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抱了上去。

    雖然很短暫，但是對姜楚來說，這是他能做到的極限了。期待他主動，可能兔子不吃草的可能性比較大。

    陸寒舟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才沒有要求更多。

    “既然話都說開了……”姜楚嘗試爭取更多權益，“能讓其他人看見了我嗎？”

    “不好?！标懞鄞瓜卵?，笑了笑，“這樣不是很好嗎？其他人都看不見我們，只有我們能互相看見彼此?！?/br>
    就好像這個世界只要我們一樣。

    “而且就算我想讓你恢復也已經晚了?！彼f，“你是不是忘記了——不能答應鬼呼喚你的名字？”

    姜楚愣住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又一次變得冰冷。

    “而你已經答應我好幾百次了?！标懞圬Ｗ哉f著，“按理說，我可以隨便對你怎么樣?！?/br>
    “所以？”姜楚難以想象現在自己的聲音也可以這么冷靜。

    “所以……”陸寒舟拖長了尾音，看著姜楚逐漸緊張，他大笑起來，轉身抱住他。

    “所以，讓我看見你?！?/br>
    然而他只記得自己不是好東西，卻忘了自己男朋友也不是個善茬。

    再也沒有人能和姜楚說話，他就變著法子逗姜楚笑，逗他說話；老師再也看不見兩人逃課，他上課給姜楚帶美食，讓教室時時刻刻彌漫誘人的香味，學生逐漸被莫名的香味逼瘋，但是只能聞不能吃。

    他滿足姜楚的一切要求，即使姜楚對他說的話越來越少。

    這種情況讓他逐漸感覺到了危機，隱約記得人類有抑郁癥這么一說，為此他嘗試使喚其他鬼和姜楚說話。

    教學樓里游蕩的二十幾個鬼魂成了第一批受害者。姜楚看著面前與眾不同的陪聊機器，筆一劃，差點把書劃爛。

    神經病??？！

    “你讓他們離遠點?！彼套☆~頭上跳動的青筋，“別讓我看見，謝謝?！?/br>
    陸寒舟失望嘆氣：“好的吧?！?/br>
    現在可以徹底確定姜楚還有事瞞著他。

    他剩下的時間又不多了，因此每一天都格外粘人。甚至撒嬌這件事也做得出來——往椅子上一坐，對著姜楚伸開手，充滿希冀的看著他，目光熱烈的可以把墻洞穿。如果姜楚假裝沒看見，他就開始萎靡，整個鬼變得特別消沉，插塊牌子就可以入土了。反正除了姜楚沒有人能看見他。被精準打擊的姜楚受不了這種精神攻擊，大多數時候還是會妥協，如他所愿坐上他的腿，任由他摟住自己腰，然后巋然不動。

    你抱你的，我學我的。

    總而言之學習不能丟。

    等到那一天來臨的時候，陸寒舟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他才知道自己并不能像自己表面上表現出的那樣無所謂。

    放學后的教室，姜楚把一塊純黑色的木牌放在桌上，漆黑漂亮的眼睛看著他，他就知道，姜楚通關了。

    “你什么時候去找的？”他聽見自己問，“你怎么找到的？”

    第57章溺斃

    陸寒舟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自己所期待的情緒。

    陸寒舟肩膀塌下來，為不可查的放松了一點，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他本來以為還能拖一點時間，沒想到姜楚離開游戲的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你怎么發現的？”他緊緊盯著姜楚，卻沒有露出因為秘密被發現的憤怒情緒，依舊和平常一樣溫柔，“我記得我沒有提供任何線索給你?！?/br>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甚至比平常更加熱烈，姜楚不自覺移開了目光：“你曾經帶我去過一兩次的那家飯店，五年前就被拆了?！?/br>
    感謝那些憨憨陪聊機器。他甚至沒問幾句，那些人就爭先恐后把消息透露給他。

    比如那家已經被拆掉的飯店，五年前鬧了一次火災，里面的人幾乎沒有逃出來，到了現在還被困在里面，只不過全都變成了鬼，維持著生前的情景，如果有人誤入，恐怕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家正在經營的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