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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蘇醒,在黑森林里蘇醒。 這才是副本最初的最初——一群演員,在黑森林里陸陸續續醒來。 謝池記得很清楚,他參加過那么多副本,從沒有一次,是暈暈乎乎的醒來的。 唯獨這一次,他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之前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在看見白玫瑰前,他只當那是副本故事線的要求,并未深思。 可如今,一個無比重要的問題在他的腦海里形成——這場塔羅游戲,到底是從那個時間節點開始的? 是侍女講解游戲規則,還是烏鴉跳舞,或是早一點的黑衣侍女吞鑰匙,有沒有可能更早。 會不會……從他們醒來的那刻起,游戲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會不會,游戲在他們還沒蘇醒前,就已經開始了? 謝池記得很清楚,女仆講解游戲規則時,說的不是“介紹完畢后游戲開始”,而是“游戲已經開始,現在由我介紹游戲規則”,游戲的確在他們一無所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而他們為什么是從昏迷狀態醒來,才是一切問題的癥結所在。 “哥哥,挖開左邊胸膛?!敝x池平靜地說。 他現在是活死人,不死不滅,挖開胸膛,并不會真正怎么樣。 他需要驗證。 謝星闌會意,從邊上找到一塊削尖的骨,劃開了自己的心臟位置。 劇烈的疼痛襲腦,謝星闌咬緊牙關,他的雙手鮮血淋漓,眼前一陣發暈,他將不受控制顫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左胸膛,在里面一陣摸索。 他的神色徹底變了。 他的胸膛心臟位置,空空如也。 那真實而令人心安的心跳,只不過是一場幻象。 他的心早就丟了。 所有的玩家,竟是沒有心臟的人,沒有白玫瑰所象征的純潔的內心。 所以他打不開石門,因為他純潔熱情的心在最開始就丟了。 純潔的白玫瑰,開在腐爛惡臭的血液上。 謝池闔了下眼,腦中飛速回憶著從副本開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再睜眼時,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哥哥,演員丟失的心臟,在他所對應的烏鴉的體內,所以他們能暫時變成人,因為它們在游戲規則下,暫時偷走了演員的心臟?!?/br> 謝池回想起,他在黑森林里睜眼的剎那,不僅看見了天上八顆星辰,還看到了……樹梢上的烏鴉。 這是伊始,周圍只有星辰和烏鴉,星辰代表天象,烏鴉代表心臟偷竊者。 在他一無所知時,自己的心臟,已經在烏鴉的胸膛里跳躍。 “烏鴉吃掉的腐爛有氣孔的rou,是他們自己的心臟?!?/br> 謝池記得很清楚,仆從們喂烏鴉時,一只烏鴉只允許吃一個小金瓶里的rou,如果一只烏鴉想吃另一個金瓶里的rou,仆從會嚴厲地驅逐鞭打它。 每個小金瓶里,都是烏鴉,也就是曾經的玩家丟失的心臟。 它們在時間的沖刷中,早就腐爛,散發著惡臭。 之前的玩家沒有順利找到自己丟失的心臟,只能在下一次游戲開始時,自己吃掉自己腐爛的心臟,墮落成女巫的仆從走狗眼線。 腐爛的rou,是象征的是他們的失敗和永遠的墮落迷失。 而新的玩家,是上一屆玩家的繼承者,他們的心臟,在烏鴉的體內。 如果他們失敗,他們早已腐爛的心臟,將在下一次游戲開始時,被喂給自己吃掉。 因為那已經是無用之物。 而找回一切的前提,是找回自己的心,畢竟所有演員,是因為金錢的誘惑,才來參加這場邪惡的游戲的。 這是開啟石門差的最重要的東西。 他要找到對應的烏鴉,摳出烏鴉胸膛里演員的心臟,打開石門,將找到的心臟塞入石門后棺材里演員的胸膛,才能在審判中,讓那些人重新活過。 謝星闌也想通了前因后果。 謝池當即道:“哥哥,我們去找我的、葉笑笑的、任澤的心?!?/br> 第173章 塔羅游戲(23) [為什么第四個凹槽又有動靜了?] [居然沒有心??] [我有點看不懂劇情了] [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可能還有轉機,再等等] 一出密道,謝星闌就聽到了鄭欒的慘叫聲,與此同時,app響了—— [此條消息僅對您可見:轉世方已殺至倒數第二個祭品,最后一個祭品死亡,游戲將直接跳入最后一夜,請抓緊時間。] 謝星闌臉色驟沉。 鄭欒死了,副本里的“活人”只剩谷羽和情侶之一了,而他還要在偌大的古堡里找烏鴉。 江朔之前打死了兩三只烏鴉,尸體落在了古堡外圍,謝星闌剛要出去撿烏鴉尸體,走到長廊拐角,看見不遠處朝他這邊走來的谷羽,怔了下,攥緊手機的手突然松了松,無聲笑了。 時間緊迫,但是有個辦法可以人為延長游戲時間。 只要江朔找不到排在最末的懸吊者。 …… 谷羽正在尋找趁亂逃掉的鄭欒女友,經過拐角,聽見異樣的細微動靜,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人從后腦最脆弱的地方砸暈了。 謝星闌從身后出來,蹲下檢查,確認谷羽人事不省后,將他拖進了密道口,毫不留情地丟了下去。 遠處傳來了鄭欒女友的痛呼慘叫聲,她似乎被江朔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