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現在愛著你的人是我
趙氏是不敢頂撞趙明熙的,趙明熙也是從沈柏嘴里才聽說趙氏讓京兆尹對人用私刑的事,她眉頭皺起,不滿道:“夫人你怎么能利用自己的身份欺負弱小呢?!?/br> 趙氏只是內宅婦人,如何能驅使京兆尹一個外臣?這事要是細究起來,牽扯就太廣了,趙氏連忙說:“公主訓斥的是,臣婦知錯了?!?/br> 趙明熙對趙氏的印象越發不好起來,沉著臉說:“本公主很喜歡那家成衣鋪的衣服,開春以后還想在她們家做兩套新衣服,你以后不要找她們的麻煩?!?/br> 趙氏不敢頂嘴,點頭應道:“是?!?/br> 沈柏從窗簾縫隙看著趙氏上了趙家自己的馬車,扭頭發現趙明熙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好奇道:“公主殿下怎么這樣看著我?” 趙明熙的表情變得審視,認真問:“你是從哪兒打探到趙氏讓京兆尹報復成衣鋪老板娘的?” 沈柏現在明面上可是南襄國的人,連趙明熙這個公主都打探不到的消息她怎么可能知道? 小公主還挺聰明的。 沈柏有點喜歡她,笑著說:“我當然沒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打探到這些消息,剛剛說得都是猜的?!?/br> 趙明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柏,失聲道:“你猜的為什么說得那么肯定?” 瀚京這些世家大族的人都是老狐貍,真要實打實的去搜集證據,只怕得搜集到猴年馬月,所以上一世沈柏最擅長的就是詐人套話,顛倒黑白。 不過趙明熙還小,沈柏不能把她教壞了,誠懇地說:“前些時日我偶然聽到了一點趙氏和那成衣鋪老板娘的糾葛,今日一見,發現趙氏天庭狹窄,眼尾下垂,面相刻薄,應該是心胸狹隘、睚眥必報的人,才有此推測,她自己沒有否認,自然說明我的猜測都是真的?!?/br> 沈柏說得相當有邏輯,趙明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的問:“你會給人看相?” 沈柏快被趙明熙逗樂了,正要開口,護衛在外面說:“公主殿下,顧大統領求見?!?/br> 趙明熙立刻掀開窗簾,顧恒舟騎著馬在馬車外面,旁邊還有個騎棕黑小馬駒、穿著黑色錦衣的少年。 趙明熙好奇的看了少年一眼,并不認得他,顧恒舟坐在馬背上抱拳行禮,沉聲道:“微臣見過公主殿下?!?/br> 少年也有樣學樣,跟著道:“草民見過公主殿下?!?/br> 聽到這聲音,沈柏就知道是張駿,她也湊到趙明熙身邊,見張駿換了黑色錦衣,頭發也用玄色發帶束著,額間有一條朱紅金絲繡祥云抹額,他比剛來瀚京的時候看上去更冷漠了,打扮起來卻比之前顯貴多了,一點也看不出是舟縣來的小孩兒,更像是京中養出來的金貴小少爺。 在太學院的時候,趙明熙也見過顧恒舟不少次,把他當成哥哥看,彎眸笑得明媚,輕聲問:“顧大哥這是要去哪里?” 顧恒舟說:“微臣剛去了周府一趟,現在準備去太學院,聽周大統領說,公主殿下缺席了今年在太學院的武修冬測,今日正好碰上,還請公主殿下隨微臣去太學院走一趟?!?/br> 趙明熙沒想到顧恒舟會說這個,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底氣不足的說:“冬測的時候我生病了,連床都沒辦法下,也不是故意要缺席的?!?/br> “生病的確是沒辦法掌控的,但公主殿下現在已經好了,按照規矩,是要補測的?!鳖櫤阒鄣恼f,不給趙明熙拒絕的機會,趙明熙癟癟嘴,開始撒嬌,說:“顧大哥,我不想去?!?/br> 舞刀弄槍什么的最煩人了,她根本一點都不喜歡。 顧恒舟抿唇,表情嚴肅起來,趙明熙縮了縮脖子,有點怕他,立刻改口,底氣不足的說:“我……我能讓鳶兒jiejie陪我一起去嗎?” 顧恒舟說:“可以?!?/br> 顧恒舟和張駿騎馬走在前面,馬車緩緩朝太學院的方向駛去。 趙明熙放下簾子,抓著沈柏的手說:“鳶兒jiejie,你一會兒能幫我說服顧大哥,讓他不要逼我冬測嗎?我肯定會考得很差的?!?/br> “公主不喜歡武修?”沈柏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拋出這個問題,趙明熙重重點頭,毫不猶豫的說:“武修太難了,特別累,每次練一會兒劍我的手就會被磨起水泡,皇姐她們說我這是在自討苦吃?!?/br> 沈柏問:“當初不是公主殿下自己要求去太學院念書的嗎?” 趙明熙托腮,苦惱的說:“那個時候皇姐她們都不陪我玩,皇兄他們整日回宮后都說太學院如何如何好玩,我一時好奇便央著父皇讓我去了,根本不知道還有武修這回事?!?/br> 因為趙明熙要進太學院,太學院才特意開設了女子學堂,昭陵這些年也慢慢興起女子學風,考慮到男女體質懸殊很大,女子的武修強度比男子要輕得多,趙明熙卻連這都受不住,委實不是練武的料子。 沈柏點頭說:“好吧,一會兒我試試,不過我不保證顧大統領會聽我的?!?/br> “顧大哥肯定會聽你的?!壁w明熙毫不猶豫的說,“顧大哥看你的時候,眼睛都是亮的?!?/br> 沈柏有點得意,連小公主都看出區別來了,顧兄現在到底是有多喜歡她呀? 馬車很快到太學院,沈柏先鉆出馬車,顧恒舟已經在馬車旁邊等著了,沈柏搭著他的手躍下馬車,然后轉身接趙明熙下車。 張駿站在顧恒舟旁邊,腰桿兒挺得筆直,唇也緊抿著,看上去相當緊張,沈柏問顧恒舟:“你要送他進太學院嗎?” 顧恒舟說:“他的課業落下很多,武修也才剛開始,肯定跟不上同齡人,但勝在腦子靈活,我不能成天在府上看著他,讓他在這里學點本事也好?!?/br> 以張駿的身份想入太學院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顧恒舟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性子,他愿意為張駿的將來著想,看的還是沈柏的面子。 沈柏想起茶白最后的樣子,低聲對顧恒舟說:“顧兄,謝謝你?!?/br> 顧恒舟一臉正經,淡淡道:“我只是帶他來看看,能不能進這里還要看他自己的本事?!?/br> 顧恒舟這么一說,張駿更緊張了,進去的時候走路都同手同腳,趙明熙第一回看到有人緊張成這樣,掩唇低笑了一聲,張駿的臉一下子紅了,腦袋垂下去。 沈柏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揉揉他的腦袋說:“這里和其他學堂一樣,就是讀書練武的地方,你不要太緊張,能進這里就進,不能進也沒關系,瀚京還有很多很好的學堂?!?/br> 張駿避開沈柏的手,堅定地說:“我一定會進這里?!?/br> 緊繃了太久,猛然開口,他的聲音有點啞,聽起來比實際年齡要老成得多。 趙明熙被驚到,又多看了他兩眼。 沈柏挺喜歡張駿身上這股沖勁兒的,這樣才能成大事。 剛過了新年,太學院的學子都在放假,里面冷冷清清沒什么人,顧恒舟提前送了信來,太學院的人知道他要帶張駿來,文武各來了一位夫子準備進行測驗。 趙徹繼位后,朝中大臣好多都被調換了,太學院的夫子卻沒什么變化,還是當初那些個老古板。 他們成日嚷嚷著說會被這些學生氣死,三年過去一個個卻還精神抖擻,一點沒顯老態,看樣子日子過得比沈孺修這個丞相是要好多了。 兩個夫子不知道趙明熙也會來,忙不迭的行禮,交談了幾句沈柏才知道趙明熙連文測都沒及格。 武修可以免,文測卻不能躲過去,沈柏鐵面無私,讓她和張駿一起領了試卷補考文測。 文測有一個時辰,兩個小孩兒進去以后就只剩沈柏和顧恒舟在外面。 兩人如今都有了兩世的記憶,再回到太學院,心境與之前相差很大,顧恒舟主動開口,說:“離測試結束還早,走走吧?!?/br> 沈柏點頭,和他一起在太學院里面轉悠。 昭陵這些年重文,武將有些缺乏,趙徹繼位以后,開始文武并重,將太學院翻修擴建,練武場的面積增加不少,上面立著二三十個木樁。 沈柏看著這邊,回憶了一會兒才問:“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座假山?” 顧恒舟說:“嗯,你之前每次都喜歡躲在這里嚇唬人?!?/br> 咱們不是來追憶往昔的么,顧兄你揭我短做什么? 沈柏腹誹,接著這個話題說:“也不是我要嚇唬他們,是他們每次被嚇完都記不住,回回都要被嚇到?!?/br> 沈柏說完還挺得意的,就這個地方她能玩好久呢。 顧恒舟看著她的小表情,唇角微勾,淡淡的問:“你還真以為是自己把他們嚇到的?” 不然呢,難不成有鬼? 沈柏下意識的想反駁,對上顧恒舟意味深長的目光,微微睜大眼睛,指著顧恒舟問:“那個時候,顧兄你該不會在暗中幫我吧?” 顧恒舟沒有否認,沈柏想起一些不合理的小細節,這會兒才算完全明白過來,她就說那些人怎么那么笨,一直都發現不了是她躲在那里搗鬼。 不過顧恒舟那個時候在太學院那么正經,沈柏還真想象不到他會幫自己惡作劇。 想到剛剛趙明熙說的話,沈柏湊過去撞了下顧恒舟的胳膊,擠眉弄眼的問:“顧兄,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周圍沒人,他們對太學院熟悉得很,也沒讓人帶路,沈柏今天穿了一身桃紅色織錦冬襖搭著同色長裙,衣領和袖口都攢著雪白的動物絨毛,比平日多了兩分可愛,擠眉弄眼的時候表情很是生動活潑。 顧恒舟腦海中浮起很多記憶片段,有上一世的,也有這一世的。 他很難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和片段來判定自己喜歡上沈柏了,反正在他意識到喜歡的時候,這個人在他心底的地位已經變得很重要很重要了。 沈柏知道顧恒舟的性子,沒指望他會回答,卻還是忍不住逗他,湊到他身邊撒嬌道:“顧兄,說說看嘛,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br> “那你呢,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顧恒舟反問,繼續往前走。 沈柏看著他的背影愣了一下,上一世她是在意識到顧恒舟總是在暗中幫她的時候對他動心的。 這人家世出身好,皮相也生得好,話不多卻一直在暗中守護她,實在是讓人沒有抗拒的理由。 這一世她是帶著對顧兄強烈的感情重生的,所以一開始就來勢洶洶。 沈柏知道顧恒舟身體里現在有兩世的記憶,卻也知道這人把兩世分得很清楚,還挺介意她到底喜歡哪一個的。 他們都已經合二為一了,沈柏才不想再費神去把他們分成兩個人,大步跟上顧恒舟,抓住他的手說:“我啊,從很早很早就開始喜歡你啦?!?/br> 她刻意的沒說顧兄或者顧恒舟,顧恒舟偏頭看著她,問:“為什么是我?” 沈柏彎眸,笑得明媚,堅定地說:“因為你很好,舉世無雙的好?!?/br> 顧恒舟抓緊她的手,兩人不知不覺來到以前上課的學堂,沈柏許久沒來,還挺懷念的,進門以后,立刻找到自己的位置。 桌里還放著書本,但不是她之前用的,已經有新生取代了她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哪個臭小子這么幸運坐了小爺的座位。 沈柏伸手想翻開課本看一下,腰上忽的一緊,整個人被翻轉過身,正好撞進顧恒舟黑沉沉的,充滿欲念的眸。 沈柏有點驚訝,下意識的后退,坐在桌上,顧恒舟欺身靠近,啞著聲說:“那個時候你醒來,想親的人其實是他吧?” 顧恒舟這個狀態有點危險,沈柏干巴巴的為自己辯解:“顧兄,你就是你啊,沒有其他人,不用特意怎么區分吧?” 顧恒舟強調:“可是你那個時候區分得很開?!?/br> 沈柏莫名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受傷,心臟微顫,心疼的問:“我那個時候也是糊涂了,沒辦法,我現在要怎么做你才不會難過???” 顧恒舟不說話,只直勾勾的看著沈柏,沈柏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明明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她卻覺得好像回到了被所有人圍觀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膽大妄為,當著那么多同窗和夫子的面,都敢對顧恒舟行不軌之事。 心跳漏了一拍,沈柏剛想找借口回避,顧恒舟啞著聲輕喚:“沈柏?!?/br> 沈柏看著他,被他的眼神蠱惑,而后聽到他認真又固執的說:“你要記得,現在愛著你的人是我,不是他?!?/br> 即便是擁有了上一世的記憶,他也不肯承認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聽起來有點像小孩子在任性胡鬧,沈柏卻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畢竟那個時候,是她執意要將他們區分開來,一直停駐在過去不肯往前走的。 沈柏主動環住顧恒舟的脖子,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知道?!?/br> 話落,沈柏用力勾了勾他的脖子。 顧恒舟配合的俯身,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和剛重生時那個急促、莽撞的吻不同,這一次是溫柔的繾綣的,互相都有回應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傳來細小的聲音,顧恒舟立刻把沈柏摁進懷里,眼神凌厲的回頭看了一眼,只來得及看到一小片衣擺。 “誰呀?” 沈柏小聲問,顧恒舟放開她,沉聲說:“他們考完了?!?/br> 那就是張駿和趙明熙了。 沈柏臉熱,捶了下顧恒舟的肩膀,故作扭捏的說:“都怪你,教壞小孩子了?!?/br> 顧恒舟幫她理了下頭發,配合的說:“嗯,都怪我?!?/br> 沈柏笑起,像個偷吃到了糖果的小孩兒,拉著顧恒舟的手問:“現在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顧大統領打算什么時候娶我???” “離京之前,我們會成親?!鳖櫤阒壅f,顯然已經擇好了日子,他很快又說,“不過我還要去邊關戍守,你不能留在瀚京,要和我一起去邊關?!?/br> 說到這里,顧恒舟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說:“邊關荒涼,日子也清苦,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嗎?” “這有什么不愿意的,邊關沒瀚京這么多規矩,無憂無慮的多自在呀?!鄙虬睾敛华q豫的回答,而后說,“不過我得提前說,我身體有毛病,也許過不久會死,也許因為心疾不能有孕,我要是哪天病死了,你得讓我風光大葬,還不能再娶,不然我會在奈何橋上等著找你麻煩?!?/br> 顧恒舟說:“好?!?/br> 兩人相互整理了一下衣衫,從學堂走出來,繞過轉角便看見趙明熙和張駿緊繃繃的站著。 兩人都不是會撒謊的人,趙明熙的小臉紅撲撲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沈柏和顧恒舟,張駿雖然鎮定點,小身板也僵硬得跟木頭似的。 張駿沒看沈柏,對顧恒舟說:“我都答完了,夫子說要過兩日才派人到大統領府通知?!?/br> “盡力而為就好?!?/br> 顧恒舟回應了一句,和張駿一起護送沈柏和趙明熙回宮。 馬車上趙明熙一直沒跟沈柏說話,過了朱雀門,兩人下車回宮,趙明熙不自在極了,拎著裙擺就想跑回自己宮里,沈柏把她拉到角落,懇切的說:“公主殿下,今日我在學堂和顧大統領所做之事是極不合規矩的?!?/br> 趙明熙瞪大眼睛,皺眉怒道:“你既然知道不合規矩,為什么還……還要做?” “顧大統領品性極好,也與我兩情相悅,不久后就會娶我,是極可靠的人,我信任他,才會與他做這樣的事?!鄙虬睾敛华q豫的回答,話鋒一轉又說,“但世間男子大多薄情寡義,公主殿下乃萬金之軀,若有人敢對你做這種事,你一定要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能讓那登徒子占了便宜?!?/br> 趙明熙的臉紅得更厲害,甩開沈柏的手怒道:“我才不會像你這樣!”說完氣沖沖的跑了。 沈柏慢悠悠的回了南辰宮,慕容軒白日去見了趙徹,第二日趙徹就讓人昭告天下,說南襄國五皇子會在昭陵選皇子妃,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員都可以讓族中適婚女郎參加遴選。 這個消息一出,瀚京又熱鬧起來,所有人都想知道最終會選出個什么樣的姑娘做昭陵的五皇妃。 趙氏被趙明熙敲打后,過了三日綠尖就被放出來了,這個消息是周玨讓人傳給沈柏的,沈柏過了一日才低調出宮去見綠尖。 趙氏挺狠的,綠尖吃了大虧,十指被夾的血rou模糊,身上也全是鞭傷,呂秀幫她請大夫清洗了傷口上了藥,沈柏去看她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昏睡著。 呂秀跟綠尖感情不錯,見她被傷成這樣,哭了好幾場,眼睛腫得不像話。 沈柏安慰了她一會兒,讓她先去休息,自己在床邊守著。 一直坐到傍晚,綠尖才醒過來,她的意識不大清醒,沈柏給她喂了兩次水,她才辨出伺候她的不是丫鬟而是沈柏。 和茶白那個時候看到沈柏一樣,綠尖激動得不行,只喚了一聲小姐,眼淚便不住的往下掉。 沈柏幫她擦著淚,帕子很快都被打濕了,軟著聲哄了好半晌綠尖才把情緒平復下來。 “我就是不放心才急著來看看,早知道你會哭成這樣,我就等你傷好以后再來了?!鄙虬卣f著嘆了口氣,綠尖連忙說:“奴婢見到小姐好好的,就什么病痛都沒有了?!?/br> 沈柏揚眉,故意問:“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有包治百病的本事?” 綠尖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消瘦了許多,沈柏瞧著也心疼,輕聲安慰:“這三年你一個人辛苦啦,如今我回來了,別的不說,這次你受的委屈我肯定是會幫你討回來的,你安心養傷,其他的事不用管?!?/br> 綠尖一個勁兒的點頭,眼淚忍不住又涌出來,啞著聲說:“茶白嫁人了,要是她還在這里,見到小姐一定也會很高興的?!?/br> 已經見過啦。 綠尖身體這么差,沈柏沒告訴她茶白的死訊,只寬慰的說:“她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現在的日子應該過的挺好的?!?/br> 這話本來是安慰人的,綠尖聽了卻是面色一僵,沈柏敏銳地問:“怎么了?” 綠尖猶豫了會兒搖頭說:“沒有,我就是前些時日做了個噩夢,夢見她過得不大好,有點杞人憂天了?!?/br> 沈柏了然,看綠尖這樣子,茶白嫁給張大海的事,只怕還真的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