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葉立！夠了別打了！他快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周謹喊的聲嘶力竭，尖銳的聲音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

    拳風揮動的聲音、衣料摩擦的聲音、驚聲尖叫的聲音不絕于耳。

    葉立的動作終于緩了下來。

    周謹正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他居然只是在蓄力，居然又朝龍陶意砸了過去。

    “不要！”

    砸第一下的時候周謹松開了他。

    砸第二下的時候，她直接擋在了龍陶意身前。

    他生猛的拳頭在她的鼻尖停下。

    “立哥哥！”

    因為怕死而緊閉的眼睛在聽到這聲呼喚的時候緩緩睜開。

    她看著他的拳頭從旁邊意猶未盡地落下去，狠狠砸在了地上。

    呂姵看了在地上躺尸的龍陶意一眼，卻朝葉立飛奔而來。

    “立哥哥！你的手流血了！我給你包扎一下！”

    龍陶意嘴角的笑終于消失了。

    他顫抖著雙手從地上支起上身，周謹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趕緊上去搭了把手。

    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龍陶意卻重重咳了兩下，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周謹嚇傻了。

    法治社會，和平年代，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有人被打到吐血。

    “龍陶意！”

    不行，他必須馬上進醫院！

    龍陶意埋下的雙眸抬起，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眸星仍在冒火的葉立一眼。

    別過頭，向離開的方向走去。

    “算我還你的?！?/br>
    五個字，簡潔有力地留在空氣中，是用尊嚴撐起的剛勁。

    “車，車鑰匙，你的車鑰匙，我送你去醫院！”

    龍陶意從衣兜里把鑰匙摸出來給她。

    “謝謝?！?/br>
    和周謹不同，醫生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

    “病人留下，你去那邊，交費填單子?！?/br>
    揮揮手，醫生把沒有見過世面，一臉焦急、害怕、又無助的周謹打發走了。

    等周謹排完隊交完費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龍陶意的身影。

    “醫生，請問剛才那個吐血的病人呢？就是高高大大、臉上有點腫的那個！”

    “走了！”

    醫生正忙著給手里的病人包扎，沒好氣地對周謹說到。

    “現在的年輕人，不要命了！聽不進去勸！一包扎完了就走了！”

    可是……

    “我還沒交完費，你們怎么就讓他走了？萬一我沒有交費怎么辦？”

    醫生瞟了她一眼。

    “不繳費？你看你像不繳費的樣子嗎？我看你就算把全部身家都當在這兒，也不會不付他的醫藥費吧，小姑娘？”

    周謹懶得和他扯，順著來時的道路一邊往外走一邊給龍陶意打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后就被接起。

    “謝了?！?/br>
    “你怎么自己走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今晚的機票，抱歉，沒有等你?！?/br>
    “你不要命了嗎？”

    就他那個樣子，能活著開車到機場？

    “你什么時候回來，要去哪兒？”

    龍陶意報出目的地之后就掛掉了電話。

    周謹再回撥的時候，卻再也打不通了。

    打車回到學校，周謹渾渾噩噩地朝宿舍走去，顯然還沒有從今晚發生的事情中緩過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生氣的葉立。

    剛關上房門，就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

    “葉立？”

    門外仿佛是修羅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