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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袖口處的血跡,許流舒好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哭一場,然后睡一覺。 他幻想著睜開眼睛,蘇木便言笑晏晏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這時,二樓緊閉的房門終于被打開,紀牧云出了一身虛汗,扶著樓梯對眾人道:“木木已經沒事了?!?/br> “真的嗎?我們可以去看看嗎?”白諾驚喜的叫出來,拉上季景程就想往上跑。 紀牧云還沒開口,一道身影已經踉踉蹌蹌的跑上樓梯。 許流舒推開房間門,一眼便看見臉頰蒼白的蘇木。 “木木?!彼觳脚苌锨?,緊握住對方的手,喚著他的名字。 紀牧云等人陸續進來,見蘇木沒有半分回應,他解釋道:“木木受了這么嚴重的傷,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了,你們不用擔心?!?/br> 許流舒輕輕為蘇木擦去額頭間的細汗,低聲說:“謝了?!?/br> 白諾湊到旁邊,見蘇木憔悴的臉頰和蒼白的嘴唇,心里也忍不住去心疼。 “紀先生,謝謝你救了我的好朋友?!卑字Z一邊說,一邊翻起自己的口袋,“這個是寶物,把它送給你,當作我的謝禮吧?!?/br> 紀牧云溫柔的一笑,打量著白諾真摯的神色,感嘆道:“我總算知道季景程為什么這么喜歡你了?!?/br> “不過…”紀牧云話鋒一轉,蹙起眉頭嚴肅的說:“我救木木是因為我喜歡他,既然木木已經沒事了,那么也請許流舒遵守諾言,以后不要再來打擾蘇木?!?/br> “這?”白諾剛要說話,突然被身后的季景程拉住,跟他搖搖頭。 許流舒隨意將臉頰上的眼淚抹去,冷笑了一聲站起身。 “我剛才好像沒有答應你吧?不過你放心,你救了蘇木,我是真心感激你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見許流舒翻臉不認人的樣子,紀牧云被他逗笑了,“你覺得我會缺東西?我要什么沒有?” 氣氛突然冷到極點,許流舒神色堅定,緊緊的擋在蘇木的床前,不肯讓步。 顧傾川出來圓場,他對紀牧云說:“畢竟蘇木是流舒的靈寵,就算你想強行要他,也得等流舒和蘇木解除關系吧?” 許流舒在一旁冷聲道:“解除關系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br> 顧傾川無語的看了許流舒一眼,接著說:“我認為你們倆現在都不要爭吵,先等蘇木養好傷,等他醒過來,他愿意跟誰就跟誰,你們覺得如何?” 紀牧云自信道:“木木不會跟許流舒回去的?!?/br> 許流舒出言嘲諷:“你們倆才幾天的情分?比得過我和蘇木?” 紀牧云篤定的說:“但你讓蘇木那么傷心,他已經死心了?!?/br> “你!”許流舒臉色刷的變了,一時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回懟。 紀牧云神情疲倦,按了按眉心:“好了,我現在沒有精力和你們扯一些沒用的,我要休息,你們先離開吧?!?/br> “好?!鳖檭A川拉住許流舒的胳膊,強拽著將他帶走。 望著床上蘇木因疼痛使勁擰起的秀眉,許流舒抿著嘴唇,依依不舍的離開。 “那么木木這些天麻煩紀先生照顧了?!卑字Z沖著紀牧云微微鞠躬,轉身關上房門。 “景程,流舒,雖然蚩尤已經死了,但還是需要多多警惕,萬一還有殘留的余黨呢?” 三人商量幾句后,各自乘坐自家的車告別。 車上,白諾放松的躺在季景程的腿上,灰撲撲的小臉蹭了蹭對方雪白的襯衫。 “睡一會兒吧,到家我叫你?!?/br> 季景程撫摸著白諾的臉頰,低頭仔細的打量著他。 “主人…我要送給你一首情詩…” 見白諾嘴里念念有詞,季景程勾起唇低下頭,俯在白諾的嘴邊。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這幾個字好似有魔力一般,霎那間,季景程的腦海里閃出無數個畫面,里面全都是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古代男人與一只白團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景帝放下毛筆,摟住旁邊的少年,“這句話小諾要背下來?!?/br> “好~”少年穿著翠綠色的袍子,墨黑色的長發用玉簪束起,身上帶著絲絲的草木清香。 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杏眼閃爍,姿態活潑,讓人看一眼仿佛置身于那璀璨的銀河之中。 “這是我寫給你的情詩,代表著我喜歡你?!?/br> 往事的記憶如同潮水般向季景程涌來,他腦仁微痛,許多復雜的記憶交雜在一起,異?;靵y。 但他唯一確定的是,他的小諾回來了,就在眼前。 到家后,季景程并沒有叫醒白諾,而是將他小心的公主抱起來,走向客廳。 李叔早已經等候多時,將兩人迎進來后,見季景程眼神里帶的溫柔,笑著問:“季先生,您想起來了?” 季景程搖搖頭:“只想起來一點?!?/br> 將白諾放在沙發上,季景程為他脫下鞋,“李叔,拿來熱毛巾,讓小諾先吃飽飯再洗澡?!?/br> 李叔聽聞一震:“您想起往事了?” 季景程點頭:“嗯,他就是小諾吧,我可以確定?!?/br> 李叔欣慰的一笑:“沒想到有一天您居然能想起以前的事,畢竟當初您的記憶是…” 說到這里,李叔停住了。 “那您最近與白諾相處的記憶想起一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