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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狀況外的我搞不明白現在演的又是哪出,然后我推測這可能是弟弟傳給我的,叛逆男孩只是充當了轉交的角色。于是我打開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卻頓時亮瞎了我的狗眼。 【hey!你好嗎?】 我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定紙條上面寫的確實是中文,叛逆男孩見我久久沒有回應,轉頭沖我小聲說道:“不是惡作劇,我寫給你的?!?/br> 我凝著他校服上成堆的線頭,擰著眉把紙條上寫下幾個字:【什么意思?】 紙條很快有了回應:【你好,我叫陳樂樂,我想和你做朋友?!?/br> 【我們認識?我好像并不認識你?!?/br> 【沒關系,我可以主動靠近你】 我默默嘀咕這人我也是第一次見,怎么也偷學了江童的專屬犯病技能:【為什么?】 叛逆男孩收紙條寫紙條傳紙條的動作一氣呵成:【你剛剛罵人的樣子好靚仔,我好喜歡?!?/br> “哈……”到了這兒我終于反應過來自己被戲耍,惱羞成怒的結果便是我把紙條嘎嘣嘎嘣的揉成一團丟進了他的校服后領,我尋思自己長得也不像個傻子,怎么總是有傻子找上門來尋求同類的溫暖。 下課鈴聲準時響起,數學老師留下一句“明天再嘮”便瀟瀟灑灑踏出了門。我課桌里不但沒有數學書,語文英語物理化學生物全都沒有,我拍了拍哥哥示意他讓我出去,哥哥揪住要走的我,眼神很淡地望了一眼同樣起身的陳樂樂,沉默不語的幫我整理好翹起來的校服衣領。 他用老父親般的口吻叮囑我:“早點回來?!?/br> 等我出了教室腦子里還是哥哥的殷殷囑咐,這種感覺太怪異了,仿佛我們兩人處在曖昧的階段下一刻就可以互相告白馬上進入甜甜的戀愛。 可事實明明不是這樣的,我寧愿他像以前一樣臭著臉對我愛搭不理,這樣才能證明哥哥是真的哥哥而不是假的哥哥。 陳樂樂拽住我后領的時候我反手拍掉了他的手,這家伙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活脫脫的怪人一個。明明不久前戴著耳麥裝得二五八叉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這會兒吊在我屁股后面陰魂不散還說著奇怪的話。 “江童,你認識我吧?” “誰認識你???” “我也跟林小樹一樣是轉學生呀?!?/br> “我是人事部經理嗎?是個轉學生我都要認識?” “我叫陳樂樂?!?/br> “我知道!” “你不是都知道我名字了嗎!怎么還能說不認識我呢!” 我強烈建議臭臭泥可以在學校里舉辦一個關于病情的比賽,并按照病的奇怪程度和每個人呈現出來的病理特征從高到低往下排——好比江童,會間歇性的抽風,抽風的狀態下會做出難以預測的事情,比如會在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去狗窩搶毛毛的飯;比如會在路上走著走著故意去踩沒有蓋嚴實的井蓋讓自己掉進下水道;再比如會在意中人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當綠茶故意說些欲擒故縱的話好讓自己顯得心安理得從而減輕內心的負罪感。 而眼前這個陳樂樂,憑著我多年拿最佳病情獎的經驗,我很快判斷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很強的易感能力,捉摸不透的內心想法,喜歡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頭上,擅長用漏洞百出十分牽強的歪理去跟人爭論,尤其在面對陌生人時,這項技能會比在面對熟人時強上千百倍。 ???有沒有根治方法?對不起,沒有,并且江醫生強烈要求離這種人越遠越好,因為他得的還是個傳染病。 “江童!你去哪里???” “不要你管!” “你是不是去拿書???” “知道還問?” “我也沒有書!我跟你一起去吧!” “別跟著我!” “為什么你這么拽???太酷了吧!” “能不能閉嘴!” “不讓我說話?那我給你唱歌吧!” 我還沒來得及嗆他這人便已經自顧自的唱了起來,我攥著拳頭聽了老半天都沒聽出來他究竟在唱什么。我在“我把他一拳打暈”和“我自己打暈自己”這兩者間拉扯了很久,而陳樂樂這時大發慈悲的停止了歌唱,興高采烈地問我:“好聽嗎?” 我揮拳,直接用行動證明到底好不好聽,陳樂樂吃了我一套王八拳后終于換上了我最喜歡的哭喪臉:“你怎么打人???” “跟我做朋友的人都要先挨打?!蔽铱粗砩戏创┑男7?,拳頭更硬了,“而且我不喜歡會唱歌的人?!?/br> 我以為這套拒絕的說辭已經夠直接了,沒想到陳樂樂的病在外界的刺激下竟然變異了:“哇!你真的好酷!這就是傳說中的酷哥嗎......” 沒等他說完接下來的話,我攥著的拳頭再一次揮到了他臉上。 “嗚......你怎么又打人啊......” 我撇了撇嘴,甩了甩生疼的手腕,反問他:“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什么?” “正道的光?!?/br> 拿書的教室在教學樓頂樓的一個小倉庫,我與跟屁蟲到那兒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徐老大?”我看著他壯碩的身軀把倉庫大門堵得嚴嚴實實,跟他打招呼,“你也來拿書???” “你也來拿書???”趙衡易從門里探出了腦袋。 “你也來拿書???”太妹老大從窗戶里探出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