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世間再無此二貨
隨父母來到私人會所時,除了女主角,其他人已經準時地候在那里。 梁博收起往日的鋒芒,只是安靜的跟在父親身后,必要時報以微笑勉強示好。 人們之間明顯的客套寒暄讓他好不自在 “各位前輩不好意思,剛有點事耽擱抱歉讓各位叔叔阿姨久等了” 可不等久了,梁博忍不住在心底咆哮,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他面色懶散的瞥了一眼,一個著裝隨意的年輕女孩推門而入,一頭利落的短發根根精神飽滿充滿力量,這一臉的青春活力,哪里像是政府機關要么死氣沉沉,要么勾心斗角的方塊臉。 梁博不禁倒吸一口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還是一年前和唐銳去杭州出差,剛下飛機就遇上了杭州幾年未見的一場暴雨,由于他們預定的酒店離機場太遠,好不容易有一個出租車司機愿意加錢載他們,誰料他剛拉開車門這姑娘就一頭鉆了進去 “你給我下來……” 梁博也是得理不饒人,抱著行李就擠進車里,可沒把姑娘制服,反被她一腳踹下濺了一身臭水。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返程的那天,一進機場梁博便一眼認出了她,想想那天顏面盡失梁博氣急敗壞的沖上前去,誰知姑娘出手就是一個動作到位力度適宜的過肩摔,就這樣他還沒緩過神的功夫,人家已經摔著一頭干凈的短發登機去了,徒留梁博一個人在地上悲傷,此乃往事不堪回首,一直被唐銳嘲諷至今! 吃飯的空隙,梁博不時的觀察一旁的呂淑影,哪里還有一點淑女氣質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一場無聊的飯局吃了快兩個小時還不見結束,呂淑影似乎也有點坐不住了,借上洗手間的功夫溜出來透氣 看她溜出來梁博也不緊不慢的尾隨而來。 “呦,女俠在這歇著呢” 呂淑影顯然并不意外梁博對她的這一稱呼。 “像你這么幼稚的小子,不在幼兒園玩過家家跑這搗什么亂” 原來不光是梁博,當年驚心動魄的一幕呂淑影并未忘記。 想起當時自己的糗樣,梁博分分鐘覺得君子報仇十年太晚。 “你確定剛才自我介紹時沒有說錯,簡直糟蹋了古人苦心創造的“淑”字” “我叫什么和你這事態涼薄的小子有半分鐘關系嗎?” 呂淑影昂著臉似笑非笑的回擊,梁博有些沉不住氣,打不過你還能嘴上功夫也不如你 “有些人怕是投錯胎雄性激素分泌過剩內分泌失調了吧,有空學學人家姑娘裝裝淑女,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好歹有個審美失常的還能嫁出去” “堂堂男子漢光嘴上陰損有什么勁,有本事搏擊場較量較量” 一聽“搏擊場”三個字,梁博立馬變慫顯的有些理屈詞窮,這丫頭的身手他可是領教過的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怎么,怕了” 呂淑影一臉得意 “誰怕了,去就去……” 梁博明顯底氣不足,但在這個女人面前絕對不能失了顏面 這時,一席人也都晃晃悠悠的出來了,看到相談甚歡的兩個人也就放心的自顧樂去了,這種事情可是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的! 從搏擊訓練場下來時,梁博已經體力透支元氣大傷,他不禁感嘆,這哪里像個女人,簡直就是打了雞血的女老虎! 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灌進肚子,還是覺得嗓子干裂神情恍惚。 “母老虎啊母老虎……” 他嗷了半天,再看看表已經四點一刻,這才想起,早些天約了唐銳資助的那個小丫頭,可此刻自己此刻連爬回家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里還有哪里還有興趣去游樂場陪姑娘挑戰極限,他趕緊撥通唐銳的電話,但愿那個丫頭頭腦明智沒有等他。 梁博要死不活像是交代遺言,唐銳掛了電話,半天才咀嚼明白他的意思,真是閑的腦殼疼,看來得趕緊給他安排工作。 唐銳撥通康小薊的電話,無人接聽,再想想酒店那次經歷,不免心有疑慮,這丫頭往往是一根筋橫沖直撞,想到這唐銳直接扔下手里工作朝游樂場奔去。 來到游樂場門口,大多數人已經開始返程,唐銳找了半天也不見康小薊的半點蹤影。 這時不遠處的一只大頭機器貓一蹦一跳地朝他撲了過來,兩只肥碩的爪子興奮的拍著他挺直的背,唐銳轉過身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示意自己不喜歡這樣的交流方式 “小銳哥是我呀” 康小薊一把摘下機器貓的大頭,露出一頭被汗水侵濕的腦袋,唐銳驚訝,絕對的康小薊作風,驚天地泣鬼神世間再無此二貨 “你知道今天室外溫度是多少嗎” 唐銳不知哪里空xue來風鉆出來的怒氣,兩只眼睛如鷹眼般鋒利,康小薊見狀連忙拎著一只大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逃之夭夭,只是身上的人偶服裝太過笨重,好幾次險些被路人絆倒。 不一會,換下人偶衣服的康小薊輕快地從一旁跑了過來,身上的衣服已經全被汗水澆透,她尷尬地拉了拉朝唐銳擠出一個笑臉 “小銳哥,還是外面涼快” 不過話一出口便覺得不妥,唐銳的臉色明顯比剛才更難看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等著也是干著急,所以才答應幫他們一會,人家也沒白讓我幫忙啊……” 解釋之余康小薊這才覺得蹊蹺,來的不應該是那個梁博么,怎么站在她面前的卻是他呢? 唐銳一眼看穿她的疑惑,卻懶得解釋 “送你回家” “那我買的票豈不是要作廢了” 康小薊大概猜到自己被放了鴿子,可惡的梁博,想到自己做一天大頭娃娃也換不來一張的票就這樣被無辜作廢,心一下就揪的疼。 突然康小薊瞪著眼睛,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最終的結果就是,康小薊拉著一臉不悅的唐銳直接朝入口奔去,門口檢票人員置疑的打量一番眼前打扮各異的兩人,都這個點還購全票入場也實屬罕見。 很多年以后,唐銳再回想起那段驚心動魄的游樂場之旅,卻再也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康小薊拐騙進場的,只記得自己從那不知名的器械回到陸地時已經暈頭轉向,康小薊銀鈴般爽朗的笑聲像一個魔咒,不知不覺的在他的心里生根發芽,從此心里冰凍三尺的地方,突然開天辟地留下了一張揮之不去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