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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反悔不反悔的? 他剛一邁進青春期的大門,荷爾蒙和多巴胺剛剛開始奔著情啊愛的去,柳易塵這人就占滿了青春期的所有幻想。 哪來的理想型? 施巖壓根就沒有理想型,沒有任何具體的條條框框,他的所有理想就是柳易塵。 柳易塵什么樣,他的理想型就什么樣。 柳易塵一副了然的樣子,面無表情:“權利我給你了,你可以選擇放棄,但我保留自己的?!?/br> 施巖傻眼了,結結巴巴道:“這不是霸王條款么?” “我單方面保留解釋權,你看著辦吧?!绷讐m淡定地看著一臉呆滯的施巖,心情莫名有點好。 他早就猜到了施巖的反應。 有拖延癥的人往往會說,等吃完這塊餅干再開始工作,等手機沒電了再開始工作,一類的話。 而心存恐懼的人則會為自己的恐懼找一個理由。 柳易塵做好了邁出一步的準備。 也同樣為退縮找好了理由—— 如果施巖不答應,那就不是自己退縮了,是施巖沒勇氣答應自己的條件。 而施巖真的如柳易塵預料的一樣沉默了。 雖然已經想到會這樣,但柳易塵依舊有些怔神。 好像,施巖答應,他就要被迫走出二十幾年自我保護的外殼。 但不答應,柳易塵又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他越過施巖,伸手拿走了扔在床上的毛巾:“剛才忘記拿毛巾了,我去洗——” “等一下!”柳易塵還保持著俯身越過施巖肩頭的姿勢,就被拽住了手腕,“我知道了,你想保留,那就保留吧,我們現在可以談戀愛了嗎?” 柳易塵愣住了:“你說什么?” 施巖梗著脖子,半仰起頭,看著呆滯在自己肩頭的柳易塵:“我說,我同意了,你想保留反悔的權利就保留吧?!?/br> 柳易塵:…… 失策。 “你別不說話啊,如果你擔心我用財產或者合同捆綁你的話,我們一回家就去簽合同,去公證,我保證你想走的時候不會受到任何法律限制?!笔r邊說邊做出發誓的樣子來。 他算是想明白了,不管柳易塵說什么,先答應了再說。 總之先把人攥緊了,之后他哪會給柳易塵反悔的機會。 法律上是不會有任何阻礙。 協議能討論的也只有財產,但施巖根本就不在乎財產。 大不了柳易塵帶著所有財產離開就是了,那根本就不是個事。 到時候柳易塵去什么劇組自己就去什么,哪怕是演太監,只要是對手戲他都演。 他又不是沒干過這事,還怕第二次不成? 柳易塵遲遲不知道如何回答,施巖急了,仰起頭注視柳易塵:“你別告訴我,剛才我們聊了這么多,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我說過,你沒有什么需要懷疑的,想知道什么我都會告訴你,但你還是不愿意相信我嗎?” 柳易塵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相信的?!?/br> 要是連施巖這樣的真摯都不相信,那就真的沒什么可以相信的了。 施巖輕松了一些,嘴角又帶上了笑意:“那我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嗯……”柳易塵用極輕的聲音應了,又補充道,“但我們的關系維持到其中一方恢復記憶為止,恢復記憶之后要如何抉擇留給恢復記憶的自己決定,可以嗎?” 雖然答應了與施巖試試看,但恢復記憶后就是兩年后的自己了,到時候,自己會不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還不一定。 余下的決定,只能留給兩年后的自己來定奪。 施巖以為柳易塵還想說什么,聽見這句話反倒松了口氣:“可以,都可以?!?/br> 他剛才就想通了,現在的才是最重要的,未來如何,柳易塵再怎么反復都是未來的事。 “還有,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我們現在……點到即止……”柳易塵話說了一半,吞吞吐吐,但意思不難理解。 施巖眼神轉了一圈,小心翼翼道:“我懂我懂,但你得說明一下這個點在哪里吧?” 柳易塵僵了僵,分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主動權被施巖扔到自己手里了,可他卻不知道這個點該在哪里。 還在思考的時候,施巖直接拖著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腰:“拉手可以嗎?” 柳易塵剛剛從“不知不覺答應了和施巖在一起”的震驚里緩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 他們這些天早就拉過不止一次手了,拉手不算什么。 得了默許,施巖整顆心都粉紅起來,按在柳易塵腰上的手往下一帶,把人帶進懷里:“那抱抱呢?” 高熱的體溫很快包裹柳易塵,胸腔傳來心跳的共鳴。 柳易塵分不清在跳的到底是誰的心臟,只是趴在施巖肩頭,感受耳旁溫熱的呼吸。 喜悅這種情緒,如實地通過心臟和溫度傳遞。 柳易塵放松了一些,將體重交給了施巖。 既然答應了要試試看,那總該放下一些戒備和恐懼。 柳易塵剛放松一秒,下一秒,施巖直接仰起了脖子:“那接吻呢,算犯規嗎?” 作者有話要說:巖巖:如果你敢說算,我就辦個紅牌包年,先親個夠再說。 第30章 親了 柳易塵恰好是站在床緣, 越過施巖的姿勢, 這樣被拉住之后, 頓時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