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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時,鬼嬰吸取了上次的教訓,挑選了個極偏僻的位置放球,又再三確認了球袋的位置很隱蔽,射進去需要的角度極刁鉆,才放心。 謝星闌聳聳肩,和上局一樣,沒什么懸念的一桿。 就在球沒什么懸念地要進洞時,立在臺球桌對面的鬼嬰突然伸出長長的指甲,輕輕撥了一下球。 球如愿朝遠離球袋的方向滾去,鬼嬰嘻嘻地笑了起來。 [臥槽他耍賴??!] [跟鬼講信用,天真] [沒事,輸了就輸了,不是三局兩勝么,這局輸了還有一次機會] 謝星闌聽覺過人,聽到了鬼嬰指甲片擦過球面的細微動靜,微勾了勾唇角,在球即將三次觸邊被判失敗時,突然抬腳,“咣當”一聲踢上了臺球桌。 臺球桌被踢的地方陡然高起來,目標球就順著矮的那端滑了下去,正好按照原軌跡……掉進了鬼嬰指定的球袋。 兩勝,游戲完美結束。 [臥槽這一定不是真的] [他也沒違規吧咳咳,規則里只說不讓球三次觸邊,沒說不讓踢桌子] [我的媽還能這樣玩我給跪了,這是什么準度] [強啊啊啊啊我第一次見人玩弄鬼] [這、這是贏了吧?] [心情復雜關注了,我有預感這個新人會爬的很高,入股不虧] …… 謝池重新掌控身體時,app消息提示正好響了—— [個人劇情已更新,恭喜您在和鬼嬰的游戲中獲得勝利,贏得了您和演員嚴鏡今晚的安寧,并因出色的表現獲得了一次向鬼嬰提問的機會,限一個問題,注意,問鬼嬰不知道的問題,將失去機會。] 鬼嬰的聲音里滿是不甘,小手上瘆人的指甲片卻在一點點縮回,顯然今晚是不能對眼前二人下手了,還得受限于規則回答謝池問題。 謝池好容易才收斂住唇畔笑意,問道:“你多少歲?” 嚴鏡萬萬沒想到謝池會問出這么一個平淡無奇的問題。 鬼嬰:“死了十八年了呢,十八歲?!?/br> 嚴鏡霎時瞪大眼,只覺喘不過氣,這個面前不到他膝蓋高的鬼嬰,竟然心理年齡成年了,難怪會恰似天真地和他們開黃腔,會在游戲中耍賴,這是故意裝幼齒,要不是謝池他就真的被迷惑了。 鬼的年齡算法和人不一樣,他們的軀體會定格在死的那年,但是智慧依然會隨著時間增長。他差點就忘了這點。 鬼嬰說完這句便消失了,危機徹底退散。 謝池的手機app發來一條消息提示—— [恭喜您,在剛才與鬼嬰的博弈中主線劇情探索度+10,支線探索度+15。] 謝池一怔。主線是紅衣怨靈,主線探索度漲了,說明鬼嬰和主線有關。 支線漲的更多,說明他的猜測極有可能是正確的,嬰頭蠱一開始是在鬼嬰的rou身上煉制的。 甚至可以大膽往下猜,鬼嬰的死是就是蠱蟲造成的——女老板在活著的男嬰身上養極其特殊的嬰頭蠱,男嬰在蠱蟲的撕咬中中劇毒慘死,同時也失去了頭,變成了無頭鬼。 主線和支線應該是纏在一起,密不可分的。 謝池若有所思。 他問鬼嬰的年齡別有用意。 鬼嬰說他十八歲,也就是死了十八年。 鬼誕生在十八年前。 所以他接下來要查一查這棟公司大樓十八年前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似乎就靠近真相了。 瞬息間,五樓的燈全部恢復,嚴鏡摸到沙發上大口喘著氣,慘白的臉上血氣四溢亂涌。一陣劇烈咳嗽里,鮮血吐了出來,嚴鏡頓時笑了:“舒坦了艸?!?/br> 謝池抽了張紙給他,到一邊坐下:“陰陽眼的副作用?” “嗯,”嚴鏡接過擦擦嘴,“習慣了?!?/br> 嚴鏡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撞了撞他胳膊,揶揄道,“可以啊,深藏不漏,那一手臺球?!?/br> “不是我的功勞,”謝池唇畔溢出一絲淡笑,“哥哥教的?!?/br> 謝池戒備心向來重,謝星闌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非必要,他并不愿向任何人透露他的存在。 這樣哥哥就是他一個人的。 “我去,你親哥還是堂表?他做什么的???運動員?” 嚴鏡顯然沒懂此哥哥非彼哥哥。 謝池當然不準備解釋,忍著笑,半真半假道:“我哥是冷酷無情、高傲淡漠、霸道強制的暗夜帝王,是暗網最年輕的殺手,是潛力鎖開了三階的天賦異稟的男人?!?/br> 嚴鏡:“…………” “……你認真的?”這種男頻都市玄幻小說里才會有的設定,嚴鏡表示半個字都不信。 謝池聳聳肩:“你猜?!?/br> 嚴鏡:“……” 這個話題嚴鏡也不想進行了:“謝哥,那我們接下來干什么?” 嚴鏡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現在是凌晨兩點,離下班還有三個小時。 謝池起身:“我工作還沒完成,去做工作了?!?/br> 謝池頓了頓:“你要是善心大發,就去奔走相告一下,跟新人說一聲小心電梯?!?/br> “那我要是沒這個興致了呢?”嚴鏡有點好奇謝池對新人的態度。 謝池漫不經心道:“那就睡覺?!?/br> 嚴鏡驚坐起:“臥槽你真的就不管他們???!” 謝池眼里有幾分漠然:“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夢想來這的,我沒義務管他們,替他們的夢想買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