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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那人是個什么作風,所有人心知肚明。 在這事發生之前,每個班或多或少都受了點氣。 這事一出,幾個班一聯動,趁著那人給九班換門的間隙,還上報了好幾個其他班的維修申請。 那人雖然氣,可最后還是沒轍,一一做了登記之后,灰溜溜跑了。 革命最終取得勝利,雖然九班明面上說那門是“擁堵造成,純屬意外”,可昨晚那陣尖叫是喊給誰的,他們心里頭都門兒清。 整個高二段都挺樂呵,尤其是男生,路上見到顧戚都要抬手喊聲“戚神”。 上午最后一節是體育課,正值星期五,天氣好,體育老師又難得沒生病,cao場上人不少。 畢竟是開學以來第一節 體育課,體育老師看他們在教室悶了這么多天,也沒布置任務,象征性熱了熱身,就讓鄭意去器材室領了東西,說自由活動。 可器材壓根沒用上,近一半的九班人圍坐在閑置籃筐下,玩牌。 剩下的一半,在旁邊規規矩矩圍了一圈。 別班沒參與,不是沒興趣,而是不會。 因為這牌是高一運動會時期,九班集思廣益設計的一個自制手牌游戲。 自制撲克、自定規則、不限玩家人數。 和一般撲克牌不一樣,是一種純靠推算概率、再打心理戰的數字游戲。 剛“問世”的時候,一度吸引了不少老師,班主任周易在幫著完善規則的同時,還“恬不知恥”的以他的名字,命名了其中一副“王炸”。 一群人剛圍成一個圈,就看到顧戚朝他們走了過來。 林季一揮手:“哥,來玩牌!” 雖然游戲不限人數,可人少的時候,總少了那么一點“廝殺感”,所以班里人也不常開局,只有在cao場這種坐的開的場地,偶爾玩玩。 可顧戚很少參與,因為規則大頭是他定的,對制定者來說,體驗感不太強。 林季本來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想著顧戚會應。 可誰知道顧戚應了,還淡聲開口:“留兩個位置給我?!?/br> “兩個?”一群人抬頭看他。 “嗯,”顧戚說著,轉身往后走,“還缺一個?!?/br> “沒啊,都齊的?!钡紫掠腥怂奶幙戳丝?。 林季先回過神來:“哥,鄭意被體育老師拉去整理名單了,他不玩,你別找了?!?/br> 楊旭之在他身邊盤腿坐下:“應該不是鄭意?!?/br> 林季看著楊旭之,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那…缺個誰?” 楊旭之沒說話。 但坐在林季正對面的陳蹊,卻一邊洗牌,一邊說了一句:“缺個在線發牌的性感荷官?!?/br> 林季:“……” 眼前覆下一片陰影的時候,路言正坐在跑道旁的階梯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睜開眼睛,果不其然看到了顧戚。 路言抬眸,輕聲說了一句:“麻煩讓讓?!?/br> “無聊了?”顧戚順勢往旁邊側了一步,說完,笑了:“帶你去玩?!?/br> 路言不疾不徐吸了一口氣,淡聲道:“顧戚?!?/br> 顧戚很少聽見路言喊自己的名字,破天荒怔了一下神:“嗯?!?/br> 路言慢慢站起身來,一字一字道:“你是不是想打架?” 路言覺得有點煩。 嚴格來說,不是煩顧戚。 而是煩這所學校的一切。 老師、同學,以及可以被單獨拎出來的同桌。 路言總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同學不該是這樣的,老師不該是這樣的,就應該像他……或者說很久以前的他那樣。 這種違和感和不受控讓路言覺得心煩意亂,可昨天晚上,當徐嫻問他習不習慣、好不好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回答,竟然是“好”。 路言自己想不明白,也沒處說。 煩的時候就做題,以為差不多都好了。 誰知道,看到顧戚的一瞬間,剛熄下去的火星子,又呲地冒了上來。 路言覺得,問題很有可能就出在這人身上。 顧戚卻像是沒聽懂路言話里的意思,順著他說道:“也不是不行?!?/br> 路言覺得顧戚是真有本事。 好好一個“打架”,在他嘴里說出來,好像變成了什么“有商有量”。 顧戚兩步走下臺階,偏頭看他:“走吧?!?/br> 路言皺眉:“去哪?!?/br> “不是想打架嗎?”顧戚輕笑,“總要挑個地方?!?/br> 沒多久,路言就知道顧戚又在誆他。 因為顧戚挑的地方,是cao場正中央,籃筐下還坐著一圈人。 別說打架,就是打坐,都能引起圍觀的那種。 而此時的九班眾人,看著被顧戚帶過來的、新鮮出爐的“性感荷官”,生理性條件反射,咽了口口水。 在線發牌個屁。 這就是在線索命。 一時之間,整個cao場中央都有些安靜。 連另一個球場的三班人,都探著脖子往這邊看。 路言不想參與,轉身走出沒幾步,忽然就起了一陣風。 不偏不倚,正好吹在cao場中央……那堆紙上。 于是,那用器材室犄角旮旯里撿到的一只短鉛筆,捏著筆頭費勁寫好的、還來不及壓的“籌碼”,瞬間飛了一地。 那頭器材室的大爺,年紀大,眼睛卻尖,已經嘶著聲音開始喊:“體育老師都出來看看,籃筐底下哪個班的?亂丟紙屑,再不撿起來就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