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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或許會撒謊,卻從不輕易許諾,他說過的每句話,最后都會變成現實。 那些彌長的痛苦、經年的噩夢,似乎都消失了。 “宿宿,我們回家,好不好?”沈逸拍了拍他的背,輕輕說。 沈逸并不期待得到回應,事情另有原因不重要,重點是宿清的確等了他那么久。 這是事實。 他做錯了。 他只是想要一個可以彌補的機會。 沉默間,宿清卻悄悄勾了勾他的小指頭,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他答應了。 沈逸心頭劇烈顫動。 …… 封鈺在樓下,看著樓上二人相擁,苦笑著想,他見證了別人的愛情。 兩年攻不破,一瞬間土崩瓦解。 這就是宿清,他永遠知道自己要什么。 沈逸也絕非他可比擬。 封鈺前所未有的清醒,他不想看到更多,驅車先離開了。 …… 晚一點的時候,沈逸在app上了解到謝池可能是半神,臉色大變。 其時宿清正在為將要到來的聚餐準備,見他臉色不對,整個人有些躁郁,笑問:“后悔了?” “沒沒沒,”沈逸掃了眼黎昊回過來的確定的消息,將可恨的手機丟老遠,無奈道,“我大概是完了?!?/br> “這么嚴重?”宿清有點擔憂地走過來,“說給我聽聽?” “別?!?/br> 宿清有點生氣地笑了:“你剛說不對我隱瞞任何——” “我說我說,”沈逸將他拽過來,卡在兩腿間,看著他,表情諱莫如深,“……你有可能也是謝池的唔唔?!?/br> “什么?” 宿清完全沒聽到最后兩個字。 沈逸為了揭過這個話題,忙又和宿清聊其他。 他在宿清公司的時候,怕宿清這一兩年里遭遇了什么壞事不好意思跟他說,又加了幾個宿清的同事,想有空詢問一下。 畢竟宿清向來只報喜不報憂,喜歡犯傻,容易把人想得太好,遇到問題傾向于自責而不是責怪他人,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 沈逸初衷是這樣的,卻意外問出了一些其他的信息。 …… 晚上謝池和謝星闌來時,沈逸臉色并不太好。 酒過三巡,謝池想起什么,從謝星闌懷里抽出薄薄的東西塞進袖子里,然后站起,走到沈逸身邊,低低道:“出去抽根煙?” “好啊?!鄙蛞輶吡怂谎?,一改之前陰晴不定的臉色,反常笑說。 謝池不明所以,惦記著手里沈逸的把柄,朝謝星闌眨了下眼,然后在宿清茫然的眼神中,繃緊嘴角出去了。 二人走后,宿清踟躕了下,覺得總要和謝星闌熟悉的,于是鼓足勇氣問:“他們干嘛去了?” 謝星闌正替謝池掰螃蟹,聞言手一頓,沉默兩秒,說:“他們父子倆肯定是有話想說的?!?/br> 不知是不是宿清的錯覺,他總覺得謝星闌可能有一秒在笑。 “別擔心,我們先吃?!敝x星闌說。 “哦,好的?!彼耷蹇戳搜坳柵_方向,慢慢收回眼。 …… 陽臺上,已是一年之末,寒風吹得還怪冷的,謝池拉緊棉襖,替沈逸點煙,笑說:“上次你替我點,這次我替你?!?/br> 沈逸怔了一下,回想起之前他和謝池的見面,也跟著笑了聲:“謝了?!?/br> 他接過,迎著寒風吸了口。 謝池望著遠處霓虹燈閃耀的大廈,想起上次他和沈逸一塊兒抽煙,還是他剛得知pet組織一切的時候。 他當時以為還有很多次機會見面,沒想到之后沈逸就死了,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那一瞬他其實真挺放松的,覺得好像獨狼那么久,有了個歸屬,目標更清晰了,因為有沈逸這個先行者。 現在還有機會一塊兒抽煙,也是挺意外的,以后顯然機會不少。 挺好。 “情侶公寓,待遇不錯???” “嗯?!?/br> “以后好好對宿清?!?/br> 沈逸偏頭看他:“要你說?!?/br> “我多管閑事了?”謝池笑道。 沈逸幽幽道:“你多管的閑事還少么?” 謝池怔了怔,體會了這句話想表達的意思,臉色大變:“你知道了?” 沈逸微笑著說:“謝池,你差點給我送了個情敵,好樣的,還讓宿宿難過了?!?/br> 突然冒出來的封鈺,一想就知道別有來路,也就宿宿傻,一點看不出來。 “……”謝池咳了聲,別過臉,“那個,初衷是好的?!?/br> 他說出口,又覺得自己似乎沒必要羞愧,沈逸太理直氣壯了。 “那個,我給你看個東西?!敝x池說。 “什么?” 謝池微笑說:“你會想起來的?!?/br> 沈逸看著他從袖口摸出一張燒焦了一半的信,在他眼前揚了揚,猛地回想起什么,臉色大變,就要過去搶,謝池已第一時間料準了他的反應,將信藏到了身后。 “小媽?要不要讓宿宿看看你人后都是怎么叫他的?” 沈逸最是要面子,瞇起眼問:“你想怎么樣?” 謝池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我覺得你可能知道?黎昊之前跟我說,你找過他……而且你不是之前還說,等回頭要好好謝我么?” 他沖沈逸微微一笑,又甩了甩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