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斷耳之死
楊明走到我身邊幫我在徑流里看著,一邊看一邊問道:“找那玩意干嘛,又沒必要?!?/br> 我撓撓頭,困惑著,說道:“也不是這樣說啦,就是好奇,什么東西長成那樣而已?!?/br> 這時嚴輝和帕奇也過來幫我看著到底是什么東西吸引著我,接著這時楊明指著右側一處,喊道:“我看到了,覃珂,你說的是不是這條東西?” 我順過楊明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正指著一顆在徑流上的石頭,在那顆石頭的下方,有一條細長而且顏色發白的東西,造型有些奇特,我并沒有見過,所以沒能說上名字。 這條白色的東西正在那石頭下好像歇息著,我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看了下,發現這條東西竟然長得跟龍有一點相像! 這條細長的動物大概只有二十厘米以上,身體隨著溪流的流動,而搖擺不停。 為什么說這個東西有點像龍,因為它的頭部輪廓非常的像龍,而且頭頂上有兩個類似小角一樣的東西,身體細長,還有四只腳,簡直就是古時我國記載的神龍縮小版。 楊明和我看著都感到很驚訝,楊明更是誤以為自己發現了不得了事情,對著一旁的我們喊道:“這他媽不會是龍的幼崽吧?在這被我們給發現了?” 我雖然不相信是這樣,但是我也還挺喜歡這個解釋的,如果是這樣,那可就親眼見到龍了!嚴輝仔細看了看那條白色的細長動物,白了我倆一眼說:“那你們可要失望了,這可不是龍?!?/br> 楊明愣了愣,原本興奮的模樣頓時變得沮喪起來,看向嚴輝問:“這是為什么啊,你覺得它不像龍嗎?” 嚴輝嘆了口氣,像看著沒文化的農民一樣看著楊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說:“這是洞xue生物,學名叫洞螈,是一種兩棲動物,并不是什么所謂的龍的幼崽,雖然它很像,也的確在某個地方有著這樣的傳聞,但它的確只是只普通的洞xue生物,沒什么可稀奇的?!?/br> 嚴輝是生物學專業研究生,既然他都這樣說了,我沒理由不信他,雖然我也很失落,還以為發現了什么稀奇動物,結果不過是我們孤陋寡聞罷了,那這樣看來還是我們日夜相對的怪物們比較稀罕。 帕奇這時也附和嚴輝說道:“是的,這種東西就叫洞螈,一般生活在洞xue深處,常年不見陽光。在我的國家,我也曾有幸見過一面?!?/br> “這樣啊,竟然還有這么像龍的東西啊......”楊明見此也不多說什么固執的傻話,反而問嚴輝關于洞螈的事情,看來這家伙比我這最先發現洞螈的人還要關心它的來歷呢。 嚴輝見楊明好奇,也就跟他說這種類似于龍崽的事情。 他說洞螈別名叫盲螈,也有一些別的國家的人會稱它們為“人魚”。它們是一種可以一輩子保持幼體模樣的水生蠑螈,一般來說都只有二三十厘米長,因為常年生活在洞xue里,所以皮膚都是白色的,而且眼部已經退化,沒有任何視力,這也是它別名的由來。 雖然它是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是它的感光很靈敏,依然能夠捕捉怪物,而且聽說這些生物可以活上百年,但一直無從考證,倒是它們的確能夠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在洞xue里生活幾年。 嚴輝說的這些科普知識很有趣,讓我們感覺每一種生物都有自己的不同且特別的地方,相較于我們人類,除了大腦發達外,其他的感官都不如自然界大部分的動物靈敏,不過自然界都是平衡的,一個生物獲得了強大的能力,卻不一定能夠支配著世界。 相反的,它可能像這洞螈一樣,只能生活在漆黑的環境里。 楊明聽完嚴輝的科普,頓時明白了很多,再一看那洞螈,便又覺得只是一只普通的生物了,之后那洞螈大概也是收夠了我們的視線了,下一刻就轉身往下游去,不見蹤影。 這時我打算叫嚴輝他們打算繼續前進,這時候我忽然發現我肩頭上的斷耳怎么不在了?我摸著我的肩頭,到處看了看,喊道:“斷耳?!” 嚴輝見我在找斷耳,便出聲問道:“斷耳不見了嗎?” 我點點頭說:“是啊,這家伙又跑什么地方玩去了?”這個時候我想起我在洗臉的時候,斷耳好像跳下了我的肩頭,不知道往哪里去了,那時我的注意力被洞螈吸引住了,也就沒在意這一點。 此時我們也該繼續前進了,但是這里怎么也找不到斷耳的痕跡,叫也沒法叫回來,不知道它會不會倒回去了,讓我有些焦急。 楊明有點嫌麻煩,吐槽道:“你那猴子還真是愛搞事,次次都不聽你這主人就自己動身了?!?/br> 我嘆了口氣,不耐煩道:“它是猴子啊,又不是狗,哪能這么聽話?!?/br> “別擔心覃珂,我們就去前邊找找它吧,它要是倒回去了,找不到我們就自然會追上來的,況且它的鼻子靈敏,能夠聞到我們的氣味?!眹垒x在一旁勸道。 我心想也只有這樣了,點點頭:“先去前面找找吧?!庇谑俏覀兯娜艘贿呑咧?,一邊看沿途的痕跡,我們不敢隨意亂喊著斷耳的名字,這要是引起了什么怪物的注意就會陷入麻煩了。 我到處看了看,都沒有看到斷耳的身影,原本斷耳雖然是很調皮,但是它也很懂事,知道什么時候該回來找我們,這下子就有點問題了,我甚至擔心它一只吸血猴子在這陌生的山洞里會不會遇到了什么。 畢竟它們之前都是一群一群的生活捕食,若是將它們單獨分開,吸血猴子可是很弱的怪物,不見得可以打得過什么其他的怪物。 這條徑流也十分的長,一直延伸找不到盡頭,我只能希望著斷耳只是太貪玩了,跑遠了沒來得及回來才這樣,只要它能夠原路返回,我就不責怪它了。 我們就這么一路走下去,越走我心里越不踏實,甚至想原路返回,回去看看它會不會在后面追我們,嚴輝看著我這么緊張的樣子,也很是焦急,但是只能安慰我道:“斷耳這么聰明,能找到我們的?!?/br> 我點了點頭,剛想應道,這時忽然有一滴水滴滴在我的身上,但是這水滴卻有點溫熱,讓我不禁愣了下,停住腳步。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后脖頸,摸到的一滴有點粘稠的液體,絕對不是水,反而有點像血。 我將我的手拿到眼前,看了看,頓時嚇壞。嚴輝這時停下腳步,看到身后的我瞪大了的眼睛感到很意外,問我:“覃珂,你怎么了?” 我沒有理會嚴輝的話,我只是直勾勾地盯著我指間那抹鮮紅色的液體,我感到我的手指在輕微顫抖,我喃喃道:“這———這是血......”我吞了吞口水,緩慢地抬起頭往上看去,頭頂的燈光照射在壁頂上。 不僅是我,還有嚴輝他們全都順著我頭頂的光束看向壁頂,看到了一副驚悚的一幕。 壁頂上有一只巨大的蝙蝠倒立著,嘴里咬著一只毛茸茸的猴子,那猴子在它嘴里一動不動,全身都沾滿了許多的血液,正在往外冒著,一點一滴地落到我的臉龐上。 啪嗒。又一滴血液滴在我的嘴角處,滲透進我的嘴里,一股血腥味彌漫開來。 我們四人全都看見了那只蝙蝠嘴里死去的猴子,它的嘴巴微微張開,露著兩顆尖利的吸血牙齒,而且它的耳朵,是被缺了一半的。 我瞪大了眼睛,身體久久不能動彈,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只蝙蝠嘴里的猴子,它是斷耳??! 那只蝙蝠被我頭頂的燈光照射得很不舒服,幾次扇動著翅膀,但是咬著斷耳的嘴卻紋絲不動。嚴輝他們在看到這震驚的一幕時,又低頭看了看我是什么樣的反應,見我愣在原地,便怕我危險跑了過來想要拉我過去。 嚴輝抓住我的手臂,對我勸說:“覃珂,冷靜,這只蝙蝠很危險,你不能愣在這里,清醒一點?!?/br> 我難過地喃喃道:“那是......那是斷耳啊,它嘴里的是斷耳??!” 嚴輝見我神情出現了些問題,便編著謊話勸告我,說:“你看錯了,那就是一只普通猴子,哪里是什么斷耳,斷耳還在前面呢,我們得去找它才行!” “你騙我!”我甩開嚴輝的手,瞪大了眼睛看向它,斷耳掉落在我臉上的鮮血從我的眉目間緩緩流下,我能感受到這血里的溫熱,我也知道我當時分外恐怖,但我無暇顧及。嚴輝他們全都愣在原地看著我,沒想到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流著眼淚,抬起頭,我看著那只被燈光照射出丑陋外貌的黑色蝙蝠,心里生出一團怒火,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我的親人當作食物,我要它付出代價! 我咬著牙,舉起我的步槍,迅速開鎖拉栓,對著那一只黑色的大蝙蝠,猛然扣動扳機,“砰砰”的兩聲槍響,在這隧道中分外清晰,我對著它的一對翅膀軟骨處,分別射出兩槍。 我要讓它飛不起來,我要親手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