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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慕醫生,你別跑在線閱讀 -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至微和沈含笑兩人取了傘去營救卓小嬋,白季皙留在原地,主要任務是防備張老師,給前方打掩護。

    風雨交加,眼前一片迷蒙,雨傘形同虛設,很快被風掀翻。

    手機進了水,雙雙黑屏,聯系只能靠吼。

    電閃雷鳴,兩人一面淌水一面呼喊:“知了,知了?!?/br>
    空無一人,聲音被雨聲雷聲蓋住,一旁的山澗此刻變成了一股洪流,洪水夾著碎石沖刷著地面,兩側山體不時發出悶悶的轟隆聲。

    兩個人站在滾滾洪水旁,喊得聲嘶力竭。

    “老大,笑笑,我在這?!蔽⑷醯穆曇魪纳桔昀飩鱽?。

    卓小嬋趴在車頂,與泥沙石塊大木樁子一瀉而下。

    滔滔山洪,卓小嬋在最中間,至微和沈含笑就是手腳連在一起也夠不著。

    “怎么辦?下面就是水壩了”

    五六米的落差,亂石成堆。

    “別著急,別著急?!敝廖⒁е种?。

    雨越下越大,她們躲在一棵大樹下,雨滴砸落在樹葉上發出壓抑的噼啪聲。

    至微仰頭看這棵立在山澗旁的老栗樹,枝葉繁茂,樹杈伸出去四五米。

    至微突然脫掉鞋,抱著樹干往上爬,一直爬到橫生的樹杈上,沈含笑緊隨其后爬了上去,兩人顫顫巍巍往樹梢走。

    沈含笑小心地往下探了探,發現把人救上來并確保自己也不掉下去的難度極大,首先樹很滑,不好抓,其次,離水面還有一定距離,手伸下去不一定能夠著。

    至微想了想,把身上的東西通通交給沈含笑,然后雙腿夾在樹杈上,頭朝下,倒掛著,危危險險地在奔騰的山洪上面晃來晃去,卓小蟬哪里還顧得上自己,直起上半身喊:“”老大,別這樣,會掉下來的?!?/br>
    “就你廢話多。一會看準了,往上跳,我接住你?!?/br>
    車子很快沖到了樹下。

    卓小蟬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奮力一躍,抓住了至微的手。

    手滑溜溜的,縱使至微尚有余力,在重力作用下,卓小蟬還是不斷往下滑,沈含笑見狀,扔掉手里物件,俯身去抓卓小蟬,只聽咔嚓一聲,三個人沒來得及反應,齊刷刷墜了下去。

    樹杈斷得很徹底。

    幸好,車沒漂遠,至微抓住了車沿,卓小蟬抓住了至微的腳,沈含笑摞在了至微身上,車子被水底一截樹根攔住,在急流中左搖右晃。

    雨漸漸停歇,氣溫卻并未回升,眼前就是大壩,腐朽的樹根對抗不了湍急的水流以及切諾基沉重的身軀,動作稍微大點便是車毀人亡。

    三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半是冷,一半是恐懼。

    夜色漸濃,眼看著黑暗就要將周圍的一切吞沒,她們哆哆嗦嗦互相安慰:小白一定會找人來救我們的。

    為了分散注意力,只得一搭一搭聊著天。

    “知了,去廟里求男人,結果怎么樣?”沈含笑問。

    卓小蟬說:“菩薩說沒問題,給我備著好多男人呢?!?/br>
    “真的假的?”

    “真的。但是tm要我自己去找?!?nbsp;卓小蟬想起那個臭著一張臉給她解簽的家伙就堵得慌。

    沈含笑:“噗……”心說菩薩也挺會打哈哈的嘛。

    至微冷哼哼打岔:“肯定是你香火錢給的不夠,你捐個幾百萬,菩薩沒準就親自來人間出差,幫你追男人了?!?/br>
    卓小蟬反唇相譏:“如果錢真有用,我們還能到這種地步?”不說幾百萬,幾千萬幾個億她絕對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說如果我們三個現在死了,會怎么樣?”沈含笑比她們倆都感性,總能開啟一些人文話題,“你們有什么遺憾?”

    一時之間,過往二十幾年光陰在腦中唰唰閃過。

    沈含笑家里大起大落,萬幸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如今苦盡甘來,心中只有感恩。

    要說遺憾,就是沒有和陸教授將幸福進行到底,如果她不在了,陸教授可能真如他所說紅塵心死,只能心無旁騖沉迷科學研究不可自拔了。

    她不在的一小步,沒準就是人類前進的一大步。

    這也算犧牲小我為科學發展做貢獻了吧。

    卓小蟬自從mama去世,她活著兩大目的,一是照顧得了漸凍癥的弟弟,二是親眼看資氏集團倒閉。這些年她賺夠了弟弟后半生的生活費醫療費,哪怕沒有她,弟弟也可以安然地活下去;而資姓老狗疾病纏身,坐擁世界上最好的醫療資源也活不了幾天,兒女視他如仇敵,他只能躺在床上孤獨無望挨日子,這已是最好的報復;

    卓小蟬一貫快意恩仇,遺憾?不存在的。

    卓小蟬冷笑著,眼前不知怎地又浮現那個把她當成去寺廟處心積慮釣男人的臭小子,真恨當時沒有拿大鞋拔子甩他一個好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娘會看上你?不過短期修行,裝什么得道高僧?佛法無邊都度不了丫這張臭嘴。

    “老大,你在想什么?”卓小蟬在心里手刃了某人千萬次之后,胳膊肘撞看著洪水發呆的至微。

    至微確實思維奔逸,一時沒反應過來卓小蟬在叫她。

    “???我?”至微眉頭緊縮,心事沉重的模樣,“如果我死了,就沒有人像我一樣愛慕老師了。有人欺負他也沒人給他出頭……”

    “等等?!弊啃∠s打斷她,“你說有人欺負慕老師?”

    至微點點頭,“他那么好說話?!?/br>
    “等等等等?!?/br>
    就慕長安那張人畜勿近的臉,那完全不通人情的做事風格,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卓小蟬摸摸至微的頭,“老大,你是不是腦子凍壞了?!?/br>
    至微一掌拍掉她的手:“你才腦子壞掉了。慕老師看起來高冷,只是不善表達,他心地善良,又很有責任感,在臨床只知老老實實做事,不愛搞花里胡哨的東西,正因為這樣,你瞧,大家都誤會他,傳他謠言,把他妖魔化,出了事第一個找他殿后背鍋,這還不算欺負他?”

    卓小蟬一時無言以對,她也在外科待過,親眼見過某些人一面投訴慕長安態度惡劣自負孤行,一面毫不客氣地把有糾紛或者疑難不討好的病例推給他,因為慕長安收病人從不想后果,更不會拒絕。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欺負老實人。

    卓小蟬看至微痛苦到扭曲的樣子,才體會到,老大愛慕長安不是流于顏值,無腦崇拜,她心疼他,懂他,在這最危險的境地,一心為他的未來擔憂。

    再想想,老大不是一直都是這種人么?不然,此刻她不知道粉身碎骨成什么樣了。

    水越漲越高,車身浮動的幅度明顯起來。

    由不得三人不絕望,為了不被大水沖散,她們把衣角捆在一起,抱成一團。

    “這樣死會很難看吧?這么多石頭樹枝,會把臉刮破的?!鄙蚝嘀樥f。

    “什么時候了你還關心破相?”

    沈含笑嘆氣,她家陸教授什么都好,就是膽子小,一條毛毛蟲能把他嚇出三丈遠,如果認尸的時候看到她面目全非的臉,不定嚇出什么毛病來。

    卓小蟬哭笑不得,生死關頭,竟然體現出孤家寡人的好處來了——臨死前不必為活著的那位cao心cao肺。

    “不行不行?!敝廖⑼蝗淮笕?,推開她倆,把衣服解開,跟卓小蟬說,“知了,我們都濕透了,就你后背干燥點,轉過去?!?/br>
    卓小蟬狐疑地轉過去:“干嘛?”

    至微跟咬香腸一樣一口咬開手指,“寫遺書?!?/br>
    卓小蟬:“……”寫我背上?虧你們想得出來。

    至微寫完,按著卓小蟬不讓她后背沾水,沈含笑下不了嘴:“老大,借你血用用?!?/br>
    至微白了她一眼:“臨死還要被你吸血?!睅а氖种冈谏蚝κ持干嫌昧δ四?, “快點,一會凝固了?!?/br>
    寫完,卓小蟬問:“你們寫的什么?”

    “關你什么事?”

    “拿我當容器,就不興我問一句???笑笑,老大寫的什么?”

    “呃”沈含笑剛要說,被至微狠狠打斷,“別告訴她,有本事活著自己看?!?/br>
    卓小蟬氣結,這個時候還留個懸念,分明要她死不瞑目啊。

    “老大……

    美妙熟悉的聲音想起,白季皙帶著一隊年輕的士兵匆匆趕來,三人不禁喜極而泣。

    穿上救生衣,順著繩索往回淌,很快至微就在岸上,裹著白季皙帶來的毯子喝著熱糖水,看最后兩名戰士將快要虛脫的卓小蟬帶過來。

    卓小蟬上來時,至微覺得身后有什么異樣,鬼使神差朝山上看了一眼。

    “小心?!氨娙烁械揭魂囷L刮過,至微原先站的地上只剩一個保溫杯,汩汩往外冒熱水。

    失去意識前,至微記得手按在卓小蟬頭上的感覺以及石頭砸在身上的鈍痛

    她在衛生院大通鋪上醒來,右手臂綁著兩塊夾板。

    “至微?!白谝慌詾跚嘀鄣哪介L安立刻圍上來,”不許動?!?/br>
    語氣不是一般的嚴厲,至微禁不住縮了縮。

    慕長安生起氣來也很恐怖啊。

    見至微并沒有疼得齜牙咧嘴,慕長安神色才緩和一點,將她慢慢扶起來:“還有哪疼?“

    “除了手,別的地方不疼?!?/br>
    幸好砸在手上,要砸卓小蟬腦袋上,那……

    等等,至微環視一圈,沒看到卓小蟬她們,“我室友呢?“

    “哪個?“

    “全部?!?/br>
    “白季皙和沈含笑受了點輕傷,在診室休息?!澳介L安冷冰冰地說。

    “卓小蟬呢?!?/br>
    “她?“慕長安眼神瞬間變得十分陰暗,”她的問題很嚴重?!?/br>
    “怎么了?“至微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慕長安還是不緊不慢,聲音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活罪難逃?!?/br>
    那就是傷得很重了。

    至微硬憋著眼淚問:“她是不是頭受傷了?會不會影響智力?“

    慕長安哼了一聲:“我看她腦子是有點毛病?!?/br>
    至微整個人往后一跌,嘴里不自覺念著“完了,完了,完了?!?/br>
    窗外有人喊慕長安。

    慕長安揉了下她的頭發,把枕頭靠在她身后,這才走了出去。

    他剛出去,沈含笑躡手躡腳從門后進來。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

    沈含笑噓出一口氣:“慕老師未免大家打擾你,把所有人都趕去了診室。我來那個了,進來拿衛生用品,千萬別說我來過啊?!?/br>
    “用得著跟做賊一樣么?“

    “老大,你不知道,慕老師沖下來抱你的時候,氣場有多恐怖,知了那么大本事的人,被他一個眼神嚇得魂都要散了?!?/br>
    沈含笑輕輕地打開抽屜取出一包衛生巾,唯恐弄出聲響把慕長安招回來。

    “知了怎么樣了?“

    “她啊?!吧蚝σ活D,嘖了兩聲,”可慘了?!?/br>
    “真傷到腦袋了?“

    “腦袋?“沈含笑挺奇怪,”她沒受傷啊“

    至微急了:“那你說慘不慘的?!?/br>
    “她被慕老師罰去面壁思過,慕老師不說話,她連姿勢都不敢換一個,你說慘不慘?“

    至微沒好氣啐了一口:“活該。罪有應得?!?/br>
    在公司女企業家形象堅不可摧的卓老板,竟然一個人關在小黑屋面壁思過,這畫面,想想就好笑。

    “對了,你婆婆好像來了?!吧蚝εR出門甩給至微一記炸.彈。

    “婆婆?“至微愣愣地消化這兩個詞,就見慕長安信步走了上來。

    “至微,mama來了,在外面。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要是太累,我就不讓她進來?!?/br>
    至微:“……“

    外面風雨交加,你竟然讓婆婆這個老年長輩在外面等,是不是嫌婆媳關系太和諧?

    至微氣惱地瞪了慕長安一眼:“趕緊把mama請進來啊?!?/br>
    看到肖爾雅,至微終于知道慕長安不遜于娛樂圈頂流的顏值的來處了。

    知道慕麻麻漂亮,沒想到這么漂亮,至微一個女的都有點看呆了。

    “至微?!靶栄艤厝岬貑玖撕脦茁?,至微才從對慕麻麻美貌的膜拜中蘇醒。

    “mama,你真好看?!?/br>
    本來緊張,一見到真人,至微突然就不緊張了,張口就叫mama,肖爾雅樂壞了,直接上去給了個大而溫暖的擁抱。

    至微吸了一口:“好香啊?!叭缓笏_始好奇肖爾雅身上的香味,”感覺有點像檀香,又有點像櫻花……“她不知如何形容,最后歸結為惡俗的”好聞?!?/br>
    肖爾雅慈愛地摟著她,親親密密地聊起來。

    肖爾雅一身雅致的淺灰色套裝,頭發隨意地挽著,一年多環球航行使她的皮膚呈現小麥色,給人的感覺是既風姿綽約又很健康有活力。

    至微覺得說她中年都把她說老了。

    她熱愛運動,見多識廣,對待晚輩很是開明,加上浸yin商業幾十年,商人的人情練達和女性的善解人意在她身上完美融合。

    總之,什么女強人婆婆強勢不好相處,現在看來都是謠言。至微和肖爾雅相處,一點也沒感到婆婆強勢,相反,很舒服,第一次見面就恨不得說上三天三夜。

    慕長安送母親出去,至微半坐者,眼神跟著慕長安移動。

    “看我干什么?“慕長安狐疑。

    至微笑:“沒什么,就是納悶,mama這樣健談有趣為什么會生出你這么木訥無趣的兒子?”

    第一次遇到見了婆婆把老公比下去的,慕長安不禁頭大。

    至微受了傷,醒了當天就被慕長安帶回市里醫治,卓小蟬因為擅自離隊,臨畢業被記大過一次,有可能拿不到學位證。

    雖說卓小蟬已成雇傭資本家,不需要學位,但這些年她飛黃騰達始終沒有放棄臨床學業,足見她對學位還是很在意的。

    至微隱約記得,她念臨床是完成母親的心愿。

    出院收拾東西的時候,至微問慕長安,“你認識不認識校領導?“

    “不認識?!?/br>
    至微失望地:“看來你還要多努力?!?/br>
    慕長安問:“努力什么?”

    至微一本正經分析:“那么多校領導,總有得胃腸疑難雜癥的吧,你一個也不認識,說明你的名氣還不夠響亮,他們動刀都不找你。你說你是不是還得努力?”

    慕長安被成功氣笑,想說胃腸疾病發病率沒有那么高,想想還是不跟一個腦震蕩的患者爭,便附和:“是是,我要多努力,爭取讓全市領導都找我切腸切胃?!?/br>
    快到中午,肖爾雅親自驅車來醫院接至微出院,問至微想吃什么。

    至微在肖爾雅面前從不扭捏,直接說想吃碧月閣,但現在午餐高峰,沒有定位置,去了沒地方。

    肖爾雅笑笑:“我家小微要吃,必須有位置?!彼S即撥了個號碼。

    “喂,黃經理,我是肖爾雅,你給安排一個三人……”

    至微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才確定,肖爾雅直接找總經理要到了位置。

    緊接著,到了飯店門口,至微完全被驚到了。

    那個黃經理竟然親自到門口90°鞠躬迎接。

    至微有點飄飄忽忽,婆婆這是何方圣神??!

    吃過飯,黃經理安排三人到樓上辦公區休息時,至微忍不住問:“mama,你跟黃經理這么熟啊,都可以上辦公區?!?/br>
    肖爾雅看著慕長安,眼神很是古怪:“長安,你沒告訴小微?”

    慕長安:“什么?”

    “這家店是我們家的?!?/br>
    至微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慕長安趕忙伸手扶住她,被至微狠狠掐了一把。

    你家的店怎么當初吃飯還收錢?收的還是我的錢!

    慕長安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家里以前只是賣賣珠寶,什么時候開了飯店?”

    肖爾雅對自己兒子也是無語,她決定放棄這個完全不把家族事業當回事的兒子,多和兒媳婦講講家里的產業經濟。

    于是,至微知道了,她當初買戒指那家店,大boss也叫肖爾雅。

    “你,你,你……”至微氣得說不出話。

    肖爾雅親昵第挽起至微,一起糗慕長安:“你呀就是個木頭,除了開刀什么也不關心。小微,咱不理他,我們娘兒倆說?!八阎廖⒗揭贿?,”既然說到這個,過幾天我把財務和律師叫過來,讓你熟悉熟悉家里情況,同時呢,有幾個文件要你簽,你看行不行?”

    至微想大概是讓她簽類似婚前協議之類的,畢竟這份家業是慕家肖家創下的,和她沒有關系,便爽快地說行。

    那日,財務和律師到了家里,各種文件擺滿了桌面。

    至微看得呆了,這么多?

    肖爾雅讓至微坐下,先聽財務理一理家里的情況。

    財務拿著一大摞列表,講了足足一個小時,每報一個動產或者不動產,至微嘴巴就不自覺張成o形,這也是我家的?

    財務講完,至微反應了好一會,才第一次有了嫁入豪門的感覺。

    接下來的簽字,她就一直出于暈乎狀態,反正律師說肖爾雅贈送,簽字就行。

    至微握著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簽了字是不是她就要回來打理這些,不能再當醫生了。

    “不是?!毙栄攀疽饴蓭熢谝慌院蛑?,她向至微解釋,“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理想,mama不會拖你們后腿。你簽的這些文件,除了贈送的幾處房產,股權,其他只是聲明你和長安享有同等繼承權?!?/br>
    “什么意思?我們都不在家里做事,那這些東西”至微指了指桌上的資產表,“怎么辦?”

    肖爾雅謙和地笑笑:“每家企業都有職業經理人,運營方面不用cao心。即便我不在了,也有基金會共同管理,你和長安只管去實現你們的夢想,不會被牽絆住?!?/br>
    至微暗搓搓地想,我可不可以理解為躺著就能賺錢。

    肖爾雅像看穿了她的心思,眼帶笑意,溫和地望著她。

    至微不知道簽了幾個,出門的時候,至微跟慕長安說:“老公,掐我一下?!?/br>
    慕長安貨真價實地掐了她一下。

    痛感傳來,至微才敢相信,這確實不是在做夢。

    “老公,咱家好有錢?!?/br>
    慕長安按頭,大街上這么大剌剌說,總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至微甩著兩人的手,“你說咱可以把學校買下來嗎?”

    慕長安:“”

    買學校?這孩子腦洞太大了。

    “買下來就可以讓什么董事會撤銷對知了的處分,給她發學位證?!?/br>
    慕長安冷漠地說:“買下學校給害我差點失去老婆的人發學位證?我又不是腦殘?!?/br>
    至微:“你還沒原諒她???”

    “哼!”

    這男人怎么還小心眼上了。

    晚上,慕長安摸著至微開放性骨折處的傷疤,恨恨說:“傷成這樣,叫人怎么原諒她?”

    至微摸摸他:“你是不是特別害怕失去我?”

    慕長安剜她一眼:“你說呢?我怕的要死好么,找你的時候腿都是軟的。你呢,傻頭傻腦救人的時候,是不是壓根沒想到我?”

    至微:“哪能呢!我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你,我還給你寫遺書了呢,就給你寫了,其他人都沒份?!?/br>
    慕長安心一顫:“你寫的什么?”

    成功引起了慕長安的好奇,至微偷笑,偏要吊吊他,“我忘了。遺書寫在卓小蟬衣服上,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她吧?!?/br>
    慕長安意識到著了老婆的道,便催眠自己說我才不想知道。

    至微天天在他耳邊挑/逗:老公,那封遺書我寫的可好了,我當時自己都感動了。

    好奇心被日日撩撥,慕長安終于在走廊攔住卓小蟬:“至微的遺書寫的什么?”

    卓小蟬驚喜,慕老師和我說話了,他原諒我了,于是馬不停蹄地出賣了老大。

    慕長安看著血紅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條美女漢子,等我?!辈恢摽捱€是該笑,質問至微,“就這?能把你自己感動?”

    至微睜大眼睛,撅嘴賣萌點點頭:“嗯?!?/br>
    “你解釋解釋?!?/br>
    至微仰著頭,抿了抿嘴,“就是,如果我死了,你一定會很孤獨,所以我會一刻不停馬上去投胎,十八年后,我就可以做你的女人了。所以,如果我死了,你可不可以等我十八年,等我長大,等我來愛你?!?/br>
    雖然投胎轉世什么的不可信,可是至微這些話卻讓慕長安心里一顫。

    “如果能重來,你篤定十八年后,你還會愛我?”

    至微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神情格外嚴肅,聲音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會。無論重來多少次,我一樣會愛你,就像八歲那年,你離開時我那么傷心卻依然篤信,我一定會再遇到你。只要我再遇見你,無論你容顏變成什么樣,我一定還會第一眼就愛上你?!?/br>
    慕長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站在街角,有個女孩走過來拉他的衣角,叫他哥哥,說我喜歡你。那時候,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喜歡。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從分開到相聚,整整十一年零五個月。

    慕長安眼角泛著光,唇畔的笑卻春意盎然,他輕輕啟唇:“我愛你,至微。我絕不會再離開你。請你答應我,一定留下來陪伴我剩下的人生,好么?“

    “好“

    慕長安俯身,輕輕地,慢慢地吻在了她的唇上。

    這一刻,便是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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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結,大概還有四個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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