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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有些曖昧,唐星北擦著小腹的手一停,迅速就想起剛剛那一瞬間的冰爽刺激,騰地又是一股躁動。 半晌,才嘖一聲,繼續擦著手腕:“白日宣//yin,太不要臉了?!?/br> 方臨沒說話,只看著他笑。 過了好一會兒,唐星北才低聲開口:“……哎?!?/br> “怎么了?!?/br> “下午的時候,趙律師給我打了個電話?!碧菩潜鳖D了頓,“說是……嫌疑人抓到了,我明天可能要過去一趟?!?/br> 方臨嗯一聲:“我也去?!?/br> 唐星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好?!?/br>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起了床,洗完漱隨便吃了些早飯,就打車去了公安局那邊。 進門的時候趙律師剛好出來接他們,帶著倆人進去了。 見到男人的第一面,唐星北腳步一頓,沉默了。 大約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既定結局,男人面色十分平靜,聽到門口的動靜,抬頭望過來。 他身上是一件洗的有些發灰發白的破短袖,褲腳也有些磨損了,佝僂著背,表情麻木而平靜,眼睛里全是血絲。 唐星北看著他,忽然就想起那天在急救室外見到的那個滿臉茫然的小姑娘。 趙律師已經退了出去,方臨只看了眼,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句:“我在外面等你?!?/br> 唐星北沒回頭,嗯一聲。 男人原本會以為有錢人家的小兒子會對自己橫眉豎眼憤怒地大呼小喝,卻沒成想這人比自己還平靜,甚至有時間做個自我介紹:“你好,唐星北?!?/br> 他一愣,心口壓抑著的憤懣與屈辱竟然莫名地慢慢重新沉了下來,聲音嘶?。骸巴跆旌??!?/br> 唐星北點點頭,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談話進行得順其自然。 …… 簡單且狗血的故事情節,出軌與被出軌,妻子的明嘲暗諷、鄰里間看熱鬧一般的絮絮碎語,都足以擊垮一個沉默而厚重的人。 “大概……就是這樣了?!蹦腥藳]什么起伏地說完,半晌,才苦笑著嘆一口氣,搖搖頭,“你還小,你不懂脊梁骨被人被人戳著當笑話的那種感覺,真的不如死了算了……反正,事已經干了,后悔也沒用,之后要怎么判,我都沒什么意見?!?/br> “只是……”他說著,又抬起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祈求的光亮來,“只是求求你們,不要把罪怪到我女兒身上,親父母變成這個樣子,我已經夠對不起她了?!?/br> 唐星北看了他一會兒,半晌才開口:“放心?!?/br> 他問:“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男人沉默片刻,搖搖頭:“沒了?!?/br> 生鐵嘩然間,他抬起手腕,拷在一起的兩只手飛快地在眼角抹了一下,嘆氣:“……謝謝你能聽我說完,挺痛快的?!?/br> 唐星北沒再說話,和他對面不言不語著坐了好一會兒,才微一點頭,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手指剛搭上門把手,他一頓,又回過頭:“我想再問您個問題?!?/br> “……什么?” “今年過年……不,應該是過年之后沒多久的那段時間,您有沒有向唐峰所在的鄉鎮政府發過他的不雅照片?” 男人一愣,搖頭:“沒有?!?/br> 唐星北靜了一會兒,點點頭:“謝謝?!?/br> 他擰開門,轉身出去了。 方臨正坐在門外長廊邊的椅子上等著,見他出來,這才起身:“問完了?” 唐星北嗯一聲,看他一眼:“先回家吧?!?/br> “好?!?/br> 打車回去的路上,唐星北周身都似乎裹著沉寂,始終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地盯著車窗外。 方臨皺眉看過去。 他很明顯地感受到了這邊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回頭。 方臨飛快地把所有事情在心底過了一遍,像是想到什么般,忽然一頓。 “你還記得初春的時候,”唐星北幾乎是同一開了口,“唐峰問我,有沒有發他照片的事嗎?” 方臨看了他一會兒:“記得?!?/br> “……是你吧?!?/br> 方臨瞇起眼:“是?!?/br> 聽他承認得這么痛苦,唐星北倒是自己先是呆了一會兒,半晌才擰眉望過來:“你他媽是怎么想的?” 方臨瞇起眼:“他自己不配當爹,還敢拿你mama的事來刺激你,給點教訓而已?!?/br> 唐星北盯著他,半晌才吐了口氣,擰起眉:“就為這個?……他畢竟是我爸?!?/br> “他不配?!狈脚R眼神冷漠,“他要是把你當親兒子,就不會刀刀往你心口扎?!?/br> 唐星北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嘆口氣:“……算了,以后別再干這種事?!?/br> 方臨瞇起眼,好久才嗯了一聲。 他能感覺的到,身體里隱秘包裹著的黑色正在被唐星北慢慢發覺。 再快一點吧,他不受控制地想,想讓你知道完完整整的我。 高考出成績的前一天晚上下起了雨,雨絲裹著泥土的味道,窸窸窣窣落在窗外的枝葉上,細密地嘩然著,格外催人犯困。 燈已經熄了,窗簾也拉著,昏暗的床上,兩個人還在隱晦地爭執。 自從上次腦子一抽稀里糊涂地同意了給日之后,時隔多日,唐星北果然又后悔了,但話已經說出口,只能咬咬牙先探個路。 于是他悄悄摸到了某不可告人網站,準備搜一些小視頻先觀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