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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哄他,只能挑一些好笑的笑話講:“今天有顧客投訴我了,說我炒的菜很咸,廚師長把我的鍋捶爛了,問我鹽是不是不要錢,我不敢反駁。他不知道的是,我沒有多放鹽,只是炒菜的時候很想你,眼淚掉進了鍋里?!?/br> 哥哥看了我一眼,仿佛在用目光控訴我你戳到了我的痛處。 我哽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知道怎么能讓自己在吃到兩碗豆腐腦的同時不讓我吃到其中的任何一碗嗎?” 他不說話,裝高冷,遞給我一個眼神,示意我接著說。 “你拿走我的勺子讓我沒勺子吃豆腐腦,這樣你還可以用勺子吃我碗里的豆腐腦,我自己吃不到豆腐腦也不能用碗吃你勺子里的豆腐腦?!?/br> “可是我不吃甜豆腐腦?!?/br> 哈哈,原來你才是最會杠的那個。 我們倆相對無言,各自低頭吃碗里的豆腐腦。結果吃著吃著他忽然開口:“為什么你老是陰魂不散?我怎么去哪兒都能看見你?” 他想說的應該是你怎么這么討人厭,天天在不應該出現的場合出現,要點臉皮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湊上來揭人的短,你可真是臭不要臉。浪費食物是不好的品德,我趕緊把碗里的豆腐腦吃完,生怕他下一秒就把桌子掀了。 “說話,剛剛蒙我眼睛的時候不是膽子挺大的?” 我不想高高掛起,變成自己最厭惡的人,但也不想哥哥為太妹老大黯然神傷。于是糾結來糾結去,我搬了條凳子準備上吊自殺。 “明明是你自己霉還要怪在我頭上,人是不是總喜歡推卸責任然后讓自己好過?”這是我臨死前的最后掙扎,“說到底我就是個路過的,看你可憐才給你臺階下。雖然不知道那男的長什么樣,萬一他比你丑比你矮還沒你成績好那你不是丟我們十三中的臉?” 我默了三秒,一腳把凳子踹翻:“你覺得自己很牛,那就去把人家追到手啊。追不到手在這里沖我發脾氣,哇哦那你確實是很牛?!?/br>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別跟傻瓜吵架,不然旁人會搞不清楚,到底誰是傻瓜。早飯店老板聽到聲響從后廚走出來,我立刻扶起被我踹翻的凳子和他小聲道歉。 我覺得我飄了,哥哥看我的眼神仿佛我就是那個小傻瓜??蓜e看我平時慫慫的,其實我本人天不怕地不怕。 哥哥仍舊不發一言,但可以肯定他一定是在醞釀什么。很快我的猜想得到證實,我看著他緩緩起身,抬手,接下來我便堅持不下去了,“咻”的一聲抱著頭鉆到了桌子底下:“別打臉別打臉你上次用籃球砸我臉我回家跟狗睡了一個禮拜?!?/br> “你不是要請我吃糖糕嗎?”哥哥冷冷的聲音響在我的頭頂。 我怔了怔,抱著桌子腿探出半個腦袋:“你真要吃?不是不喜歡吃甜?” “現在想吃了,不可以嗎?” “那我帶你去,你不許揍我,至少今天不能揍我?!?/br> 哥哥點了點他矜貴的腦袋表示可以。 于是我領著哥哥找到了那家糖糕店。炸得香脆金黃的糖糕出鍋的那一刻我們默契對視了一眼,彼此眼里都寫著不虛此行。 你們知道嗎?那天的糖糕最后是哥哥請客的,他問我好不好吃的時候我回答說很甜。 真的很甜,比十碗甜豆腐腦加起來還要甜。 第11章 4月24日 晴 成績好的學校舉辦活動都會與學習有關,成績不好的學校舉辦活動都會與學習無關。臭臭泥這些天可能是教導主任當累了,想給自己放個假。于是他寫了個運動會的方案,還起了個特別好聽的活動名——不負韶華,揮灑青春。 徐曉峰看著cao場上拉起的橫幅,大聲念不負韻華揮灑青春,趙衡易笑得口水直流,說你是文盲嗎那個字不念韻念歆,歆是羨慕的意思,所以應該念不負歆華揮灑青春。 徐老大不甘心,拉著我問我那個字到底念什么,我誰都得罪不起,笑哈哈的轉移了話題。 哥哥和太妹老大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依然好得仿佛穿一條褲子。他和我也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天的一切只是一場水月鏡花。 然而某些細節卻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每周的廁所團建仍舊如期舉行,只不過我從替他們望風的變成了參與者。趙衡易誠摯邀請我的時候我內心是拒絕的,我又不傻,我既不是老大也不會打架,去了十有八九是背鍋位。結果他張口就來了句大家都是兄弟,還鼓吹哥哥效仿他。這個平日里威風得人家說十句他都不叼一句的冰塊竟然真的開口了,甚至還添油加醋的把話潤色了一下。 “大家都是兄弟,你來我們都高興得不得了?!?/br> 我得挑個時間查查趙衡易,他是不是察覺到了我喜歡哥哥這件事情,他明知道哥哥一開口,別說是參加廁所團建,他要我今天懷孕明天把孩子生下來我都會答應他。 自那以后太妹老大對我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原本籃球場那次救命之恩已經博得了她不少好感,但我偷聽墻角的行為令她光速把我打入了猥瑣男那派。最搞笑的是有次吃午飯,趙衡易點了份土豆味的甜甜圈招呼我讓我一人一個分到大家碗里,考慮到衛生問題我特意拿了雙新筷子,結果分完以后太妹老大不高興了,說臟,不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