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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缺微笑道:“根據你的體脂比決定?!?/br> 方滿一想, 雖然雙下巴沒了, 可他身上的嘟嘟rou一點也沒見少,晚上肯定吃不成rou了。 方滿下巴往窗邊一磕,臊眉耷眼道:“你看,我就是被你餓壞了,才只有五分鐘?!?/br> 孔缺:“……” 方滿瞥孔缺, 委屈巴巴地垂下睫毛, “你不給牛吃草,牛能擠出奶么?哎呀, 我怎么那么倒霉呀……” 李秘冷眼旁觀方滿撒嬌, 心想, 孔先生向來不會輕易更改決定, 方滿若再貧幾句,說不定又要吃玉米了。 孔缺考慮到明天的車震項目,覺得方滿說的有道理,點頭微笑道:“那你吃吧?!?/br> 李秘:“……???” 方滿驚喜抬眼,孔缺又道:“我很期待你的表現?!?/br> 方滿:“……”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月末被經理催著沖kpi的恐懼。 待孔缺進了辦公樓,李秘疑惑道:“方先生,您是……咳……我的意思是,您是怎么做到讓孔先生改變主意的?” “秘哥,時代變了,”方滿扭過頭,“你看看我的眼睛,誰能拒絕如此可愛的我,沒有的,不存在的?!?/br> 這話李秘就沒法接了,畢竟方滿長得不太符合他審美,只得轉移話題道:“方先生,現在是四點鐘,我先帶您回房間休息,晚上五點半用晚飯?!?/br> 孔缺一走,方滿就不用擔心被讀心了,放松地往后一癱,“成,挺好。晚飯我自己燒,給我一個廚房和一個冰箱就行?!?/br> 李秘斟酌道:“那……您需要幾個貼身助理呢?” 方滿道:“我只想獨自美麗?!?/br> 李秘為難道:“總不能讓您一個人待著?!?/br> 正這么說著,方滿突然趴在窗戶邊上往外瞅,“臥槽,那邊騎在馬上的小孩好像狗!” 隔著一片人工湖望去,一匹棗紅色的馬緩緩往前踏步,一個男人在前頭牽著馬,時不時回頭看,還有一個男人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護著騎在馬上的“小孩”,言行舉止非常謹慎。 李秘道:“方先生,不是好像狗,它就是狗?!?/br> 車子開近,方滿終于看清趴在馬背上的是一只眉清目秀,頭帶小皇冠的哈士奇。 方滿震驚:“臥槽,孔缺養了一只哈士奇!” 李秘道:“孔先生沒有養任何寵物。這只哈士奇是孔先生的合作伙伴寄養在這里的?!?/br> 方滿更加不可思議了道:“孔缺他居然替合作伙伴養狗?還給它配了兩個鏟屎仆?” 方滿想到遠在萬里之遙和老媽相依為命的狗老斯,心里挺不是滋味兒。 什么來頭的合作伙伴???居然能把哈士奇養在孔缺家里,還小心謹慎地讓人伺候著。 李秘道:“您看,連狗都有兩個男仆跟著,您不要助理的話,豈不是……” 方滿接話:“連狗都不如?” 李秘重重點頭。 方滿拍了拍肚皮,琢磨著自己的排面得比哈士奇大,豪橫道:“給我來三個!” 李秘見終于可以把照顧方滿的責任分擔給另外三個助理,而且不會讓孔缺覺得他怠慢了方滿,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座莊園據說始建于維多利亞時期,二戰時被損毀大半,近五十年才按照原來的布局修繕完畢,外表看著古典大氣,方滿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霉味。 方滿道:“……秘哥,墻皮可能發霉了?!?/br> 李秘捏著小手帕,汗顏道:“我和孔先生提過,他說不用重新裝修。我當時不太理解?!?/br> 方滿心想,孔缺什么也聞不到,當然說不用。 李秘臉上掛滿了對孔缺的無腦信任,深深吸了一口霉味兒,感嘆道:“后來我才明白孔先生的深意。這才是厚重滄桑的歷史氣息,只有在這棟具有120多年歷史的古堡中才能聞到,一旦重新裝修,住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呢?” 方滿:“……”我信了你的邪。 李秘走后,三個男助理來接班,方滿只問了個wifi密碼就打發他們各忙各的去了——總不能真和哈士奇爭寵嘛。 傍晚方滿在廚房熱火朝天地弄了一大盤紅燒rou和番茄雞蛋湯,配著兩盤菜嗷嗷吃了三碗白米飯。 吃飽喝足,方滿心情不錯,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拿出手機準備搞事。 他準備聯系律師,將李永波和趙諾泓告上法庭。 律師問方滿,為什么五年前他沒有發聲? 方滿:“……” 這原因太復雜了,那時候關明意外身亡,爺爺遺憾離世,方滿陷入了無盡的焦慮里,他發現自己拍不了電影了。他站在片場,連機位怎么排都記不住,腦海里光影翻騰,片場的大火,關明被燒焦的身體。醫院冰冷的燈光,爺爺渾濁含淚的眼睛。網絡上無休止的謾罵,同行明里暗里地拉踩,以及一日比一日緊的電影政策。 趙諾泓,先不說愛不愛的,只是壓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趙諾泓背叛了他,具體怎么背叛的,方滿并不關心。他累極了,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打輿論戰,甚至不敢拍電影。 方滿當了逃兵,網線一拔,修行似的將中國走了個遍,精神好一點后他茍在北京當了三年社畜,他依然喜歡拍電影,可再也沒覺得自己能行。 他失去了年少時懟天懟地愛誰誰的勇氣,他認了命,即使月亮很美,可他總得低頭彎腰撿身邊的便士才能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