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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上掉下來以后,江燃一直對馬兒突然的瘋狂帶著一點恐懼,但是今天段曜帶他那么刺激瘋狂地騎馬以后,他的膽怯好像在那一瞬間全部隨風消散了。 這匹母馬的眼神真的很溫柔,黑色的眼球里滿是慈愛,灰白色的睫毛緩慢地眨了兩下,透出母性的柔情。 江燃突然感覺,其實這世界上所有小動物的mama都有著一樣的溫暖,這是一種天性,與生俱來的天性。 正是這種溫暖,才細心地呵護著一代一代傳下去,生生不息。 段曜從工作人員那兒接過白色小桶,江燃剛要蹲下,段曜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來吧?!?/br> 江燃抬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笑容:“沒事兒,我先試試?!?/br> 段曜點頭,把小桶遞給他,“放心,我就站在你身后?!?/br> 江燃突然感覺很安心,有點害羞地點點頭,回想著剛才看的視頻,有模有樣地學著擠。 這匹馬兒真的很溫順,雖然他剛蹲下的時候,馬兒有點不安,但他摸著馬兒的皮膚,馬兒好像感覺到自己不會傷害到它,慢慢就放松下來,油亮的深褐色尾巴有律動地搖擺著。 江燃的心情突然也跟著馬兒尾巴搖擺起來。 原來大自然帶給人的快樂這么清新暢快,滲入每一個毛孔,進入每一個細胞。 腰側被輕輕碰了一下,江燃手上活不停,對段曜道:“沒事兒,我不累?!?/br> 段曜沒回他,腰側又被碰了一下。 江燃歪頭:“我真的不累——” ??? 沒有看到段曜,反而看到了一批半米多高的小馬駒站在他腰側。 小馬駒眼睛黑亮黑亮的,眼神有點著急,看看他,看看他手里的桶,最后湊過來,江燃還沒反應過來,小馬駒的嘴巴就碰到了他的右臉頰。 ?。?! 輕輕的碰觸,隨即離開。 絕不是sao擾,更像是討好。 段曜低低的笑聲從他背后傳來,江燃使勁轉了轉脖子,別扭地看著段曜。 段曜站著,好高 ,他脖子仰得都快立起來了。幾乎要使勁仰著頭看 段曜:“他應該想說,哥哥,給我留一口奶吧?!?/br> 江燃:“……” 雖然段曜是自己YY小馬駒的內心,但他再回頭看小馬駒的時候,還真從小馬駒真摯的大眼睛里看到了那感覺。 哥哥,給我留一口奶吧,求求了。 江燃:“……” 江燃看了看小半桶馬奶,還真下不了手再去擠了,摸摸鼻尖,后退著站起來給小馬駒騰地方,畢竟,人家是親母子,他只能算是個……偷奶仔→_→ 果然,他一退,小馬駒就擠進去了,喝奶的時候,小尾巴搖啊搖啊搖。 活潑可愛的小崽崽真好。 江燃站起來,可能是蹲得時間有點長,猛得一起來,頭一陣眩暈,眼前一片白,身子晃來晃去的好像浮萍,步子虛浮地往后退了一步,觸到了一片堅實。 靠著這一片堅實,江燃使勁晃了晃頭,半分多鐘后,終于意識清醒,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 江燃余光瞥到自己大臂上一雙小麥色修長的手,回頭一看,他靠在段曜懷里! 剛才他的后背貼著的那片堅硬是……段曜的胸膛! 段曜兩手抓著他的胳膊扶著他,緩過勁來,江燃像彈力球一樣彈開,低頭看著翠綠的小草地,只覺得小草都在晃啊晃地笑他。 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才一個多月沒鍛煉,就已經虛成這樣了嗎QAQ 段曜的手在空中維持那個姿勢停頓了三秒,彎腰拎起小桶,“走吧?!?/br> 江燃猶豫:“可是,也太少了吧?” 段曜回頭,嘆氣,“換匹馬呀,非在一匹馬上吊死呀?” 江燃:“……哦?!?/br> 他紅著臉跟在后邊,段曜拎著小桶走在前邊,隔著衣服幾乎都能看到段曜全身的肌rou線條,哎,段曜這種365天鍛煉不停的人,就從來不會虛。 男人的健身就像女人的減肥一樣痛苦,哪怕堅持了一年,只要一個月放縱了,就一夜回到解放前。 真的好難啊…… 段曜無所不能,江燃怎么也沒想到,優秀到無以復加的大變態最后折在了擠馬奶上…… 難道是段曜的手太大了,太有勁兒了,把馬兒擠得不舒服了? 反正馬兒極度不配合,而一換上他,馬兒立馬就溫順下來。 段曜:“……” 江燃突然感覺,段曜跟他說的有句話可能真的很對——我把這輩子的溫柔都給了你。 所以,沒有多余的再分給別人(or馬)了。 一想到曾經的美好,回憶的小甜蜜褪去之后,心情就有點悶。 或許段曜會覺得自己沒有珍惜他吧,但是,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他怎么會不想珍惜呢? 段曜干溫柔的活兒不行,最后釀酒的累活全部承包。 馬奶酒的制作工藝比想象中要簡單很多,導演發的視頻中, 就是把擠好的馬奶放到木桶里,然后用木棒一直攪,讓馬奶和木桶進行劇烈的動蕩撞擊,在溫度升高的過程中,馬奶會發酵,并分離成兩層,渣滓下沉,醇香的奶酒浮于上方。 江燃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看著段曜不間斷地攪動木棒,覺得這個釀酒流程不可思議:“居然一直攪就成酒了?你說草原人民是怎么發現的???草原遼闊,所以大家的腦洞也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