧究竟把它放在哪里,連我也不知道。軟磨硬泡都不行,要想得到它,只能通過暴力途徑?!?/br> 他中了毒,說話時有些暈暈乎乎,但眉宇間的戾色依舊鋒利如刀:“雖然長老們規定不允許以多欺少,但那只是通常情況下——要是我們有了正當理由對付她,一切就另當別論了?!?/br> “正當理由?” “這爐子不過是個陷阱,她真正的計劃,是等你送來珍品靈植后直接跑路。小重山這么大,就算你沒日沒夜地找她,也不一定能尋到,但如果有我,一切就都不同了?!?/br> 許曳的聲音很冷:“我會用通訊符告訴你她的位置,讓你和浩然門其他人一起去攔她。到時候寧寧成了騙取靈植的那一個,你作為受害者……不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做出任何事情?” 這是鄒武目前聽過最靠譜的辦法。 如果不與許曳合作,他充其量只能拿到一堆天階靈植,比起天心草,不過是隨處可見的垃圾。 “不過……”他停頓片刻,語氣里多了幾分揶揄和探究,“你怎么會想要跟我合作?” “誰不想要天心草?寧寧手上只有兩片葉子,我絕不可能分到,要是與你合作,咱倆對半分,我還能拿到一片?!?/br> 許曳聳聳肩:“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和那兩個人認識還不到一天,她能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媚修與我爭執,想來也就是個年輕小姑娘,腦子里沒什么東西?!?/br> 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后,劍修少年倏然垂眸,露出一絲柔和的神色:“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把它送給師姐……她說不定就會對我刮目相看?!?/br> “我呸!去你的刮目相看!” 玄鏡外,一群人正拉著個暴跳如雷的女人:“蘇清寒要是知道你干出這種事,非打死你不可!我怎么教出你這么個徒弟,哎喲我的老腰!” 她說完看向在一旁悠哉喝茶的天羨子:“你徒弟被坑了,難道就一點都不生氣?” 天羨子吃了塊白玉糕,咧嘴笑笑:“咱們繼續看,好戲還在后頭?!?/br> ===== 容辭從渾渾噩噩的夢里醒來,恍惚看見不遠處的兩道人影。 一道模糊的男聲傳入耳畔:“那就今晚?沒問題。反正許曳那小子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有我們兩個的話,反而放心一些?!?/br> 然后是寧寧的聲線:“許曳不會出事吧?我沒想到他會生那么大的氣……要是遇到危險就糟糕了?!?/br> “還是你的運氣好?!?/br> 賀知洲笑了:“這洞里居然藏著天河石的分布圖,其中一塊還就在附近。我聽說那石頭對鍛劍很有用,是千年一遇的寶——” 大概是看見他睜開眼睛,對方被嚇了一跳,沒說完的話全被咽回喉嚨里。 “你醒啦!” 寧寧比賀知洲的反應正常許多,容辭能看出來,她是真的在高興:“傷口應該沒之前那么痛了吧?你睡了好長一段時間?!?/br> 容辭勾唇笑笑:“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洞xue里出現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沒、沒有??!” 賀知洲干笑:“我們在討論靈獸的產后護理,是吧寧寧?” 寧寧摸了摸鼻子,低著腦袋點頭。 看來她實在不習慣撒謊,摸鼻子是心虛時才會有的動作。 賀知洲大概覺得有些尷尬,一邊往洞xue外走,一邊支支吾吾地開口:“那我去找一下許曳,你們慢慢聊?!?/br> 他說完就溜,容辭抬眸望一眼同樣不知所措的寧寧,眼底含笑:“怎么,那個很討厭我的劍修走掉了?” 寧寧耳根一紅,慢吞吞在他身旁坐下來:“這不是你的問題。我也不知道許曳怎么了,從今天中午起,他就一直怪怪的?!?/br> 洞xue里沒了賀知洲與許曳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安靜。幽幽的黯淡光線從洞外滲進來,咬住黑暗的尾巴,連風的嗚咽都能聽見。 紅衣媚修眉目如畫,在暮色里蒙上一層朦朧的緋色,即便一言不發,也能輕而易舉地奪人心魄。 容辭靜靜看她一會兒,忽然出聲:“是我的錯。等我傷勢好些,明日便自行離開?!?/br> 他說得淡然,嘴角甚至勾了淡淡的弧度,神情卻是落寞不堪。 媚修不為正派所容,向來最為孤單和不被理解,寧寧聽罷蹙了眉,斟酌半晌,才終于低聲道:“容辭,對不起?!?/br> 少年沒說話。 心里卻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魚已經上鉤了。 以他的修為,自然不可能被魔熊重傷至此。之所以故意受傷,是為了接近天心草。 他感應到天心草出世時陡然迸發的靈氣,聞風趕來,剛好見到寧寧與鄒武對峙的場面。單打獨斗容辭勝算不大,要想從她身邊盜取天心草,最好的方式便是用苦rou計騙得信任。 先是從對話里得知寧寧會去尋找灼火葵,隨即故意被魔熊抓傷,倒在灼火葵花叢里被她帶回洞xue。再裝出孤苦無依、楚楚可憐的模樣,就能把這個單純的小姑娘騙得團團轉。 現在么……雖然仍然不知道天心草的下落,但他們口中的天河石,也不失為一樣有趣的寶物。 “我以前不知道,大家對你們的敵意這么大。但在我看來,每種修行之道都沒有高低貴賤,你和其他所有人沒有不一樣?!?/br> 她說得吞吞吐吐,聲音很輕:“我……我相信你?!?/br> 容辭的聲音軟了一些,像是在喃喃自語,帶著些許茫然與錯愕:“相信我?” “其實我剛才,在和賀知洲談論天河石的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