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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自愿赴死,自己殺掉自己,方有一線生機。 他已經無路可走,還有什么不敢的。 他得謝謝江朔,將他逼到如斯田地。 否則他未必狠得下心。 無盡黑暗中,人身狗頭的怪物若隱若現,卻并不令人害怕。 它的嘴角一點點抬起來,似乎在朝他微笑。 奇怪動聽的咒語在房間內飄蕩,引他去往生。 甘愿死的人,將脫離眼前的紛紛擾擾,走向另一重鮮有人至的光明,去洞悉潛藏在危機背后的真相,去真正理解這個詭譎的世界背后,不變的真諦。 謝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透明的靈魂,脫離了殘破不堪的軀體,變得實質而明亮。 那些加諸于身上的苦痛折磨,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噗嗤”一聲,那支鍥而不舍的箭終于鉆破石門,并無一點誤差,力有千鈞地直直射進了他地上尸體的腹部,它占領了他的尸體,尾上一點猩紅,像是在炫耀。 就像他預言的那樣。 第169章 塔羅游戲(19) 被隱士守護的人死了,房間也沒有再固守抵御外人的義務,石門直接朝外面的人敞開。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副本里所有還活著的演員,一眼就看到了密室中央地面上謝池的尸體。 他有副難得的好相貌,頭發烏黑柔軟,搭在清逸而蒼白的臉上,忽略掉身上可怖的血洞,他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那根插在他腹部的紅箭,卻在提醒所有人,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倒在血泊里,身下的血渲染成觸目驚心的圖案,不詳陰郁。 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他的死亡。 江朔給谷羽使了個眼色,谷羽會意,過去蹲下,探了探謝池的鼻息和頸部的命脈,然后抬頭朝江朔搖搖頭。 謝池真的死絕了。 江朔目露殘忍,嘴角微揚起,笑了。 這就是和他做對的下場,沈逸是,謝池也是。 自取其辱。 他們不懂他的偉大理想,只會將視野局限在現在,目光短淺,愚不可及。 半神基因又如何?一個兩個,不都死了,死在沒有半神基因的他手下。 江朔冷笑一聲。 他特別想問問老東西,后不后悔將寶壓在沈逸身上,如果當初獲得半神基因的是他,他可能早就實現了老東西未竟的理想。 他會做的比連世好千倍萬倍。 他將讓人類沒有病痛,遠離情緒化,理智無私,他會剝離人類丑陋的攀比基因,將文明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這些人只是他前進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他不需要人理解,因為等他真正做到的那天,所有曲解中傷他的人,都會對他感恩戴德。 江朔輕輕摸了下自己的右腿,耳邊的嘲笑聲如潮水般涌來,伴隨著連世心虛躲閃的眼神、母親唯唯諾諾懼怕疏離的態度。 她明明那樣偏愛沈逸。 深陷泥淖的那些年,他曾經無比渴望,有個人能來救他。 可是坐擁一切的老東西選擇了袖手旁觀,看著他在地獄里掙扎呼救,水深火熱。 所以長大后,他只能選擇成為那個人,去拯救無數和他一樣的人。 誰都不能阻擋他。 江朔心緒起伏,目光越發冰冷堅定。 谷羽得意地揚了下眉,鄭欒悄悄松了口氣,心下歡喜,謝池死了,自己沒站錯隊他也不用怕謝池記恨報復了。 再牛逼的二線,在影帝面前,還是差了一大截。 梁真眼中惋惜之色更甚。 榮耀向來只屬于活人,觀眾的忘性總是巨大的,僅僅三十年,崢嶸如半神,都被遺忘在影史長河里,死掉的謝池,當然更不會被銘記。 畢竟他只是個被影帝終結的天才二線,稀罕,卻不光彩。 最多獲個曇花一現的評價,連進十神殿的可能都沒有。 江朔的污點,還可以用時間去清洗,謝池的一切,卻隨著他生命的消亡,到此為止了。 諸多驚艷,都化歸塵土。 血魔之劍像塊廢鐵,孤零零地橫在角落里,江朔走過去,在血魔之劍劇烈的反抗中,強勢地將它抓起,用布擦干它劍身上任有余溫的血,丟給了谷羽。 “收好,帶回去毀了?!苯吩谘е畡暝龅奈宋寺曋?,對谷羽冷冷說。 谷羽愣了一下,隨即點頭,上次正是因為沒有收走它,才留下了謝池這個后患,強悍如血魔之劍,必須毀掉,防止它被人所利用,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副本里,他人的道具無法收到自己背包中,谷羽只能勉強拿在手里。 梁真暗暗皺了下眉,奪死人兵器,實屬不光彩,可決定權從來只屬于贏家,江朔就算要分謝池的尸泄憤,他們又能說什么? 紅色頂級道具血魔之劍二次易主,也是無奈,是命。 她哀嘆了聲,和房間里幾人告辭,先一步出去了。 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她唯一能做的了,違背本心的事,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但愿不要因此得罪江朔。 鄭欒還在恭維,江朔煩不勝煩,房間里并無任何發現,他同谷羽道:“你去處理另外兩個?!?/br> 谷羽知道他指的是任澤和葉笑笑,立即應聲,他見江朔眉頭緊鎖,應是在思索劇情,于是溫聲道:“您做自己的,他們我去處理就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