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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鄙锄t笑著點了下頭,輕聲道:“能建立這個認知的人可不多,世人皆醉你獨醒,陸總不容易,真難得?!?/br> 陸惟名:“......” 默默加大油門。 只要我車開得夠快,尷尬就追不上我。 他們沿著海邊疾馳許久,直到將整片沙灘都拋在身后,蔚藍色的海平面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越野車顛簸駛過一段灌木叢生怪石嶙峋的崎嶇小路后,陸惟名也慢慢降下了車速。 四周皆是茂密蔥郁的熱帶植被,空氣潮濕而鮮活,雨林參天,周遭靜謐,別有一番熱帶原始森林的神秘風情。 這是與置身于蔚藍海岸線完全不同的感受。 隨處可見的幽碧池水、清晰明快的溪流、于身邊傾瀉橫斜的飛瀑,還有無數茂密的參天古樹、纏繞交錯的藤蘿枝蔓、不知名的彩色花草,濃艷磚紅的濕潤土壤、大片幽綠的喬木灌木叢,細碎的陽光,隱約的蟲鳴,所有的一切景象交織在眼前,搭建成了一座碩大無朋的綠色迷宮。 沙鷗呼吸著潮潤的空氣,忍不住喟嘆道:“好漂亮?!?/br> 陸惟名問道:“喜歡?” “嗯?!鄙锄t這次毫不掩飾地承認:“特別喜歡?!?/br> “那咱們一會兒再原路折返,重新走一遍?!?/br> 沙鷗:“......” 不得不說,哪怕已經過了這么多年,有時候他仍然追不上陸總清奇的腦回路。 他們在雨林中穿行,花費了三個多小時才走出這片原始植被叢林,而森林的盡頭,依舊是一望無際的蔚藍海洋。 傍晚時分,他們熄火下車,拿出野營的工具包,扎營在汪洋與雨林之間。 這大概就是天涯海角了吧。 扎好帳篷后,他們拎著探照燈和小鐵桶,在海邊的礁石下挖生鮮,不一會兒就滿載而歸。 后備箱里裝了充足的淡水,陸惟名在叢林邊上撿來木柴,沙鷗升起篝火,將用水泡過后的海鮮放進鋁盆中,蓋上蓋子,架在火上蒸熟,而后兩個人開了一瓶冰在車載冰箱里的白葡萄酒,沒有杯子,便直接對著瓶口互飲,味蕾被微酸的甘甜與鮮美的海洋氣息所滿足,注定了這是一個美妙而不可多得的奇妙夜晚。 滿天星辰閃爍無眠,吃過晚餐,他們收拾好工具和食物的碎屑殘殼,確定沒有遺留下任何人為垃圾后,又結伴去洗漱,而后鉆進帳篷里。 身下是軟綿厚實的沙灘,海邊夜間氣溫不冷不熱,始終維持在二十度左右,因此不需要睡袋,兩個人只在身上蓋了一條薄毯。 夜色溫柔無邊,他們在薄毯下牽手,靜靜聽著浪花輕頌的輕柔歌聲。 過了片刻,陸惟名忽然勾住了沙鷗的手指。 沙鷗轉頭看他,一雙眼睛映著星光,明亮而動人:“怎么了?” “嗯......”陸惟名猶豫了幾秒,指了指帳篷側面的塑料窗外:“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圓啊?!?/br> “......”沙鷗:“好好說話?!?/br> 陸惟名輕咳一聲:“我是說......夜色撩人,那個......你有沒有點別的想法?” 沙鷗的低笑聲從耳邊傳來:“怎么,你有?” “啊......”陸惟名稍稍動了一下胳膊,將他的手握得更緊:“有、有是有,就是......那個,我忘了帶安全套......” 沙鷗一怔,隨即笑得愈發明顯。 陸惟名:“......” 幾個意思,笑話誰呢? 而下一秒,身邊的人忽然湊近,有溫熱的呼吸零星落在他的耳畔,他聽見沙鷗依舊染著笑意的聲音響在自己的耳邊,似是詢問,更像是某種無言的邀約:“所以,一定要用嗎?” 陸惟名:“?。?!” 我cao,當然不是! 細碎交錯的喘息被海風裹挾著,沒入無邊海平面的盡頭,那聲音非常動聽,似是浪花的低吟緩唱,時而清婉時而急促。茫茫的海霧升起,濃稠而綿密,被夜風吹送到帳篷之中,打濕了那雙清冷明亮的眼眸,眼角處泛著一抹淡淡的紅痕,宛若投射于海天一線處那縷濕潤的月光,明明是素華無雙的雅致幽景,偏偏又誘人沉溺不得自拔。 面前的大海和身后的雨林幻化成天地間最安全無虞的屏障,在這樣寧靜而奇妙的氛圍中,有人愛得剛剛好。 第二天清早,相擁而眠的兩個人被第一縷初升的晨曦喚醒,收拾好行囊后,兩個人選擇了原路折返。 還真是“你喜歡我們就再走一遍”。 回程途中依舊是陸惟名開車,沙鷗靠在椅背上,看著旁邊神清氣爽精神充沛的陸總,默默地反手揉了揉酸脹的腰肌,暗自嘆氣。 同人不同腰啊。 到達海邊別墅時已經是半晚時分,兩個人簡單吃了便餐,便回到房間洗澡休息,第二天一早,從小島碼頭搭乘海船回到安汶,而后乘機返回北津市。 飛機的巨大銀色機翼劃過大洋洲的蔚藍天際,沙鷗倚在座位上小憩,睡顏中的側臉線條安靜而柔和,陸惟名按下服務燈叫來空姐,要了一條薄毯搭在他身上,有隨手按滅了頭頂上方的燈光。 然而,驚變就發生在一瞬間。 劇烈的顛簸感驟然傳來,沙鷗霎時睜開眼睛。 機身顫抖,在止不住的傾斜搖晃中,周圍旅客開始驚恐尖叫。 飛機廣播中傳來女乘務長輕柔的語調,用中英印三語安撫著因恐懼而情緒激動的乘客們,只說是飛機正在穿越強對流空域,請各位乘客檢查系好座位上的安全帶,保持安靜,不必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