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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送客,賀明風站起身道:“注意 別著涼,我已經把浴室的暖氣提前打開了...我把碗筷收拾收拾,就走?!?/br> 沈涼月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當浴室的水聲響起來時,賀明風三步并成兩步地沖到桌子旁,火急火燎地翻出花束里的卡片。 “昨日與您的邂逅,是我一生中最美妙的時刻——您忠誠的朋友和永遠的追隨者?!?/br> 雖然沒有署名,但是賀明風一眼就認出這是參謀長的字! “媽的...這小子!”他把卡片狠狠甩在地上,恨不得使勁踏上幾腳,“字寫得這么難看!” 賀明風的目光幾乎能把紙片燒穿,過了一會兒,他深深吸了口氣,僵硬地撿起地上的卡片插回花束里。 他有什么資格生氣?有什么立場阻止別人?他和參謀長一樣,都不過是沈涼月的追求者罷了! 按理來說,賀明風根本不該有任何危機感,參謀長無論是能力、相貌還是勢力,都遠遠及不上他。更何況,那個人比沈涼月大了十幾歲,誰都能看出他們的不般配,連參謀長自己也只敢奢望做沈涼月的“朋友和追隨者”??墒琴R明風還是覺得極為不安,他很怕事情真的會那樣發展——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得到沈涼月的青睞,唯獨除了已經和他解除婚約的賀明風。 沈涼月穿著浴袍走出來,有點訝異地看著還沒走的賀明風殷勤地舉著吹風機守在浴室門口?!拔規湍愦殿^發,好不好?”alpha生怕他拒絕,匆忙地又補充了一句:“濕著頭發去睡的話,又該發燒了,你自己總是吹不干?!?/br> 長而有力的手指在絲滑的銀發間穿梭,沈涼月半瞇著眼睛,和冬天靠著火爐的雪球一樣,熨帖得昏昏欲睡。賀明風從鏡子里看著他的模樣,好幾次想開口說參謀長的壞話,但他到底還是抿住了唇。一口悶氣生生憋在心里,賀明風強忍下打擊抹黑對手的陰暗想法,那樣的做法實在太沒風度,簡直如同爭寵的妃子出于嫉妒、掩袖工讒。 沈涼月的銀發如雪緞一樣披在兩肩,賀明風愛不釋手地梳理著他馨香的頭發,低低地說:“好漂亮,比以前長了不少...” 沈涼月抬起眼睛,兩個人的視線在鏡子里交接糾纏,可賀明風收起吹風機繞到他身前時,沈涼月卻垂下眼簾 輕聲道:“...我困了?!?/br> “好,”賀明風俯身把他一把抱起來,“少走幾步,我抱你去睡?!?/br> 沈涼月是享受他的懷抱的,他靠在他胸前,能聽見alpha有力的心跳聲。賀明風的胸膛太暖,反襯得被窩里有點冷,他戀戀地拉著沈涼月的手,又道:“...要不要聽故事?” “不必了,晚安?!彼麖膩矶紣鬯臏厝?,尤其人在生病的時候精神不夠強韌,沈涼月只怕再拖下去,他的心馬上又會淪陷。 “...那晚安,我明天再來看你?!辟R明風在沈涼月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把他的手放進被子里,動作很輕地退了出去。 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沈涼月覺得被子里很久都沒有暖和過來。 帝國軍隊計劃打下聯盟的副首都,第二天的作戰會議賀明風必須主持。他熬了一夜熟悉資料,在一大清早偷偷潛入沈涼月的臥室,確定了熟睡的omega已經不再發燒,才風塵仆仆地前往辦公室。 會議一開就是一整天,他累得夠嗆,卻還是不忘親自去駐軍基地里唯一的一家花店,挑選了一大捧嬌艷的香檳玫瑰。 “今天感覺怎么樣?”面對情敵絕對不能輸陣,他敲開沈涼月的門,裝作不經意地說:“路過花店,覺得還是玫瑰最適合你,昨天的花快謝了吧?我幫你扔了!” 他走進客廳,發現舊花束旁又擺了一束新花,看來人家送的比他早。賀明風大受打擊,怎么也找不出讓沈涼月把新花一起扔掉的理由,只有咬牙腹誹參謀長的工作太少、溜號太多。他想提醒沈涼月注意,參謀長并非良配,可猶豫了半天,還是空嘆了一口氣。不過是兩束花,八字還沒一撇,運籌帷幄的元帥已經亂了方寸、打翻了一缸老陳醋。 賀明風把手中的花遞給沈涼月,很慢的說:“涼月,我也是可以送你香檳玫瑰的......真的?!?/br> 他曾在舞會的露臺上被賀知節奚落諷刺,說他沒有資格送給沈涼月代表著“只鐘情于一人”的香檳玫瑰,賀明風當時就覺得很難受,事情并不是賀知節說的那樣,可他又無法闡明自己的心。 “花嘛,有錢買就可以送?!鄙驔鲈卤荛_了賀明風的暗示表白,很自然地把他送的花插在唯一的一個花瓶里。 賀明風雖然沒有得到回應,卻因為沈涼月的動作心生雀躍,轉念一想,又覺得無比悲哀——他曾經在沈涼月心里多么特別,千萬束花,只有他送的會被omega捧在手里,可現在,他的花與他一樣,泯然于眾人,不過是比旁人多了個花瓶,賀明風已經受寵若驚、激動萬分。 “公爵大人!”參謀長眼睛一亮,抱著花跑了幾步,笑著說:“您在散步嗎?” “是的,因病躺了幾天,覺得該動一動,元帥千叮萬囑、只許我在營區里走一走...”沈涼月頓了頓,又道:“您每天都讓人送花來,真有心了?!?/br> “那是應該的,希望您早日康復?!?/br> “...謝謝?!鄙驔鲈陆舆^參謀長獻上的花,斟酌著要如何婉拒他的善意,“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您以后也不要再破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