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五章無法交際的人與獸
不過即使如此,也不是什么值得震驚的事了。我感覺到我身上的傷口都被繃帶包扎過,應該是嚴輝他們幫我包扎了,這段時間他們一定也在不停地找我,擔心我。我也不想把那怪物的死遷怒于他們,比較對于他們兩者來說,嚴輝他們才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我暗自嘆了口氣,也算是冷靜下來了,畢竟那怪物也是死了,還是不想追究那么多。我裝作沒聽見嚴輝他們之前的談話,故作剛醒的樣子,讓嚴輝他們問話。 “你醒了覃珂?”帕奇問道。 我點點頭,默不作聲。嚴輝見我還是這個樣子,忍不住問我:“覃珂,你就說說吧,這到底怎么回事,那怪物跟你什么關系?我們這一天都沒有你的消息,都很擔心你的?!?/br> “是啊,你是主心骨,沒了你我們這個團隊怎么走下去啊?!睏蠲饕哺胶椭?。 我深吸了口氣,點著頭對他們解釋道:“那個怪物,它救了我一命?!?/br> “救你?”嚴輝納悶起來,看了看帕奇和楊明一樣,“還有這回事?這怪物沒打你的主意,反而還救了你一命嗎?” “是的?!彪m然嚴輝他們不太相信,但是之前的我也是這樣。 “怎么救你的?”帕奇問道。 “就在剛剛......不,應該說一開始的時候?!蔽已凵癜档饋?,回想起之前從那個滿是怪蟲的隧道里出來時,那種失去感官的痛苦。如果不是那怪物把我帶走,或許那些怪蟲根本不會散掉,這樣我也沒法重新獲得感官。 而且在它的巢xue里,還獲得了和它孩子一樣的對待,證明了它知道我非常虛弱,需要進食。 再后來,我逃跑后,它肯定是知道這附近很危險,所以咆哮追趕只是為了把我帶回來,在那些包圍我的小東西面前,也毅然舍身救我,替我對付它們。只是不幸的,卻被我的同伴誤殺,荒謬卻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我把我一開始失去感官,以及被怪物拖走一直到現在的事情,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跟他們給說了一遍,這時他們才恍然大悟,為什么我之前看見那怪物死掉會如此生氣和傷心,這也難怪,畢竟在關鍵時刻,即使它是怪物,但也始終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這樣的情緒是難免的,嚴輝他們表示能理解我的感受,同時為他們的疏忽表示抱歉。 我嘆了口氣,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怪物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因為道歉而復活,我承認當時我很想責怪嚴輝他們,但是想到他們也是為了救我,和這怪物本質上沒有不同,所以我就說不出什么責怪的話,只能說是命運的戲弄啊。 “我們當時也是都失去了感官,唯獨帕奇比較好一些,能聽見一點東西,他就說當時大家都關了頭頂的照明燈,所以誰也沒有多大留意自己已經失明的狀況,只能微微聽到你喊著我們的名字,帕奇說那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聽起來聲嘶力竭,可帕奇當時也很暈了,所以沒有及時回應。也還是直到最后,我們才知道原來當時我們都已經失去感官了?!眹垒x對我說著他們三人當時的情況。 “你們難道就沒有暈過去嗎?”我有些詫異。 嚴輝他們都扭著頭說,沒有啊。我想了想,這可能是跟鱗粉的吸入量有關,當時我是最慢一個關掉頭頂照明燈的,所以緊跟在我們身后的那些怪蟲們就直接團團圍住了我,導致我不斷地吸入它們身上的鱗粉。這是唯一能解釋的說法了。 根據嚴輝他說,后來他們也是等到自己身體感官慢慢恢復了,才開始尋找各自的。一開始知道自己沒有視覺和聽覺,甚至嗅覺的時候,大家都慌張起來,并沒有隨意亂走,而是都待在原地。直到都恢復了之后,才發現只少了我一個人。 于是接下來的一天行程里,大家都一直在尋找著我的蹤跡,也算是歪打正著才找到了這個地方,然后才出現了現在這樣的悲慘結局。 “嗯,好吧?!蔽尹c著頭應道。我們整件事都已經互相告知,沒有了任何的疑惑。只是遺憾的是那怪物的犧牲,難得遇到一個給我感覺跟斷耳類似的怪物,卻又一再消失生命于我的面前,這才是讓我最難過的,讓我又忍不住懷念起斷耳來。 還有怪物的那些孩子們,沒了母親,不也等同于慢性自殺嗎?看樣子它們連爬出坑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能夠自己捕食了,不被別的怪物給吃掉已經算好了。如果極端一點去想,那些怪物寶寶說不定還會因為肚子太餓,把自己的兄弟姐妹也給吃掉。最后存活的,才可能爬出坑來。 我也不可能因為它們的母親救了我,就把它們都給一起帶出去,畢竟它們也是怪物,而且它們不能跟它們的母親相提并論,誰知道它們以后會不會也像它們的母親一樣對待我們呢。所以那怪物的孩子們,也只能聽天由命了,這就是殘酷的自然啊。 “唉,別太難過,它是個值得我們去懷念的怪物,但是我們也必須明白,它們是怪物,再怎么樣好,我們最后還是沒有交集的,若是它依然救了你,不把你放走,你最后不也得對它進行強硬的措施嗎?”嚴輝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開導著。 嚴輝話說得也在理。倒也讓我釋懷了些,是啊,人與獸之間,始終都是像那部金剛的電影一樣。不管金剛如何對美女好,但是在美女的生活里,金剛才是那個最不能存在,也最多余的人,即使它對她是最好的。 “既然你明白,就不說這個了,你身體怎么樣?”帕奇比較擔心我脖子的傷口,畢竟我失血過多,直接昏迷了,能這么早醒來,也是一個奇跡。我想這應該也有著天外隕石所帶來的療傷作用吧,不然我可能真的危在旦夕了。 “應該還好,只要不劇烈運動,我想會慢慢好的?!蔽颐嗣弊犹幍膫?,不管怎么樣還是會感覺到疼痛難耐的,即使是天外隕石,想要馬上起作用也是不太可能,不過只要慢慢來,即使是不用縫針一樣可以愈合傷口,畢竟當初帕奇胸膛的傷口也是這樣好的。 帕奇他們知道我的意思,也就不太擔心了,然后說既然我也沒什么事,那就繼續趕路吧,我們已經耽誤很多時間了。我點頭答應,給自己的步槍重新填裝子彈。這時我發現我的子彈只有一點了,這下可就麻煩了。 雖然這也正常,畢竟進來這里這么久了,子彈也算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但是接下來的路程感覺需要我們重新再走一段很長的時間,所以這些子彈肯定是不夠用的,免不了又要擔憂起來。雖然有手槍吧,但是始終在實戰上沒有步槍那么好用。 不能連發多顆子彈,而且傷害也不太夠,這樣對于怪物們會力不從心的裝備只能用來打打掩護了。 “如果子彈不夠的話,就從我這里拿一點過去吧,反正我比較慣用小刀的?!迸疗孀⒁獾轿业木狡?,對我笑道。我苦笑了一番,擺了擺手說:“現在還不用,等到時候再說吧?!?/br> 我們四個人再一次整裝待發,往洞口處走去,臨走前我遠遠看見那個死在了盡頭石壁那兒的怪物。它躺在那里,像找到了歸屬,可最后還是與它的孩子分隔兩地,真叫我感覺撕碎了心。 我強忍著不再去想,這接下來的歷險不能再帶這種感情色彩,否則太過影響一個人了。 我們四人走到這洞口處,按嚴輝說的,他們是從右邊這條路走來的,而我是從與我們現在這個位置相對的這個洞口走來的,也就是說四個洞口我們已經走來了三個,就剩下現在我們左手邊這條路可以走了。 這四個洞口之間相對相鄰,一個洞口就選擇了一段歷險。我不知道接下來等待我們的,又會是些什么。 走進這條最后的路,我們發現這條路的石壁上,有著一顆顆凸出的石粒,看起來就像皮膚上起了雞皮疙瘩一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東西,不知道這是什么,便問嚴輝:“你看這些是什么?” 嚴輝探過頭來看了看,忽然好像發現了些什么,他說:“哎,這些好像是一種自然形成的東西,算是石頭上的特殊物質形成吧,我記得在哪看過來著,忘了它是在什么條件下造成的?!?/br> “有什么特別的嗎?”楊明開口問。 “也沒什么吧,就是這樣的石頭特別的催,實際上已經算是一種死了的石頭?!眹垒x笑道。 死了的石頭?還有這樣的說法嗎。我重新審視了這里的石墻,看起來還是蠻堅硬的樣子,倒也不像嚴輝說的那樣。楊明也是覺得嚴輝說的這話有點意思,不相信地用手戳了一下這石墻,發現也還好啊,隨即改用拳頭錘了一拳。 這一拳就把這墻上的一塊表皮給打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