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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群人走進新悅,路言在長椅上坐下。 沒有手機,他也不知道時間,身邊唯一有的,只有那個檔案袋。 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路言解開壓扣上的繞繩,拿出那疊試卷,借著燈光看題。 一中開學考的卷子是自主出題,難度不小,尤其是理科卷最后幾道大題,難度偏向競賽。 雖然題型跟路言之前做過的幾套卷子相像,但側重點不同,沒有紙筆,算起來也有點費勁。 路言揉了揉額頭,風吹得頭疼。 就這樣看了二十多分鐘,司機總算到了。 路言收好卷子,上了車。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借他手機的黑外套,站在二樓航空館的落地窗前,也等了半個小時。 看著他上了車,才調頭下樓。 回到家,看著臉都凍紅了的路言,徐嫻連忙讓保姆煮了碗銀耳湯。 端上樓的時候,借著半掩的門縫,她看到坐在書桌前的路言。 脫了外套,顯得清瘦了很多。 徐嫻知道路言打小就怕冷,所以溫度一降下來,她就會買些寬寬松松的絨服。 一來怕冷著他,二來,她也沒跟路言說,她其實很喜歡看他穿厚衣服的樣子。 看著格外乖巧,也格外孩子氣。 路言又生得白,軟乎乎的,像個小圓子。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孩子抽條似的長,恍惚間,個子比她都高很多了。 徐嫻輕輕敲門,走了進去,不經意掃了一眼桌上。 滿桌的試卷,標題都寫著“鎮安中學高二下學期第一次調研卷”。 徐嫻心疼得慌,幾不可見地嘆了一口氣:“把湯喝了,歇一下?!?/br> “累了一天了,就別看卷子了,早點睡?!?/br> 路言點頭,拿著勺子三兩下把湯喝完。 等徐嫻下樓,路言洗了個澡,回到書桌前繼續做題。 樓下隱約還傳來徐嫻和路明的聲音。 “言言呢,回來了沒?” “回來了,樓上呢,你聲音輕點,等會兒再把兒子吵醒?!?/br> “睡了?好好好?!?/br> 路言筆尖一頓,起身,把沒關嚴實的門關好,繼續刷題。 做到將近四點,天都快亮了,才整理好卷子上了床。 一天后,星期一,鎮安一中正式開學。 雖然這才是正式開學,但早在幾天前,開學考那幾天,該搬的、該聊的,也都差不多了。 照理來說,現在只是跟平常放了個周末一樣,稀松平常,沒什么新鮮事。 可今天,整個高二段卻跟煮沸了的開水似的。 因為路言轉到一中的消息,已經得到官方認證。 最絕的是,吊車尾煞神要去的班級,是九班。 顧戚在的,九班。 一中有個流傳很廣的段子,哪怕是剛入學的高一新生都清楚,那就是一中109屆班級,分為兩大類營——別的班,以及,九班。 前者,橫跨8個班級,平均分第一輪流坐,沒有定數。 后者,坐擁“穩穩的幸?!?,殺手锏顧戚,永遠的第一,戚神。 在這個“只知第一,不聞第二”的年代,顧戚的存在,就是壓在一中所有學生身上的一座大山。 不可平,且不可移。 攘外的時候,顧戚是一中全體學生的定心丸。 可在安內的時候,顧戚就是“所有罪惡的根源”。 常常就是: 別班:我們是省先進班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別班:我們平均分第一。 九班:我們有戚神。 別班:我們全員過線。 九班:我們有戚神。 在這種路給走死了的情況下,路言,就這樣出現了。 一個是“考試只會寫學號”的煞神,一個是“就算不寫學號老師都能盲猜”的定海神針,這是什么?! 這就是老天給顧戚下的一個戰帖! 這就是他們高配玩家才玩得起的高端局! 這就是109屆八個班級扳倒九班的唯一希望! 以毒攻毒,以暴制暴,只要他們安分守己,煞神的鐵拳就只會對著九班出擊! 一到八班所有人,只覺得新學期,新氣象,連教導主任曾宏都變得眉清目秀起來。 而另一頭的九班。 在收到確切消息后,面對來自八個班的親切問候,九班人表面上云淡風輕。 甚至表示,就這?就這??就這???我們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 實際上,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已經渙散。 沒過多久,九班換了英文早讀素材的事,跟風似的,傳遍了整個高二段。 而話題的中心人物路言,在離九班幾步遠的位置,堪堪停下腳步。 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里頭現在讀的……是《圣經》? 路言:“…………” 作者有話要說: 九班:什么都別說了,“阿門”就行。 愛的小本本開張了! 感謝祁清余的手榴彈 果汁分你一半的地雷*2 呱呱愛你呀的地雷*2 嗜闕的地雷*2 太陽花花的地雷 請對我動心的地雷 時宵的地雷 想叫滾滾的扶搖的地雷 田大仙的地雷 42336045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