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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為聘:顧兄英年莫早逝在線閱讀 - 第218章 錯付

第218章 錯付

    喝了酒,沈柏第二天又睡到天大亮才醒。

    睜開眼睛,腦袋還有點暈沉沉的,望著床帳發了會兒呆才完全清醒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沈柏感覺自己的嘴唇有點脹,然后還有點麻,屋里沒有鏡子,她不知道腫了沒有。

    仔細回想了一下,昨晚她只是多吃了幾塊肘子,也沒干別的什么事,唇怎么會腫呢。

    洗了臉,出門吹了下冷風,沈柏后知后覺的發現昨晚吃了肘子以后的事她都記不大清楚了,她好像……吃肘子把自己吃醉了。

    這事要不是親身所歷,沈柏自己都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

    吃肘子怎么還能把自己吃醉了?

    今天要啟程繼續往瀚京走,護衛已經收拾好東西在驛站外面集合,沈柏轉了一圈沒看到顧恒舟,吃了饅頭喝了粥,走出驛站站在大門口溜達,沒一會兒,顧恒舟騎著棗紅色的馬過來。

    今日他穿了一件天青色繡翠竹錦衣,照舊是背脊挺直,器宇軒昂,引人側目,完全移不開眼。

    “顧兄,早啊?!?/br>
    沈柏笑著打招呼,顧恒舟沒應聲,偏了下頭,示意她上馬。

    沈柏走過去,抓著馬鞍上馬,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抓了一點衣擺穩住身子。

    “出發!”

    顧恒舟沉聲命令,隊伍慢慢的往前行進,沈柏腦海里浮起疑惑,剛剛上馬的時候,她好像看見顧恒舟的唇角有傷。

    很像是她重生第一天,在太學院醒來的時候,一口給咬的。

    難道她昨晚醉完肘子咬他了?

    這……不能吧。

    沈柏覺得自己沒那么大的本事,顧恒舟現在還跟她置著氣呢,她就算有賊心,也只能被掐死在搖籃里,怎么敢付諸實踐?

    沈柏一個勁兒的在腦子里琢磨,隊伍很快到城門口,準備出城的時候,玄音騎馬趕來送行,給沈柏準備了一個沉甸甸的包袱,里面除了特色小吃,還有幾張銀票。

    他像個大哥哥,生怕他們在路上冷著餓著。

    沈柏再三道了謝,然后才出城繼續往前。

    天氣冷,沒有特殊情況,一般都是要盡量到驛站休息的,漠州到下一個地方距離有點遠,出了城,顧恒舟就吩咐眾人加快速度。

    饒是如此,天黑的時候,他們還是沒能趕到舟縣,在離舟縣十幾里地的一個小莊子停下。

    這個莊子挺大的,親兵先進莊子轉了一圈,發現莊子上有一戶員外,敲了員外的門表明身份,員外欣然同意讓他們借住一晚。

    員外住的是個兩進的院子,這院子在莊子上已經算頂大的了,但突然要多住二十來人也過于擁擠了點。

    員外萬萬沒想到自己家有一天還能讓大統領住一住,迅速讓下人騰了三間屋子出來給這二十精銳住,又帶著沈柏和顧恒舟去西廂,拿了兩間客房給他們。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員外還要讓人準備晚宴,顧恒舟直接拒絕,他向來是不允許手下的人擾民的,要不是今天實在趕不到舟縣,他也不會到員外家借住。

    顧恒舟拒絕得很堅決,員外沒敢堅持,又殷勤的說了幾句話,這才離開。

    院子里安靜下來,沈柏把玄音準備的吃的拿出來,和顧恒舟一起吃,目光卻總是不自覺的往他唇角上的傷口看。

    看的次數多了,顧恒舟掀眸覷著她,問:“看什么?”

    沈柏咽下嘴里的東西,把憋了一天的疑問問出來:“顧兄,你這兒……是怎么傷的???”

    沈柏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唇角,顧恒舟眉眼清冷,沉沉的問:“你覺得呢?!?/br>
    我覺得應該不是我咬的。

    沈柏暗暗在心里說,拿不準顧恒舟現在是什么意思,正想含含糊糊的混過去,房門突然被敲響。

    只響了一下,不像是用手敲的,倒像是有人丟石頭過來砸了一下。

    沈柏立刻看向門邊,顧恒舟示意沈柏不要說話,坐在那里沒動,外面又響起兩聲貓叫,不過明顯是人裝的貓叫聲。

    沈柏問:“顧兄,外面那人可能是想引我們出去,要不要出去看看?”

    這員外的院子不大,他們住進來的消息應該早就傳遍了,還有人用這種法子來敲門,其中必然是有古怪的。

    癱了三年,沈柏現在對這些古怪挺感興趣的。

    沈柏一臉期盼,顧恒舟坐了片刻,帶著她出門,院子里空蕩蕩的,看不到什么人,不過顧恒舟現在的洞察力絕非一般,隨意一掃便知道那人躲在什么地方,撿了門外的石子扔過去,一聲痛呼響起,那人掉下院墻。

    沈柏循聲而動,跑出院子把那人摁在地上。

    那人身量不高,被摁住以后拼命地掙扎,沈柏一個人差點摁不住,好在顧恒舟及時趕到,直接把那人提起來。

    三人一起回到屋里,那人比沈柏還矮一個腦袋,只是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

    小孩兒衣服有些破爛,臉上也臟兮兮的,像個小乞丐,不過一雙眸子很明亮,瞪人的時候怪有勁兒的。

    沈柏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問:“你專門引我們出來又跑什么?”

    小孩兒看看沈柏又看看顧恒舟,鼓著腮幫子不說話,顧恒舟把他按到一邊坐著,眼神凌厲的看著沈柏,問:“你剛剛跑什么?”

    沈柏被問得有點懵,明明這會兒是在審問這個小孩兒,怎么矛頭突然指向她了?

    顧恒舟的表情很嚴肅,等著沈柏回答,沈柏猶豫了一下說:“我聽到聲音,怕他跑了,就想幫一下忙?!?/br>
    “你現在這樣,打得過誰?”顧恒舟繼續質問,沈柏心虛,弱弱的垂下腦袋道歉:“我剛剛沒想那么多,以后我會注意的,顧兄,你別生氣?!?/br>
    說到后面,沈柏的聲音越來越小,不自覺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顧恒舟這才放過她,然后看向那個小孩兒。

    小孩兒不知道顧恒舟的脾性,怕他得很,連忙說:“顧大統領,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爹要殺了她!”

    “你爹是誰?”

    沈柏忍不住問,小孩兒眼尾一垂,悶悶地說:“我爹就是張大海?!?/br>
    張大海,今晚接待他們的員外。

    這小孩兒如果真的是張大海的兒子,怎么會弄成這樣?

    沈柏一臉狐疑,撿最關鍵的問:“你娘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傍晚的時候她被人抬出去了?!毙『赫f著帶了哭腔,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顧恒舟身上,沈柏很奇怪,繼續問那小孩兒:“你娘好好的,為什么要被人抬出去,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染了風寒,吃點藥就好了?!毙『旱吐曊f,眼神閃躲不敢看沈柏和顧恒舟。

    沈柏心下有了判斷,這小孩兒的娘親恐怕不是感染風寒那么簡單。

    員外府里應該藏著不少事。

    既然借住到這里,聽到這些事了,顧恒舟沒打算坐視不管,好在莊子不算特別大,顧恒舟從那二十精銳里挑了五個人,讓他們到莊子各處搜查一下。

    沈柏慢慢問那小孩兒,知道他叫張駿,是張大海發妻李氏生的大兒子,張大海是到了中年才走運做的員外,之前日子過得清貧,都是李氏陪他過的苦日子。

    然而他當了員外沒兩年,李氏不知為何突然得了癔癥,還發瘋傷了張大海,李氏瘋癲了兩年,最后被人發現投井自殺,張大海很快又娶了個繼室進門,擔心李氏的病會遺傳,張大海又抬了三個姨娘進門開枝散葉。

    張大海又得了一兒一女,張駿在府上的地位就越發低了,不過這個后娘對他很好,他想讓顧恒舟救的,就是他這個后娘。

    沈柏是很不喜歡孫氏的,看到張駿這么喜歡這個后娘,沈柏很意外,她能理解張駿的感受,如果不是這個后娘對他特別好的話,他絕對不會這樣。

    張駿戒心很高,怎么都不肯說他后娘生了什么病,沈柏問不出來也就算了,只是覺得這小孩兒小小年紀,心智挺成熟的,膽子也挺大,要是好生培養,日后說不定能有一番大作為。

    顧恒舟讓人打水來給張駿簡單清洗了一下,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換上,自己守著他在這屋睡覺,把沈柏趕到隔壁房間。

    后半夜再沒什么動靜,心里惦記著事,第二天沈柏醒了個大早,沒想到顧恒舟和張駿已經在院子里,顧恒舟正在指導張駿扎馬步。

    沈柏走過去,疑惑的問:“顧兄,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cao練了,是打算收這孩子為徒嗎?”

    顧恒舟表情頗冷,捏了下眉心說:“他精力太旺盛,需要好好磨練一下?!?/br>
    這話聽起來像是昨晚他被張駿折騰得根本沒睡。

    沈柏有點佩服張駿,她那個時候在太學院再天不怕地不怕,都不敢鬧顧恒舟呢。

    顧恒舟的衣服對張駿來說太寬大了,穿在他身上有點滑稽,不過白日他的臉看得更清楚,長相還挺清俊,好好拾掇一下,日后也會是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也不知道顧恒舟對張駿說了什么,小孩兒站在那里,扎馬的時候特別規矩,一點逆反心理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張大海親自來西廂,讓沈柏和顧恒舟去前廳吃早飯,瞧見張駿在這里,張大海的神色頓時大變,對著張駿呵斥:“誰讓你來這里的?知不知道這兩位是什么人,沖撞了他們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張駿自顧自的扎馬,全當做沒聽見張大海在說什么。

    張大海好歹是一家之主,被如此忽視,正控制不住脾氣,昨夜顧恒舟派出去的精銳回來,看了張大海一眼對顧恒舟說:“大統領,人找到了?!?/br>
    張大海驚疑不定,看看張駿又看看顧恒舟,不確定他們找的是什么人。

    張駿一聽說人找到了,立刻沖過來,急切的問:“我娘在哪兒?”

    張大海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抬手就要打張駿,顧恒舟抓住張駿的肩膀往后一拉,張大海那一巴掌落了空。

    護衛說:“大統領,人在大廳?!?/br>
    顧恒舟不讓張駿到處亂跑,沉沉的說:“那就去前廳看看?!?/br>
    一行人來到前廳,前廳已經擠滿了人,想必是張大海之前召集的人,想讓他們都看看鎮守邊關的顧大統領究竟生得什么模樣。

    “顧大統領和老爺來了!”

    守在門口的小廝喊了一聲,眾人立刻讓開,沈柏跟著顧恒舟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見前廳地上放著一個擔架,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那人衣衫襤褸,身上多處潰爛散發出臭味,圍觀的人都抬手掩住自己的鼻子。

    頭發散亂的覆在臉上,看不清容顏。

    “放開我,我要看娘親!”張駿掙扎得更厲害,顧恒舟沒放,沈柏往前走了兩步,蹲到那人面前。

    蹲得近些,臭味更濃,那些腐爛的傷處看上去也越發猙獰。

    沈柏眉心皺起,上一世她在美人鄉里打滾,從攬月閣很多姑娘身上都看到過類似的病癥。

    是花柳病。

    治不好。

    圍觀的人都是一臉嫌惡,不明白這本該出現在亂葬崗的人怎么又被抬回來了。

    負責找人的護衛說:“屬下找到她時,員外府的下人正打算把她活埋,那兩個下人就在外面,大統領可要召他們進來問話?”

    “暫時不用?!鳖櫤阒壅f,偏頭看向張大海,問:“這位應該是張員外的繼室,你為何要活埋她?”

    殺人害命是要坐牢的,張大海神色緊張,連忙說:“大統領有所不知,這個賤人不守婦道,得了這種見不得人的病,我養她到現在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大夫說她時日無多,我如此做也是想讓她早點解脫,免得承受更多的痛苦?!?/br>
    這話說得他好像是在做善事。

    “你放屁!”

    張駿破口大罵,蹬著腿想踹張大海,無奈被顧恒舟逮著衣領動彈不得。

    圍觀的人被張駿的舉動驚到,全都在說反了天了,小子都敢跟老子叫板了,還有的說他果然和死去的李氏一樣,得了癔癥,腦子都不清醒了。

    這些言語很是刺耳,加諸在一個小孩兒身上,實在是有些惡毒。

    沈柏聽不慣,咳了兩聲幽幽道:“這位是張員外抬進員外府的繼室,那就是員外府的人,又不是風塵地里做那種營生的姑娘,就算得了病,沒咽氣之前,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張員外讓人將她活埋,按照律法那也是謀害性命,要蹲大牢的?!?/br>
    沈柏說完,廳里安靜了一瞬,而后幾個姨娘連同張家的老太太全都哭嚎起來,一個勁兒的數落這位繼室的不是,死了也是活該。

    張駿聽不得這些,扯著嗓子和他們對罵,一時熱鬧非凡。

    躺在地上的人被吵醒,虛弱的咳了兩聲,沈柏一直蹲在她面前,聽得很清楚,見她似乎想說話,湊近了些,伸手撥開她臉上的頭發,而后愣住。

    這人瘦得幾乎脫了相,眼窩凹陷,顴骨突出,看上去有些猙獰,她的眼神迷茫,看清沈柏的臉以后,眼眸突然睜大,一把抓住沈柏的手腕。

    她用了所有的力氣,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沈柏原本只覺得她看上去有點眼熟,被抓住以后,心里咯噔一下,遲疑的喚了一聲:“茶白?”

    話落,這人眼角立刻流下兩行清淚,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嘶啞至極的說:“求小姐幫幫駿兒!”

    真的是她。

    沈柏一顆心沉到谷底,當初她走的時候,給茶白和綠尖留了不少銀錢,她們可以在瀚京買個宅子安頓下來,不說別的,衣食無憂總是可以做到的,茶白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變成這幅模樣?

    原本喧鬧的人群慢慢安靜下來,張大海難以置信的看著沈柏,訥訥的問:“這位姑娘……認識賤內?”

    茶白的身體太差,這里又太吵鬧,實在不是問話的地方。

    沈柏抬頭看著張大海,壓著脾氣說:“麻煩張員外準備一輛馬車,她的身體太差了,我要帶她去縣城里看大夫?!?/br>
    一群人面面相覷,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顧恒舟讓護衛幫忙把茶白抬出去,而后問張駿:“你要留在這里,還是跟我們一起去瀚京?”

    “我跟你們走!”張駿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顧恒舟冷沉的說:“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你想清楚了?”

    張駿毫不猶豫的點頭,顧恒舟便帶著他一起離開。

    有顧恒舟在,張家的人不敢阻攔,馬車很快準備好,一行人出發去舟縣。

    過了午時,一行人到達舟縣,直接去了城中最大的醫館。

    茶白的身體狀況太差了,抬到醫館還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

    幫她診治的是個五十來歲的郎中,郎中診了許久的脈,暗暗沖沈柏搖頭,張大海說的不假,茶白已經病入膏肓,沒多少時日了。

    沈柏讓郎中準備房間幫茶白仔仔細細清理了身子,熬了一副藥給她喂下,睡了一覺,再喝兩碗米粥,傍晚的時候,茶白終于清醒過來。

    沈柏一直守在她身邊,她醒來看見沈柏,眼眶立刻紅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沈柏安撫了她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平復下來。

    三年前沈柏無故失蹤,茶白和綠尖兩人擔心極了卻也沒有辦法找人,只能按照沈柏之前的交代處理了那批木料,在吳守信和周玨成親的時候都送了重禮,剩下的錢大部分交給沈孺修保管。

    兩人本來打算照沈柏的吩咐在京里買個宅院等沈柏回來的,但因為兩人出身風塵,沒辦法過戶,茶白便去找了周玨,看在沈柏的面子上,周玨很大方的說會幫忙,不過他公務繁忙,這件事后來是姜琴瑟幫忙處理的。

    在購置宅院的過程中,茶白認識了張大海,張大海一見面就對茶白很好,給她送了很多東西,雖然他年齡比茶白大不少,也不是瀚京本地人,但茶白看中他老實敦厚,便不顧綠尖勸阻跟著張大海遠嫁到了這里

    進門以后,張大海就變了一個人,把張駿丟給她照料,在床幃之事上也相當不溫柔,后來他抬了三個姨娘進門,茶白就更受冷落,中間小產過一次,傷了元氣,身體便越發不行了。

    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說起這些舊事茶白倒是一點怨念都沒有,只是覺得自己瞎了眼,錯信了人,更不該貪戀一時的溫柔,要是一直在瀚京和綠尖在一起,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從睦州到瀚京,奴婢見識了這輩子都不曾見識過的富貴榮華,此生也沒什么遺憾了,只是駿兒是個好孩子,萬萬不該被埋沒在此,奴婢懇請小姐照拂他一下,來世奴婢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小姐?!?/br>
    茶白拉著沈柏的手說,言語之間染上悲戚。

    她這一生命途多舛,臨了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好在張駿把她當親娘看待,一直對她不離不棄,她唯一放不下的也只有他了。

    沈柏在靈夢里也算是做過母親,能體會茶白的感受,寬慰道:“你放心,我會帶你們回瀚京,你好好養病,以后還能看著他娶妻生子呢?!?/br>
    茶白哽咽,說不出話來,只一個勁兒的點頭。

    顧恒舟讓人給張駿買了合身的衣服,收拾干凈以后才讓他過來陪著茶白,沈柏沒打擾他們說話,走出房間,心情有點沉重。

    如果三年前她在瀚京,應該是不會讓茶白跟著張大海到這么遠的地方的。

    張大海還是不放心,很快追到舟縣,打聽到沈柏他們在醫館,趕到醫館以后先付了醫藥費,然后湊到沈柏面前道歉,說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這兩年的確虧待了茶白,這些時日一定會好好照顧茶白,來彌補這兩年的過錯。

    沈柏根本不相信張大海說的話,也沒讓他見茶白和張駿,只問了他一個問題。

    她想知道張大海當年是怎么認識茶白的。

    也許是她心胸狹隘,也許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從茶白嘴里聽到姜琴瑟的名字,沈柏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簡單。

    張大海對兩人當年的相遇已經不大記得了,回答得很草率,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縣官聽說顧恒舟來了,親自來拜訪,正好碰上張大海也在,顧恒舟直接讓縣官把張大海抓進牢里。

    張大海想活埋茶白是事實,按照律法,該怎么處置就要怎么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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