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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一直以來最缺最渴望的東西。 她在謝池身上學會了放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別人怎么想,不去討好任何人。 所以想來《塔羅游戲》,就來了。 在app里,其實比在現實,讓她來得輕松愉快得多,甚至死亡,都變得親切鮮活起來,她可不想自己抑郁早逝,最后棺材板什么顏色,都得她爸媽替她決定,那也太搞笑了。 “葉笑笑?”謝池稍顯疑惑地喊了聲。 葉笑笑立即回過神,有點窘迫地垂下眼,遮掩般問:“隱士不是不確定是不是那個男灰名么,那為什么謝秋穎不可能是隱士?” 謝池一愣,用古怪的眼神看她。 任澤也呆住了,突然噗嗤笑出聲:“韋特塔羅上,隱士牌是個男的啊,所以其他人都排除了,隱士只可能是那個男炮灰,你這是怎么了?” 葉笑笑臉紅了下:“……不好意思,我忘了?!?/br> 任澤又迫不及待地說:“所以其實,謝秋穎是那個不確定因素?” “她說不定就是隱藏在我們中的塔羅巫師?侍女既然說她是最偉大的塔羅巫師,那她肯定有通天的能力,梁雯原來僥幸避過了死亡條件,卻因為謝秋穎的引導,住進了謝秋穎的房間,謝秋穎暗自引閃電轉變方向劈死了原本不該死的梁雯?所以房間門是謝秋穎鎖的,為的是不讓梁雯突然意識到選擇逃跑?” 任澤越想越清晰,這個解釋,每一環都能解釋得出來,沒有任何一個點,是毫無根據的猜測,他道:“所以我們的猜測是對的,但有了謝秋穎扳回戰局的變數,是嗎?” “那不就是說,謝秋穎就是我們在塔羅游戲中的對手?”任澤眼睛一亮。 謝池沉默不語。如果真有那么簡單,就好了。 任澤又回想了下烏鴉起舞的場景,豁然開朗,越發覺得謝池說得對。 當時烏鴉跳舞時,有三五成群的,有兩只交頸卿卿我我的,有用嘴對啄爭斗的,有形單影只離群的,這其實暗示的是他們這群演員里存在的幾種人際關系。 卿卿我我的是那對情侶,三五成群的,可以說是他們,也可以說是江朔小團體和炮灰小團體,而形單影只的,是梁真,對啄爭斗的,可能是謝池和江朔。 既然舞蹈內容暗示的是人際關系,那烏鴉自然代表的也就是人,所以他們飛到演員手上的順序,象征的是死亡順序,也就順理成章。 東方和西方,對于烏鴉的態度截然不同。東方認為烏鴉是神鳥,是吉祥的象征,西方則將烏鴉視為不祥的動物。 在某些傳說和影視作品里,烏鴉能嗅出腐敗的氣味,能預言一個人的死亡。 “烏鴉順序”,將“烏鴉”替換掉,那就是……“死亡順序”。 再恰當不過。 剛好烏鴉代表的又是他們這群演員,所以就變成了,演員的死亡順序。 任澤想通前因后果后回神,卻見謝池神色不太好,忙問道:“怎么了?” 謝池捏了下眉心,眉頭緊蹙著,片刻后道:“我總覺得,我遺漏了什么很重要很關鍵的東西?!?/br> 任澤剛要說話,卻發現謝池和葉笑笑噤聲,齊齊看向了任澤的背后。 任澤后知后覺,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時搭上了一只觸感溫膩的手。 任澤渾身僵硬,機械地轉過頭,看到了沖他微笑的謝秋穎。 任澤努力保持鎮靜,葉笑笑暗中緊張地絞緊了手。 謝池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撥掉了任澤肩上謝秋穎的手,拉任澤過來坐,抬頭溫聲問謝秋穎:“你之前沒事吧?” 謝秋穎收回手,聞言深黑的瞳孔里似乎還有余悸在緩緩蕩漾,她搖搖頭:“沒事?!?/br> “我見你們在這,一個人有點怕,就過來了,但好像打擾到你們說話了,要不我走開吧……”她怯怯道。 任澤剛要順水推舟趕謝秋穎走,謝池卻語調極盡溫柔地說:“沒事,已經說完了,你呆在這就好?!?/br> 葉笑笑和任澤對視一眼,暗自著急,按照死亡順序,下一個死的是謝池,明知謝秋穎有問題,謝池怎么敢留她在身邊?畢竟梁雯就是前車之鑒。 謝秋穎愣了一下,似乎有點意外,隨即沖謝池笑:“那謝謝了?!?/br> 她生得甜美,眼睛黑白分明且好動,分明是黠慧善思的模樣,任澤盯著她那雙眼黑過多的幽黑大眼睛,卻覺得驚悚無比。 葉笑笑心驚膽戰地看著謝池和謝秋穎相談甚歡,任澤回想了下,謝池上一次對個女人那么殷勤周到,還是夏遙。 那也是有利可圖。 不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薄情寡義,看都懶得看一眼。葉笑笑雖然是個頂漂亮的女的,任澤倒是覺得在謝池那里,她和個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八的壯漢可能也沒什么區別。 他有性別意識的時候,大概是有利可圖的時候。 任澤深嘆了口氣。 謝秋穎一副受寵若驚、欣喜萬分的樣子,很快就和謝池熟絡起來,葉笑笑和任澤被排擠在外,插不進一句話,比起葉笑笑的心驚rou跳,任澤卻淡定了起來。 謝池道:“你就不好奇我們之前說了什么么?” 任澤和葉笑笑怔了怔。 謝秋穎也明顯一愣,忙道:“不好奇不好奇,我有數的,不該問的不問,而且那是你們發現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