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毫無辦法
嚴輝后脖上的傷口跟我有些差別,雖然一樣是一個指頭大小的血洞,但是卻有些許腫大,像長了一顆紅色的眼睛一樣。而且嚴輝的傷口卻沒怎么流血,上面有一層綠色的黏液,黏黏的,說不上是什么。 有了這層綠色的黏液形成的薄膜覆蓋在傷口上,血液好像正在迅速凝結,看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要結痂了。 我看著這里就很疑惑,帕奇想了想覺得這或許是那只寄生蟲為了幫嚴輝止血而留下的“止血藥”。 “為什么你會這樣覺得?”我有些不解,這寄生蟲難道還會怕嚴輝大出血嗎? “話不是這樣說,但嚴輝是寄生的宿主啊,他死了那些蟲卵怎么辦?”楊明率先想到了這一點。帕奇贊同地點點頭說:“我想就是這樣的,它在注射完蟲卵之后,形成的傷口太大了,要是在生物的要害部位,就會容易把宿主給致死,所以它必須進化出幫宿主愈合傷口的黏液,這樣也是為了給自己的孩子一個繼續生存的良好環境,要是宿主在這期間死了,那些蟲卵也無法支持到形成幼蟲,更別說破體而出了不是嗎?” 雖然帕奇說的不能說一定就是對的,但是說法很有信服力,從我和嚴輝兩人的傷口比較上就覺得這的確是對的說法,但是我想到這里,忽然覺得,那我的傷口正在大出血了,是不是說明了它還沒給我注射蟲卵呢? 我當時猝不及防地給它蟄了一下,然后醒來后直接將它給拔了下來,如果按帕奇說的,那么它注射完后應該也得給我處理傷口啊,但是卻沒有這樣做,所以我才這樣懷疑。 帕奇搖搖頭,表示不敢確定,我有些落寞,說實話我可能很想欺騙自己,因為我對于這件事情上毫無辦法,沒有任何頭緒該怎么去處理這件事。難道對付這種體內的寄生蟲蟲卵也要用天外隕石粉末嗎?它除了能讓我的傷口加快愈合,讓這些蟲卵吸收營養之外,根本就做不到消除體內的寄生體吧? “楊明,你幫覃珂處理傷口,我來幫嚴輝處理?!迸疗娲蛩惴珠_弄,這樣子兩頭都不耽誤,既然是有可能被注射了蟲卵,就要快一點把事情解決了,不然等到真的無法挽救了,那可真的是命由天定了。 楊明幫我清理血跡,消毒涂抹藥膏,然后摁了摁我傷口的附近,沒有檢查到什么顆粒狀的東西,我想它有可能注射在rou里頭而不是皮膚表層,因為那里容易破壞蟲卵的形成,這些寄生蟲會找更隱秘安全的地方安放它的孩子。 我一直安慰自己肯定沒事的,但是卻又沒法讓自己信服,這種事情最煩人了,搞得我心里忐忑不安的。 帕奇那邊也說著并沒有發現什么蟲卵,即使是在傷口的里面,也沒有發現一堆的蟲卵,只能看到血液,其余什么都沒有。但是我們可以知道那昆蟲肯定是注射進去了的,起碼也有一兩顆,只是我們不知道該怎么去找這些細小的蟲卵,更別說怎么把它們一顆顆地弄出來了。 因為要檢查傷口內部,帕奇把那層愈合傷口的昆蟲黏液給弄掉了,頓時嚴輝后脖上就開始流血了,不過流得不多,但是這明顯的反差也說明了帕奇的猜測可能是對的?,F在只能先包扎傷口再說了,讓血液別再流下去,至于辦法還是處理好傷口再決定。 帕奇剛把嚴輝的脖子給綁好繃帶,這時一直昏迷的嚴輝卻又突然醒來了。他眼神迷離,神智還不太清晰,但是已經在慢慢恢復了,他看向我們迷迷糊糊地說道:“覃珂?你們......我們現在在哪里?” “是我,我在呢?,F在我們離開了之前的地方,來到這里休息了,就等你醒來了?!蔽倚老驳?,嚴輝能醒來就好,還擔心他什么時候才能醒來呢。我想著現在就沒有必要跟他說大鼻猴的事情了,事情太長太復雜,最重要的是要跟他說說脖子上傷口的事情。 這件事比較嚴重,必須跟嚴輝說清楚,不能有所隱瞞。 帕奇手搭在嚴輝肩上,輕聲問道:“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身體哪里不適?” 嚴輝愣了下,搖搖頭說:“就是有些無力......”說著嚴輝忽然好像感覺到了些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順著繃帶摸到后脖的傷口處,突然發了一聲“嘶——” “我的脖子,怎么了?”嚴輝皺著眉頭,感覺自己渾身都沒有什么多痛的地方,就后脖這個地方好像新弄了一個傷口一樣,他記得自己在那個長滿條狀植物的洞xue里,并沒有被那些條狀物給勒住脖子啊,怎么就纏上繃帶了呢? 帕奇和楊明都看向我,好像希望我來跟嚴輝說這件事一樣,不過這件事畢竟是我先發現的,自然是我說比較好,因此我在心底醞釀了該怎么跟嚴輝開口,接著才開口跟嚴輝說了在這里剛剛發生的事情。 聽完了我的來龍去脈后,嚴輝從一開始的迷糊變成了驚呆的樣子,他看了看地上那兩只死掉的昆蟲,又看了看我肩頭上的傷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我脖子后面被寄生蟲注射了蟲卵?”嚴輝瞪大了眼睛道。他不敢相信自己剛醒來就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可真是太倒霉了吧?而且他深知寄生蟲這種東西在體內的危害和麻煩,畢竟他一個搞生物的,這種東西所帶來的后果,都是很明白的。 雖然我很不想點頭,但事實的確如此:“是的,當我發現你后脖的那只昆蟲后,就已經晚了,將那只昆蟲拔出來后,它還止不住地在排卵,所以應該是有一部分的卵子在你脖子那里,很可惜我和帕奇都沒能將它們找出來,就連我現在都不知道有沒有蟲卵在我傷口里了?!?/br> “怎么會這樣......”嚴輝皺起眉頭,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繃帶,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如果弄不出來,你們豈不是要一直這樣養著它們?”楊明覺得這種感覺很惡心,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嘆了口氣,點頭道:“可能是吧,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弄出來,總不可能把自己的rou都切開來找吧,這太不實際了?!蔽椰F在就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沒有,如果找不出來,我寧愿這樣騙著自己,再看看以后會發生些什么。 嚴輝已經開始困擾起來了,兩手抱頭,揪著頭發不知道在想著什么,這時他忽然道:“天外隕石的粉末也沒有用嗎?”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我已經想過了,那天外隕石沒有殺死體內生命的能力,除非說這些蟲子吃不消天外隕石本身的力量,但是這也不太可能啊,地上那兩只蟲子就是受天外隕石所影響的昆蟲,不然不會是那個樣子的,所以它的后代也是有著改造過的基因,對于適應天外隕石本身的力量,是最好不過的了?!?/br> 嚴輝重重地嘆了口氣,像是覺得沒轍了,要認命了。接著他又岔開話題問道:“我昏迷多久了?我們又是怎么來到這的?” 我忽略掉中途遇見大鼻猴的事情,現在也沒心思說這些,而且講了也沒用。直接就說把他救出來后,我們就順著道路一直找到這,然后就在這休息了一段時間,帕奇補充道:“大概待了幾個小時?!?/br> “也就是我昏迷快半天了嗎?”嚴輝問道。 我想了想,點點頭道:“也差不多吧?!?/br> “你倆現在怎么辦?不想想解決蟲子的辦法嗎?”楊明見我們還說這些,好像不緊不慢的樣子。還沒等我開口,嚴輝就蔑笑道:“能怎么解決?寄生蟲都已經開始在身體里生長了,除非你去醫院上手術臺,不然不可能將它們取出來的?!?/br> 嚴輝打開自己頭頂的照明燈,又慢慢說道:“就像植入了芯片一樣,光靠手是沒法將它弄出來的,只能多點消毒,避免傷口發炎化膿,不然rou就會爛了,到時候蟲子就會從一開始注射進來的地方長大,吃掉你爛掉的rou,然后破開皮膚,飛出體外?!?/br> 連嚴輝都這么說了,那我就真的覺得毫無辦法了,只能低垂著頭懊惱著,為什么會在這里也遇到這么不幸的事情,這可關系到我倆以后的生命啊,不能說是小事情。 “可是就這樣甘心當一個宿主養著它們嗎?”楊明覺得不服氣,就算是把那兩只昆蟲踩死了也還是有氣憋著,雖然中招的不是他,但是他也明白我們那種吃了啞巴虧的感覺,實在是太心塞了。 “不甘心,但是沒辦法?!眹垒x搖頭道。 “別說了楊明,我們遲早會感覺到自己傷口有沒有蟲子在動的,到時候再看看能不能將它取出來吧,可是現在,真的毫無辦法了......”嚴輝已經說得那么清楚了,我們就真的沒法做別的事情,再弄也只是徒勞,或許在之后等蟲子長大了,我們才有機會去取出來。 否則現在就像找一塊rou里頭找一顆米一樣,得把rou給弄破了,才可以找到里邊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