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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凍得打了一個哆嗦,一張嘴就是一團白色的哈氣,成歡抱著胳膊,慢慢從長椅上坐了起來。 成歡摸出手機,凍僵了的手指格外笨重,他習慣性地輸入那串號碼,輸到一半,停了下來。 頓上一頓,他還是cao縱著光標將那串號碼刪去了。 已撥號碼那一欄,顯示著他播出去的十幾通電話。 肖辭一通都沒有接。 成歡起身,踢著腳下的石子,孤零零地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小路上。 小路的盡頭亮起了晃眼的車燈,成歡用手臂擋住眼睛,一輛黑色的轎車和他擦肩而過。 那輛勞斯萊斯停在肖辭家樓下,江朝搖下車窗,摸出打火機,條件反射地想抽一根煙。想到身邊坐著肖辭,只得作罷。 肖辭打開車門出來,江朝道:“不帶我去你家坐坐?” “家里太亂,”肖辭說,“我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早點兒睡?!闭f罷就要進樓。 “喂?!苯凶∷?。 “嗯?”肖辭在樓門口那盞昏暗的吊燈下回眸。 江朝一抬手,一個黑色的物體飛了過來,肖辭下意識接住。 “你手機,”江朝食指和中指并攏,朝著他點了一下,“上去吧,晚安?!?/br> “嗯,”肖辭笑了笑,“晚安?!?/br> 筒子樓的樓梯是露天式的,江朝坐在車里,看著那道單薄的身影不時出現在樓梯拐角處,不時又被墻壁擋住。他看到少年在五樓的一個房門前停下,借著頭頂的燈光,低頭去摸鑰匙。 隔著那么遠的距離,江朝仿佛聽到了鑰匙插進門孔里的響聲。 他看到他打開門后,沒忘朝樓下的自己看了一眼。 江朝嘴角勾了起來。 肖辭朝他揮了揮手,示意再見。 江朝滿意地點起一根煙,掛擋倒車,緩緩駛離。 地鐵停了,打不到出租,成歡不知道在漆黑的夜路上走了多久,才回到了自己的家。 還沒進家門,就看到家里的燈是亮著的。 成歡心里咯噔一下。 壞了。 果不其然,推開家門,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氛圍便撲面而來。 出租房狹窄的小客廳里,男人渾身酒味坐在茶幾前,茶幾上擺著一瓶下去小半的白酒。 女人低著頭,沉默得不聲不響,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成歡嗓子干澀,開口叫了聲,“爸,媽…” “你還知道回來?!蹦腥税寻拙破客鑾咨弦凰?,哐當巨響,瞪著血紅的眼睛看他。 成歡又冷又困,本已經累到快張不開嘴了,這會兒卻是激靈一下清醒了大半,“爸,對不起?!?/br> “對不起,哼?!蹦腥伺l沖冠,帶著醉意過來,對著臉狠狠扇了他兩巴掌,“三張機票,你知道花了我和你媽多少錢嗎?這些年真是把你慣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成歡被男人打得一個趔趄,臉頰火辣辣地疼,手指絞著衣服下擺,低著頭一聲不吭。 “把衣服脫了,”男人喝道。 “孩他爸,差不多行了,差不多行了,”女人哆嗦著過來,苦苦哀求,被男人一把推開,“你別管!要不是你總慣著他,他也不會成現在這樣!” 男人氣得眼睛發直,他抽出皮帶,逼著少年脫光上身的衣服,揚手沖著少年玉白的脊背抽去。 成歡已經逐漸長開了,身上有了些男兒的骨架,卻終究身量不足。男人下手很重,一下一下,又辣又麻,像鞭子抽在身上。 成歡咬著牙,拼命忍著一聲不吭。 女人不忍心看下去,跑到臥室里,把門鎖起來,拿手抹眼淚。 打到后面,成歡上身已經沒有知覺了,他只能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順著他的腰往下淌,浸濕他的褲子。 最后一下抽上去,那根皮帶斷成兩截,一頭直接飛了出去,啪嗒甩在地上。 男人打累了,呼哧呼哧地喘氣,把手里剩下的那一截往地上一扔,摔門進屋去了。 世界安靜了下來。 夜深如水。 成歡抬起頭,月光下看到那截斷掉的腰帶上沾滿了濃稠的血。 猜測得到了驗證,他的心里狠狠一酸。 那么多的血,爸爸…就一點兒也不心疼嗎? 成歡扶著墻,吸著冷氣,一步一步地挪回了自己屋。 胸膛朝下往床上一趴,就再也起不來了。 腰硬得跟板子似的。 南方的冬天冷起來是要人命的。 冷氣直往骨頭縫里鉆,成歡滿背血淋淋的傷口,又沒法蓋被子,沒過一會兒,背上就凍青了。 太疼了,太疼了…… 他就那么迷迷糊糊地想著,竟是也快睡著了。直到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他摸過手機,屏幕的光晃得他眼睛疼。 來電顯示是肖辭,成歡眼皮跳了一下,他手臂不敢動,沒法把手機舉到耳朵邊,就按下了免提。 “有什么事兒嗎?我看你給我打了好多電話?!毙まo聲音不大,“我那會兒在家睡著了,就沒有接?!?/br> 成歡苦笑了一下,努力穩住發顫的氣音,“沒事,就是大過年的,怕你孤單,難受,想陪你說會兒話?!?/br> “嗯,我沒事,”肖辭的聲音聽起來很輕,很溫柔,“你現在到重慶了吧?!?/br> “……嗯?!背蓺g道:“已經到老家了,明天…去給爺爺奶奶拜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