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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原野會在吃飯時喊他出道算了。 祁鳴認真地想了想,要是顧得白出道,那豈不就可以讓霸總演霸總了? 想著想著,也就困了,醫院雖然給了他臨時的單間,但外面人來人往,加上陌生的地方還是睡不踏實,昏昏沉沉地也不記得睡著了沒有,做沒做夢。 再次睜眼時,點滴已經就剩個底就能打完了。 “醒了?”顧得白見他睜眼,從門口走了回來,“再睡會吧,不急的?!?/br> 祁鳴搖頭,撐著身子坐起來,“不想睡了?!?/br> 顧得白坐下后給他把保溫盒打開,似乎是剛才熱過了,一開就冒出香噴噴的熱氣,“餓了吧,既然不睡了就先吃點,別空著肚子?!?/br> 祁鳴探頭過去看,瞧見一碗皮蛋瘦rou粥,還有一些小菜,他懷疑顧得白未卜先知,否則怎么提前就做了味道清淡,寡湯寡水的飯菜來。 祁鳴嘆了口氣,“點滴是不是完了?我能拔了么?” “我去叫護士?!?/br> 顧得白起身出門。祁鳴看了看門口,拿出手機,給王杰發了個消息,等了一會兒,向來秒回的人這次居然半天都沒音訊。 護士進來看了看,幫他摘了針,祁鳴才繼續吃飯。 因為心里還有著事情,顧得白在旁邊說什么多休息、再睡一覺,不急著回去和補身體什么的,祁鳴都點頭應下了。 顧得白心里也有事兒,方才那幾句可能是祁鳴的無心之言,但至今都在他腦子里轉圈。 掛水幫忙捂暖手臂,多尋常的事,自己主動做就是‘用不著’,拿白月光當借口就行,這已經是常規cao作,他不意外。 可偏偏祁鳴還要再補一句,說自己臉色難看,不如白月光,這他就不能忍了。 “祁鳴?!?/br> “嗯?” 祁鳴咽下一口粥,帶著濃重的鼻音回應,“怎么了?” 顧得白拿著手機,似乎剛才也收到了什么消息,欲言又止。 “你有事就先回去忙吧,我這么大個人,還只是感冒,沒關系的?!逼铠Q一直等不到王杰的回信,已經不抱希望今天能借機發揮了, “我已經讓小勤過來接我了?!?/br> “不是,我公司沒有事必須忙?!鳖櫟冒鬃厮磉?,雞湯也燉了一碗,他單獨拿出張紙巾墊著,給他放骨頭用,“是……另外的事?!?/br> 祁鳴看著他這樣吞吞吐吐的,試著猜,“私事嗎?那也不用管我啊,你去忙吧?” 顧得白搖頭,忽然嘆了口氣,“他已經不需要我去幫忙了,他的身邊有自己的家人朋友,我去了反而添亂?!?/br> “啊……” 是‘他’的事啊。 祁鳴頓時反應過來,這是在說白月光呢。 就在這時,安靜了許久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祁鳴低頭看了眼屏幕,迅速回復了兩句,就再次把手機收回枕頭底下。 “不瞞你說,我今天就是從他那里過來的?!鳖櫟冒滓桓眰械臉幼?,演得非常入木三分,努力表達出‘比起白月光我還是更加在乎你’的感情來, “最近流行感冒高發期,他也病了,因為有哮喘,還引起了并發癥,很嚴重,我聽說了就想去探望來著。但是聽說你倒下了,我竟然就……” 祁鳴看著手里的碗,雞湯突然就不香了,“這是給他做的?” “???”顧得白一愣,自己的臺詞讀條被打斷,頓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啊,我怎么可能用送別人的東西給你吃?這個本來就是給你做的,祁鳴,你別多想,你看我昨天不也送了保溫盒嗎?” 祁鳴看他這樣爭辯的樣子,就明白是自己猜錯了,顧得白語氣變得太快太驚訝,明顯就是沒想到還能這么誤會。 但偶爾這樣‘誤會’一下顧得白,好像還挺有趣的。 “是嗎?昨天也是給他做的,他沒收?我說你最近怎么總讓我吃清淡的,是因為他生病了啊……” “沒有??!”顧得白急了,直接站起來,繞著床轉了一圈,然后又繞回來,找到床頭柜放的餐具盒, “你看你看,這個放筷子勺子的小鐵盒,可是你專用的,我怎么可能拿這個給別人吃飯用?” 居然真的被他找到自證清白的東西了。 祁鳴眨眨眼,點頭做出信了的樣子,忽然就有點想笑,忍不住繼續逗了下去, “他也在這家醫院,對不對?” “嗯??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祁鳴放下筷子,目光忽然從顧得白臉上離開,黯然垂落在自己依然冰冷蒼白的手指上,拼起戲感來,完全不輸陣, “我好像見到他了,一個和我長得有些像,但是更加可愛、討人喜歡的年輕人。他說他也結婚了,有一對雙胞胎的孩子,他還會吹嗩吶,還是最近才回到這個城市繼續生活的……” 顧得白登時瞳孔地震:“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真的有這種人還能正面碰上?!他家祁鳴的美貌明明不是大眾臉!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響起一個嘹亮的嗩吶聲。 祁鳴和顧得白同時一愣。 可惜嗩吶聲沒響多久,就被不知道誰的破口大罵給中斷了,之后又傳來了爭吵的聲音,人群走動,保安被喊來的聲音。 以及夾雜在中間的“你這就是吹喪曲!晦氣!”和“這明明是很歡快的曲子你不懂藝術!”的爭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