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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的身體很脆弱,稍微一點點傷害都有可能讓他們喪命?!睂m怎么會不知道人類的身體能有多少死亡的可能,掌管著死亡的他只能找到銳乞求他幫助病弱的神后,“你幫他治療一下吧?!?/br> “只不過是燙傷而已,需要你專門來找我治療嗎?”銳用毛爪爪輕輕的摁了一下水泡,看到宋知潯的手因為疼痛條件反射的顫抖了一下,貓瞳中閃過一抹心疼。 “你不喜歡生命,你獨愛我的破壞之力?!睂m抬起頭,看著廣闊的草原,“在這片草原上每天誕生的新的殺戮和死亡,骯臟和血腥,都是我的成果,我滿足了你的愿望,作為回報,你也應該滿足我的要求?!?/br> 他在思考。 銳清楚的嗅到了理智的氣息,那個只要思考就會陷入悲傷的破壞之神,現在卻平靜的思考著和他的對弈。 為什么能夠平靜下來?理由很簡單。 他的神后讓他開始面對自己破壞的能力了。 突然之間銳覺得很無力,在時間和歲月之中他們的相互對峙已經成為了習慣,當某天對方突然說要決定對出這一場對弈,恐怕作為對弈人的自己,也會不知所措吧。 是他……錯了嗎? 貓咪伸出小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宋知潯手指上的水泡,一下一下,很輕微,宋知潯的手指疼的發顫,傷口卻在一點一點的減小。 生命之神的力量,掌管著生命,掌管著一切,只不過是在生命上破開的一個小小的傷口,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給我治療了?!蓖蝗?,一直以為已經昏睡過去的宋知潯的聲音出現在安靜的兩人中間,宋知潯睜開雙眼,偏過頭看向趴在他腹部的白色貓咪。 “你是我的神后,你的安全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必堖渌坪跏切α?,但是他的笑容露出了鋒利的尖牙,看起來居然有幾分在生氣惱怒的即視感,“我怎么會不治療你?” “少騙人了?!彼沃獫∷坪跏且驗槟且魂囎幼铍y過的時候過去了,這時候清醒了不少,伸手扒拉著銳,“你在我出去之前對我散發的殺氣我可是一分不少的全部接收了,我安安全全的回來你是不是很失望?” “哦?你知道?”貓咪瞇起雙眼,自認為自己加以掩飾了,卻還是被宋知潯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呢?現在你放棄了嗎?”宋知潯舉起小小的貓咪,貓咪輕的仿佛沒有重量一般,軟綿綿的,哪怕是最無力的宋知潯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抬起它來。 “我討厭生命?!必堖浜敛华q豫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是嗎?”宋知潯眨巴著眼睛,笑了,再次閉上雙眼,好像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并不關心。 “失望嗎?” “不會?!彼沃獫〉挚怪^暈目眩的難受感,“畢竟你們是‘神志不清’的神,我原諒你們?!?/br> 銳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品名叫宋知潯的棉花上,柔軟的棉花包裹了他的拳頭,將他一同包入了柔軟的棉花之中,溫暖又柔和的,卸去他的力道,讓他毫無抵抗的能力。 “要我治療你嗎?”銳踩在了宋知潯的胸口,宮微微側過頭,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宋知潯看了一眼兩人的七情面板,知道了這兩人的心理活動。 恐怕銳是想借著這個話題讓宮回歸原本對自己破壞力量的厭惡,宮也同樣在等待著這個問題,但是哪怕是在生病之中,宋知潯也從來沒想過要照顧他們某個人的情緒,他只做他想做的,說他想說的。 “不用了?!?/br> “為什么?”貓咪湊過貓臉緊盯著宋知潯的面龐,宋知潯卻根本連睜開眼睛給個眼神都懶得做。 “因為我要吃點苦頭?!彼沃獫」雌鹱旖?,明明是閉上的雙眼,那整一副表情就仿佛在嘲笑他們虛假的對弈是如此無聊一般,“只有吃到苦頭我才不會做幼稚的事情,我最討厭幼稚的事情了?!?/br> 銳和宮在瞬間,似乎有被內涵到。 宋知潯被前來打獵的軍人帶回去了,他被銳放在了顯眼的石頭上。 這一場發燒斷斷續續的,原軍人在訓練的時候會受傷,也有一定程度的發燒可能,會有一定的退燒技巧,十二女仆更是對照顧人了如指掌,除了睡就是吃,基本上沒什么好cao心的,當宋知潯再次清醒的時候,已經是準備好的第三天了。 身體因為整天的發燒而有些酸痛,可是熱度好像已經退了,身體是從未感受過的輕松,這讓他錯以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有對比才知道好,我現在覺得好極了?!彼沃獫√稍谌彳浀拇蹭佒?,在剛剛將一身的汗水洗掉之后躺在被女仆更換過的帶著清新植物味道的床單上,覺得自己是從未有過的舒適。 宋知潯看著床頭被放著的一簇鮮花,勾起嘴角,女仆說這些花是院子里長出來的,很漂亮就被摘到了房間里。 花是哪里都能長的嗎?至少這樣嬌艷欲滴的好看的鮮花是不可能的,那沉睡的對象是不是無意識做的送花的行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三位神明的思維了。 神是單純的,彎彎道道都是人類才有的壞習慣,越是單純的人就越是好控制,所以才會出現他們突然變的如此偏激的情況。 宋知潯隱隱約約的已經在眼前勾勒出了一個模糊的形象,在自己之前這個人定然是讓這些單純的神明走向偏執道路必要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