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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隱藏在游戲中,需要弱小的祭品自行探索發掘。 隱士平復好情緒,對之前那一幕閉口不談,指著周圍,道:“這是我生前選擇住下的房間,死后會成為下一屆玩家的短暫庇護所?!?/br> 謝池正在整合所得信息,思索脫身保命之法,聞言心不在焉問:“那另外兩件房是什么?” 隱士難得輕松地笑了一下:“魔鬼牌上的魔鬼?;蛘哒f,只要不是由我引進來,進入這三間鎖上的房間中的任何一間,都會遇上魔鬼?!?/br> …… “救我??!” 房間外,聽見谷羽的痛呼慘叫,江朔立即使用虛空之弩朝黑暗中射箭。無數黑色箭支齊發,射在房間內的不知名怪物身上,發出“砰砰”的金屬聲。 這威力巨大無比的箭,似乎并未傷到它分毫。 黑暗深處的巨獸渾身堅硬無比,無懈可擊,江朔在門外,憑借過人的聽力,聽到了房間內的輕微翅膀拍打聲。 有箭支緩沖,再配上遷越道具,谷羽終于從怪物手中逃脫,連滾帶爬地撲到門口,他的背后,一只尖銳的利爪朝他抓來,似乎要拖他進無盡的深淵,憑借著點光亮,江朔看清,那是只似人非人的怪物,有蝙蝠一般的巨大翅膀,羚羊一樣的長角,面容兇神惡煞,嘴如盆,肚子碩大如豬,兩腳尖如雉雞。 它身上纏繞著生銹的厚重的鎖鏈,鎖鏈的另一頭,已經插進了谷羽的兩肩,怪物似乎不能出來,但它攥緊了鎖鏈,往后瘋狂扯動,一時鎖鏈碰撞聲震耳欲聾。 原本就要撲出來的谷羽,險些又被他整個扯了進去,他扒住門,肩上血rou齊飛:“救我??!” 他被一點點往后拽,肩上的鎖鏈帶出更多的血沫和骨頭渣。 江朔當機立斷,直接削掉了他的兩肩,拉力頓消,一陣鋪天蓋地的劇痛中,谷羽直直摔在地上,大喘著氣,像瀕死的魚。 背后的門“砰”地一聲又關上了。 然后那被人為損壞的鎖,又自發鎖上了。 谷羽立即用他最后一件保命道具療傷。 他好了些,驚魂未定道:“是魔鬼!謝池肯定死了!” 那怪獸如此強大兇悍,自己尚且被重創,又何況是虛弱至極的謝池? 怪物不殺自己,是因為它受女巫控制,按照死亡順序,現在還輪不到自己死,女巫出于一定目的,暫時不想殺他,所以只是叫怪物重創他。 但謝池就不一樣了,按照死亡順序,本來下個死的就是他,如果他在上鎖的房間里遇到了魔鬼,女巫絕不會叫魔鬼放過他。 谷羽忿恨道:“他也是蠢,為了害我們自愿往這種房間去,作死?!?/br> 江朔盯著眼前沉寂的房間:“不對?!?/br> “什么?” 江朔不答,問:“你之前身上的血,是不是謝池那倆跟班的?” 谷羽愣了下,這才回想起這事:“是的!” “怎么回事?” “我之前正好碰到他們,就對他們動手了,不過葉笑笑帶了保命道具,跑了……但也重傷,估計活不了多久,任澤差點被我殺了,結果最后關頭女巫跑出來救走了他,因為按照死亡順序,還輪不到他死,女巫好像很不想被打破死亡順序,為此不惜出手救人……” 谷羽越說聲音越小,不敢抬頭看江朔的眼睛。他辦事不力,剛要說將功折罪的話,江朔卻問:“你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干什么?” 谷羽不明所以開始回憶,幾秒鐘后道:“好像在……找烏鴉,對……我想起來了!他們找到一只烏鴉,然后謝池的那把劍也飛進來了,但奇怪的是,任澤他們看見我,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叫劍和我周旋拖延時間,自己逃跑,而是把烏鴉放在劍上,讓劍帶烏鴉從窗外跑了,自己迎了上來,簡直是送死……” 谷羽說完才發現,江朔的臉色森寒一片。 他牙齒咬得嘎嘰作響:“謝池沒死?!?/br> “那只烏鴉是隱士?!?/br> “他現在躲在我們進不去的空間里療傷,且很有可能,獲得了關鍵線索?!?/br> 江朔的臉冷得嚇人,谷羽大氣不敢出一下,江朔卻倏然笑了,陰森森地笑了。 他的左手,摸上了右手的虛空之弩,那里,一只箭頭猩紅箭身密布著怪異紋路的箭,已經徹底準備好。 江朔回憶起了追魂奪命箭重創沈逸的美妙場景,臉上浮現一點點森然的笑意:“他再聰明,也僅此而已?!?/br> “到此為止了?!?/br> 谷羽一顆懸著的心瞬間放下了,不知從何時起,他已對謝池懼怕到了如此地步,謝池不死,他坐立不安,生怕在睡夢中頭顱落地。 他是知道一點江朔和沈逸的關系的,江朔恨沈逸入骨,卻也并未重視忌憚到這般田地。 謝池竟是比沈逸還可怕的敵人。他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幸好他就要被終結在這了。 …… 隱士的出現,并未如謝池料想般,給他帶來突破性的轉機。 六個小時的安全期,太過雞肋。他像個被明確判了死刑的犯人,突然被告知,槍決延后六小時。 但這并不能徹底改變他的處境。 六個小時后,他還得去面對江朔,還是以手段用盡傷痕累累的狀態,去面對實力又重歸巔峰的江朔。 到那時,他的處境將會比現在還窘迫。至少現在,江朔的實力還未完全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