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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杰想著這兩邊說不定會保護他,眼中浮現一絲雀躍。 外面突然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那聲硬邦邦的又清脆,噼里啪啦,像是在跳踢踏舞,又像是部隊在進軍。 江朔他們來了? 尤杰有點納悶,明明是石質地面,人走在上面怎么會動靜這么大?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果然是來找他的,尤杰抱著那絲疑惑往門邊走,門上并沒有貓眼,他立在門內,心下有些踟躕。 窗外,一只通體漆黑油亮的烏鴉直勾勾地盯著他,眼中正閃爍著詭異的紅芒。 尤杰手機響了下,他忙打開,是谷羽的消息:開門,馬上要到了。 尤杰頓時心生歡喜,扯下了門上的鎖鏈,拉開門。 陰森森的長廊上,立在門口的人腳上穿著尖尖的鐵靴,一身冰冷的甲胄,渾身上下遮了個嚴實。 尤杰驚喜抬頭,臉上的笑頃刻間凝固。 漆黑冷硬的甲胄頂上,頂著一顆骷髏頭!骷髏的眼眶漆黑空洞,像是要把人拖向深淵,他嘴角的骨向上裂開,仿佛在沖尤杰笑。 只是那笑滑稽又令人驚懼。 是死神牌??! 尤杰剛要呼救逃跑,骷髏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尤杰眼中的生機一點點退散,臉色rou眼可見地灰敗下去。終于他仰頭倒下,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 …… 谷羽剛趕到,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尤杰。 他大驚,忙沖上去探尤杰的脈搏和氣息,然后一臉諱莫如深地沖江朔搖頭。 尤杰死了,在他們剛找到關鍵線索,準備從尤杰口中問出什么前。 江朔的臉上籠上了nongnong的陰霾。 谷羽檢查了下尤杰的尸身,神色茫然不解:“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就是突然沒了生命跡象……” 江朔嗤笑一聲:“死神經過的地方,丁點兒生機都不會留下?!?/br> 谷羽茅塞頓開,面色震恐:“是死神牌?!” 死神牌上,死神騎在身姿矯健的白馬上,握著象征瘟疫的旗幟,在街上游行。 他穿著一身光滑森冷的甲胄,頭顱高昂,裂開的嘴角噙著意義不明的微笑。 他向人群靠近,經過的地方,被欲望填塞的生機勃勃的人一個個倒下死去。 窗外烏鴉撲棱著翅膀飛過,江朔覺得那仿佛是對自己的嘲弄。 谷羽站起,走到江朔身邊,深感疑惑:“女巫為什么能殺了尤杰?如果死亡順序是正確的,那她怎么會對尤杰動手……而且她之前明明也想殺我……” 江朔打斷,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空白牌?!?/br> 谷羽駭然失色,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道:“是不是尤杰身上有什么關鍵線索,女巫通過監視者烏鴉了解尤杰行蹤,先我們一步殺了他,掐斷線索……” 江朔面有怒容,他來晚了一步,眼下尤杰已死,他只能另尋出路。 當然,他得先處理掉這群可惡的烏鴉。 尤杰的死很快驚動了所有演員,他們全部擁過來,在看到尤杰尸體的剎那,臉色各異。 “死亡順序是假的??”情侶中的女人小聲道。 男人忖度兩秒:“多半是?!?/br> 謝秋穎和尤杰都死在了本該死的謝池前頭,讓眾人對死亡順序這個訊息的信任度下降到了冰點。 女人隱晦地瞥了眼剛趕到的謝池,道:“有沒有可能死亡順序是真的,目前這局面是謝池導致的?畢竟憑什么偏偏輪到他就總出意外?梁雯不就按照順序死了么,謝池他不會是找到什么讓人替死的辦法了吧,他和謝秋穎還有尤杰交換了死亡順序,這也不是不可能,要真是這樣,我們不就危險了么……” 梁真和男人的臉色頓時有些微妙起來,看謝池的眼神透出一股敵意。 謝池去檢查了下尤杰的尸體,眼中閃過意外之色。 他想過接下來死的可能是任何演員,然后空白牌奪取那人身份,將那人替換掉,卻沒想到,是空白牌死了。 竟是死了替補。 謝池不動聲色地走離尤杰的尸體,他已有意識地將存在感降到最低,卻依然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在若有若無地打量自己,那些向他投來的目光里,大多帶著nongnong的敵意和仇視。 謝池無動于衷,懷疑到他身上是人之常情,畢竟尤杰和謝秋穎的死,怎么看自己都是既得利益者。 女巫潑的這盆臟水,他只要還活著,就怎么都得接。 謝池有些心不在焉。 為什么死的是尤杰? 死的是除尤杰外的任何演員,他都能按照之前的想法,推斷出那個演員發掘到了關鍵線索,借此順藤摸瓜,可偏偏死的是尤杰。 謝池回神,沉聲道:“走?!?/br> 氣氛不對,再待下去,這群人保不準會上來質問他到底干了什么,眼下只能暫避。 而且江朔什么時候對他過了忍耐極限,準備動手殺他,他不確定,但肯定是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蕩比較好。 他得盡快。 謝池雙眉深鎖,他覺得他先前遺忘的東西,好像近在咫尺,卻隔了模模糊糊的一層,怎么也捅不破。那種感覺如隔靴搔癢,令人心神不寧,躁郁難當。 葉笑笑和任澤顯然也理解謝池的處境,一聲不吭地跟著他下樓。 謝池走后,江朔沒發話,誰也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