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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路上有其他狗啊。方滿無奈道:“狗老斯,你別指望我抱你走。起來!” 狗老斯:“嗷嚶!” 方滿正色道:“撒嬌沒用。一個月沒洗澡,你狗毛有味兒?!?/br> 狗老斯扭肚皮蹬蹄子:“嚶嚶嚶!” 人與狗對峙片刻,最終還是人敗下陣來,方滿彎腰抱起狗老斯,碎碎念道:“明天就帶你洗澡。啊,你洗澡真貴啊,一只泰迪30塊,普通阿拉斯加150塊。你,居然要250塊。而且要不是看在我長得帥的份上,人家小jiejie還不愿意洗你!” 狗老斯:“嗷?” 方滿:“知道為什么嗎?因為你胖嘟嘟,毛又多?!?/br> 狗老斯把大頭搭在方滿肩膀上:“嚶!” 一人一狗晃晃悠悠地走,方滿晃到樓下,被一陣濃重的劣質二手煙味熏出個噴嚏。 方滿轉頭看去,淡黃的路燈下停著一輛奧迪,不是豪車但做過明顯的防彈改裝,車開著空調,里面應該坐著人。除此之外,花壇的歪脖子樹下聚著四個胖瘦不一的男人,手中的煙明明暗暗,不約而同用獵人般的眼神盯著方滿。 這四個人是老油雇的。 賠完違約金后,老油越想越憋屈,想著非要給方滿一個教訓,花了大價錢雇了四個混混。四個混混是個組合,因為偏好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圍攻,跑路也是從四個方向跑,所以在道上號稱“東南西北”四大哥。 “是他嗎?”東哥轉移視線低聲問。 南哥啐了一口唾沫,從背后拿出一根鋼管道:“就是他?!?/br> 西哥道:“照片上看不出他長得這么壯???這狗也太大了!” 東哥:“嘿,巧了,我打了狂犬疫苗!” 北弟:“……” 方滿第一眼看見他們,就感覺來者不善,顯然是尋仇的。人多勢眾,還提前埋伏,情勢對他很不利,方滿在腦子里同時過了兩個方案。 要是抱著狗拔腿就跑,會將后背暴露給他們,而且抱著狗老斯無異于抱豬跑步,很快就會被追上。 快十二點路上已經沒什么人了,如果喊救命,大概也不會有人路見不平一聲吼,人們對這種事避之不及,最多看看熱鬧。 片刻功夫,方滿否決兩個方案,試圖當一個嘴炮強者,拿著手機背在身后打110,問道:“雇你們來打我,他給多少錢?” 西哥是一個有點慫的人,見方滿這么高,還牽著一只惡犬,內心起了退縮之意,道:“他給了一萬,你要是能給雙倍,我們就放過你?!?/br> 方滿心道,沒想到我這么值錢?!靶值?,你們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假裝打我,我給你們一千。這樣你們既不會因為故意傷害被抓,還能賺上一萬一?!?/br> 東哥點頭:“聽起來還不錯?!?/br> 南哥甩了甩鋼管:“放屁,走江湖靠的是誠信。當二五仔敗壞名聲以后靠什么混!”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北弟突然道:“他偷偷報警了。他在拖延時間!” “東南西”三老哥一聽,大怒,掄起鋼管就上,準備速戰速決。 方滿不得不正面剛,放下狗老斯,拍了它屁股一下,低聲道:“跑!” 話音剛落,“東南西北”已從四個方向沖至眼前,南哥熱血上頭,大吼一聲對著方滿舉起鋼管,方滿靈活閃避,并將狗屎拋出,糊了南哥一臉。 南哥發出一聲慘叫,方滿劈其手腕奪鋼管,對著他大腿斜切一棍,“嘎拉”一聲響,南哥滿臉狗屎呻/吟倒地。 東哥干嘔一聲,罵:“你小子,陰險?。?!” 剛罵完,方滿一句話沒說,一棍子捅向東哥褲檔,用實際行動闡釋了他還能更陰險。 狗老斯汪汪直叫,方滿與三人纏斗不休,點點燈光從居民窗戶陸續亮起,幾顆腦袋探出窗戶看熱鬧,沒有人注意到停在路燈下的防彈奧迪無聲無息地降下了窗戶。 南哥遭受奇恥大辱,忍著骨折般的劇痛站起來,撲向方滿。 方滿被屎味熏到,分心閃身,西哥趁機從身后制住方滿,大叫:“快打他!” 北哥陰森森地沖向方滿,沒想到眼前一黑,一只巨大的狗朝臉壓下,硬是將他撲倒在地。 “狗老斯?。?!” 誰能想到,以“慫”享譽全小區,遇見什么狗都認慫的狗老斯竟然奮勇救主! 方滿心神大震,彎腰拱背一個過背摔,將西哥摔在地上,扭頭看去,便見北哥表情猙獰,手中鋼棍已然朝著狗老斯打下。 這么一棍子下去,狗老斯不死也殘。 來不及了! 那一瞬間,無處不在的寒風似乎灌進了方滿的血液,讓他如墜冰窟,寸步難行。 “錚——”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一聲清脆的嗡鳴,一道細長的黑影如流星般劃過,錚一聲與銀色的鋼管相擊,撞落鋼管后依舊去勢不減,斜插入道旁歪脖子樹的樹干中。 北哥遲鈍地發出一聲悶哼,痛苦地捂住手腕。這個變故一出,全場皆寂,目光默契地聚焦于歪脖子樹。 那擊落鋼管的棍子竟是一根細長的拐杖,黑色的杖尾沒入樹干,杖頭是以寶石雕刻鑲嵌而成的孔雀頭,在暗夜散發著潤澤華美的光,仿佛真的有一只孔雀棲息在樹上,高貴垂眼,睨著眾人,連帶著歪脖子的枯樹都產生了古拙厚重的藝術氣質。 方滿在空氣中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