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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早有酒店工作人員在電梯門外等候。店門打開的一瞬間,值班經理露出驚愕而不失八卦的神情。 這哪是喝醉了,分明是打小三去了吧!不過,最慘的那一位,究竟是許如風的小情人,還是許如湳的小男友? 嘖嘖,要不怎么說有錢人的圈子亂呢,今夜真是嘆為觀止。 許如湳腳踝受傷,實在挪不動,朝經理妹子招手求救:“扶我一把?!?/br> 經理這才反應過來,拿出職業精神,趕走八卦思想,扶著人去套房。 至于陳年,走著走著就要倒,眼前是扭曲的一團,筆直的走廊都成了螺旋空間。 在即將摔倒的剎那,許如風從身后接住他,打橫一抱,直接進了套房。陳年茫然地眨眨眼,朦朧間,竟情不自禁地揚起唇角。 許如湳和值班經理還在走廊慢慢挪,只看見許如風一陣風似的從身邊走過去,懷里是—— 許如湳和妹子面面相覷:“我…...我沒看錯吧?” 妹子徹底石化:“沒有?!?/br> 許如風抱了陳年.......許如風抱了陳年!這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如果能放BGM,許如湳腦海里只有一句歌:“這就是愛哎哎哎~” “我的天!”許如湳只恨不能單腳跳過去圍觀。 套房里,許如風擰好熱毛巾,替陳年擦去臉上的酒漬與血跡。 陳年躺在床上,眼前仍在一陣一陣發黑,只有零星的痛感讓他清醒一瞬間:“嘶——” 許如風聽到痛呼,趕忙縮手:“對不起,手重了?!?/br> 也不知道陳年有沒有聽清,只顧看著吊頂燈兩眼放空,嘴里念念有詞:“謝謝,謝謝你……” “羅丞渝,真他媽是個畜生?!?/br> 許如風很少說臟字,但這一回實在忍不了。 陳年的狀態很不妙,似乎用藥過量,一時半會兒難以恢復。好在沒過多久,醫生就趕過來,確認他并無大礙,需要多休息。 至于許如湳,拿著消腫止痛噴霧一陣狂噴,敷上冰袋躺外間沙發上,一動都不想動。 剛才場面太亂,你拉我扯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現在靜下來,渾身都像快散架。 許如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心被玻璃片劃開一道口子,血止不住的淌,染紅了紗布。 許如風端來一杯熱牛奶,坐在meimei身邊:“小湳,腳怎么樣?” 許如湳瞥見他的手掌,這才發覺親哥受傷:“我疼幾天就好了,倒是你,有沒有傷到手筋什么的?” 許如風大大方方地給她看手心:“沒那么嚴重,一道小傷口?!?/br> 許如湳稍稍安心,忽然又想起羅丞渝:“那個人渣呢,要不要縫針?” 許如風出手的時候,力量控制的很好,羅丞渝只是被劃破了額頭:“他也是皮外傷,你老哥做事有數,放心吧?!?/br> 許如湳安心地點頭,繼而趕客:“我沒事,你去照顧今晚最可憐的那一位吧?!?/br> 今晚最可憐的那一位,非陳年莫屬,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欺負。 許如風回到里間的時候,陳年依舊睡著了,只有睫毛微顫,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沉浸在噩夢里。 手表指針已經邁過凌晨3點,許如風仍坐在椅子上看窗外風景。 如果不是這場意外,恐怕許如風都不敢想象,他竟會為陳年做到這個份兒上。因而,許如風迷茫了。 對于他來說,陳年究竟是什么定位? 如果說是朋友,似乎太簡單,如果說是男朋友,又言過其實。 落地窗外,霓虹燈漸漸熄滅,夜色正在褪去。沒過多久,天際就露出一線魚肚白。 許如風心煩意亂地站起來,走到陳年身邊,無聲地凝望他。 “先生……先生!” 一聲呼喚打破寂靜,許如風聽得很清楚——陳年說的是“先生”。 “你的夢里,只有沈鈞鴻嗎?” 許如風自言自語,莫名發酸。然而,哪有演員酸自己的角色的? 比起捕風捉影,許如風更怕現在的曖昧與揪心,全都是因為劇本的影響。如果因為入戲太深而走不出角色,最好的辦法,就是拍完以后不要再見。 === 陳年夢到了很多事情。 在夢里,陳年看見紙折的玫瑰、陳舊的詩集、泛黃的信箋、殘破的船票……以及,陽光下回眸的他。 他的笑容燦爛而熱烈,仿佛旭日驕陽,啟唇呼喚道—— “陳年!” “錦年!” 兩個名字重疊在一起,同時鉆進耳朵的瞬間,陳年一怔,猛然驚醒。 “哎喲……” 藥效已經消失,但身體上的疼痛卻加重了,陳年起床的動作太大,牽得渾身酸疼。 許如風旋即送來熱水和藥片:“止疼片?!?/br> 陳年看見他的手心有血跡,心上一跳,趕緊拽到眼前細看:“昨天受傷了?” 許如風根本沒放在心上:“劃傷而已,不要緊?!?/br> 陳年苦惱地揉頭,把頭發揉成雞窩:“是我不好……” 許如風認真地糾正:“不是你的錯,是人渣防不勝防?!?/br> 提起羅丞渝,他就不得不擔心以后的事情:“我似乎記得,他昨晚說要針對你?!?/br> 許如風卻毫不擔心:“你放心,我有底牌?!?/br> 如果羅丞渝不肯善罷甘休,許如風會用盡手段挖出他做過的臟事,并且一一送上頭條。這場斗爭里,贏家絕不會是那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