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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霖發動引擎,駛動了車子。 雨勢漸大,落在車上,發出噠噠噠的清脆聲。 唐譽州看著車前朦朧的雨霧,第一次看不清前行的方向。無處去,無法躲。一片昏暗,一片逼仄。 程霖又開始說話:“你不要對喬鳴那么好,我會吃醋。我如果吃醋了,他就倒霉了?!?/br> 唐譽州不想聽他的聲音,握緊了拳頭,發誓他要是再說話,他一定甩他大嘴巴。 好在,程霖不再說話了。 車子在雨霧中穿梭,大半個小時后,駛進一片別墅區里。 唐譽州一直閉著眼,像是睡著了。車停的時候,程霖去解他的安全帶。唐譽州倏然睜開眼,冷冷掃他一眼,自己速度解開了。 他反感他的靠近。 程霖看得出來,不過,并不生氣,甚至笑出來:“你滿身是刺?!?/br> “是又如何?” “我揭開了你的面具,露出一個偽善至極的你?!?/br> 唐譽州不搭理他,推門下車,往別墅里走。 程霖說的對,他是個偽善至極的人,他的溫潤如玉到底破碎了。未來,只會碎成渣渣。他沒辦法。就像他必須走進這別墅,必須像只狗撅著屁股被他壓在身下。 “去洗澡?!?/br> 一進客廳,他就狗一樣壓過來,逮著他的唇狠狠親了一番。 唐譽州擦了下唇,眼眸中一片陰云。他這下躲不過去了??商桓市牧?。他竟然要臣服于一個仇人身下。 對!仇人! 盡管唐譽州一直都拒絕把這個身份安在程霖身上,甚至還記著他曾經的好。他怕自己被恨意侵蝕了頭腦,拿刀直接捅了他。而今,這種想法快要吞沒了他。 也許他該跟仇人同歸于盡。這樣虛與委蛇、笑臉相迎委實可憐可恨。 唐譽州握緊了拳頭,眼睛里翻騰著漫天的仇恨。忽地,后背有人貼過來。他手肘瞬間襲上去,低低罵了一聲:“滾!” 程霖沒有滾,身體向后一弓,躲過了他的襲擊。他也不生氣男人說動手就動手,甚至微微笑著,一手大力按住他的肩膀,一手摸向旁邊的香皂。 “我來給你擦個背,你怕什么?” 他火熱的聲音似乎穿透了水霧,穿透了耳膜,直接燒灼起他的大腦。 唐譽州耳朵發燙,身體被強勢翻過去。男人寬大的手掌包裹著香皂,在他后背流連——他身體一直在顫,無形的恐懼揪疼了他的心臟。 他想示弱,他想哀求,他想逃??伤罱K什么也沒做。他強撐著洗完了澡,強撐著被抱出去,扔在床上。 男人滾熱堅硬的胸膛隨后貼過來。 唐譽州終于認清到了危險,忽然扭過身體,握起拳頭去砸他的臉。這像是瀕死動物前的抗爭,看著滑稽可笑。 程霖輕松將他控制住,手指勾著潤滑劑往他身體里送。他身體因為興奮在顫,聲音也因興奮顫得音節破壞:“我本來、本來、也不想這么急著要你??芍葜?,總感覺生米煮成熟飯,你、你才會接受我。嗯?我說的對不對?” 不對! 痛—— 唐譽州疼得眼淚飛濺,程霖技術臭成一坨翔。他快要疼死了! 程川注意著他的神色,停下了動作,細細吻他的脖頸:“我向來對你縱容,但容不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br> 唐譽州聽不清,疼痛讓他頭暈耳鳴。他痛苦地皺著眉,指甲在被褥上滑出一道道指痕。 “我說我會艸哭你!” “長夜漫漫,我們有一晚上的時間?!?/br> 雨勢更大了,轟隆隆的雷鳴劃破天際,淹沒了細微的嗚咽聲。 雨后是晴天。 碧空如洗,空氣潔凈。 程霖燒了熱水,拿了藥,伺候床上的人吃下去。 唐譽州發燒了,淋雨加性、愛摧殘了他的身體。他頭痛,身體痛,心肺也痛。他痛得弓起身體,白花花的身體蜷縮得像是瘦弱卑微的新生貓兒,非常的可憐。 程霖皺緊眉頭,把他扶起來。 唐譽州身體軟成了一汪水,即便靠在他肩頭,也險些傾倒。 程霖攬緊他的身體,輕聲道:“州州,起來,吃點藥再睡?!?/br> 唐譽州面色蒼白,唇色也燒得發白。他難受的厲害,意識也混沌,半瞇著眼睛,睫毛一陣輕顫:“別碰我,難受——” 他聲音極低,程霖湊近了才聽清了。他有些自責,昨晚上要狠了,唐譽州身體撐不住。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他只能幫他減輕點痛苦。他輕輕拍了下他的臉,溫聲哄道:“睜眼!先把藥吃了!吃藥就不難受了?!?/br> 唐譽州聽話地吃了,只在喝水時,灑得哪里都是。程霖適時地吻上去,舔去他嘴邊的水漬。 坦白說,這個時候不是個接吻的好時候。 男人嘴里都是藥味,可他卻像是魔怔了,仍舊吻得難舍難分。 他太喜歡這個人了。 一想到這個人已經是他的,身體就興奮得難以自已。 艸,他的火又起來了。 程霖擰著眉頭下了床,去了浴室。再出來時,唐譽州又睡過去了。他這一睡,直睡到日落西山,夜色蔓延。 唐譽州是餓醒的,睜開眼時,有兩分鐘的蒙圈。等他感受到某處的疼痛,才了然了自己的處境。他從鼎天去喬鳴公寓,程霖守株待兔,一路尾隨,然后,把他帶進了這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