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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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司云靖又吩咐著從馬背行囊里多拿幾塊灑了芝麻的胡餅過來,但池縈之打死也不想被這位投喂第二次了。 她捂著嘴連連拒絕,“謝了……夠了?!?/br> 司云靖有些遺憾的把一摞芝麻餅遞給了高大年,吩咐他放進池世子的馬背行囊里。 他把人叫過來,喂飽了,卻壓根沒問剛才斗毆的事,而是說起了另一件事。 “聽說你要傷藥?縱馬半日,當真磨破了大腿皮?之前還以為你找借口偷懶?!?/br> 司云靖坐在對面問她,“你從前在隴西郡的時候,你父親沒有狠心在練武場訓你?” 池縈之咀嚼著嘴里的餅,含糊道,“狠訓倒也是有過,大概持續了一兩年吧。后來我見了父親就躲,斷斷續續追著又訓了那么一兩年……后來不是有二弟了么。二弟虎頭虎腦的,身子骨結實,父親就盯著他狠訓了?!?/br> 司云靖一挑眉?!澳銖那暗男爬锏故遣辉崞疬@些。相比你這個嫡子來,隴西王更偏愛庶子?” “這倒沒有,殿下誤會了?!?/br> 池縈之實誠地說,“父親不存在偏愛的問題。他應該是覺得哪個有用就用哪個。父親訓了我幾年,沒訓出想要的樣子來;正好二弟到了開蒙的年紀,又狠訓我二弟幾年,還是沒訓出想要的樣子來。父親后來想再生個兒子試試,不過我的雙生……胞妹,他性子強,和父親爭執了幾次,父親總算斷了繼續生兒子的念頭??傊?,我家里就這樣湊合著過唄?!?/br> 司云靖聽得有點頭疼,伸手按了按太陽xue,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br> 他伸手把旁邊侍立的高大年的干兒子雙喜招了過來,吩咐他拿些金瘡藥來。 “荒郊野外的,附近又沒有河道,沐浴擦身能免則免吧。今晚擦些藥,明日早起了還要繼續騎馬?!?/br> 池縈之謝了賜藥,追問了一句,“我們究竟是要去哪兒呀。再往前頭二十里,就要出京畿地界了?!?/br> 司云靖似笑非笑地瞄了她一眼,最后只回了句“放心。出不了京畿地界?!卑阉虬l回了帳子。 帳子里再無別人,送來的金瘡藥小瓷瓶擱在矮幾上,池縈之只點了盞豆粒大的小油燈,在昏黃的光線里把下裳褪了,給自己磨得通紅的大腿處敷了藥。 臨睡前還琢磨著太子爺透露的口風:“出不了京畿地界……” 那想必是去京畿附近的山林里游獵了。 皇室貴胄,偶爾出游個兩三天,也不算太離譜—— 第二天上午,又跟著隊伍趕了十里路的池縈之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出現在眼前的大營轅門是怎么回事?! 滿山滿谷的兵又是怎么回事??! 涌上來圍著太子爺行禮的一大堆軍中將領又是怎么回事??! 媽蛋,居然一聲不吭,把他們仨帶到京畿大營來了…… 禁衛小跑著傳來東宮口諭,“孤此行巡視京畿大營,勞煩三位世子相陪。今日初進大營,無事召喚,三位自己找帳子去歇著吧?!?/br> “太子爺把咱們往軍營里一丟,就晾著了?”樓思危難以置信。 “也沒人跟咱們說說規矩呢?咱們如果隨處亂走,會不會無意中觸犯了軍令,被人綁了推出去轅門斬首???” 韓歸海渾身一震,恍然道,“東宮應該就是如此的打算!觸犯軍法,不教而誅,好一出毒計!” 池縈之:“……” 池縈之:“你們怕觸犯了軍令,那就別出去四處亂走,蹲軍帳里待著唄?!?/br> 韓歸海警惕地道,“我們三個必須住在一個帳子里!萬一有人構陷我們罪名,其他兩人可以做人證!” 樓思危:“呸!鬼才要和你住一處!叔啊,讓他一個人住,咱們倆住一個帳子!” 池縈之:“……不。我不想?!?/br> 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住進了自己的帳篷里,池縈之才躺下來想瞇一會兒,半夢半醒間,放空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她渾身一個激靈,鯉魚打挺地坐起來了。 艾瑪,她忽略了一件極重要的事! 昨天清晨入宮時,她不知道要出城。 出城時,他們都以為東宮臨時起意,出城踏青游獵而已,兩三日便回。 但現在進了京畿大營巡視,少則巡視四五天,七八天半個月也是可能。 但她沒帶藥出來?。?! 從兩三年前開始,她就定期服用一種湯藥。服完可以令聲線喑啞,月事緩至。 每隔五天一劑,從來沒有錯漏過。 ——阿重最后一次給她服藥,是在三天前。 第39章 咸魚第三十九式 每隔五天, 阿重便會熬制一碗湯藥。服下即可聲線喑啞,月事緩至。 過了時間不服藥會有什么后果,她不知道。因為這幾年來, 從來沒有發生過意外。 本來想好好睡一覺的,現在想心事想到睡不著了。 池縈之起身又擦了一遍金瘡藥。 擦完了藥, 帶著滿身的金瘡藥味想歇一會兒, 沒歇成。 因為隔壁互罵起來了。 樓思危和韓歸海兩位年歲身份相當的少年世子互看不順眼很久了, 如今軍帳又緊挨著,兩個人坐在各自的帳子里唇槍舌劍, 你一句我一句。 罵戰這種東西,一旦擦槍走火便收不住手,兩人的言語很快升級,從互相親切問候升級到了互相慰問家人。 夾在中間的池縈之聽不下去了,在自己帳子里隔空勸了一句:“兩位, 難聽得很!閉嘴吧!” 樓思危韓歸海:“不關你事!睡你的覺去!” 池縈之:@@ 罵戰正酣時, 帳子外大聲起哄的聒噪喝彩聲忽然一靜。眾多兵士轟然行禮, “大將軍!”“見過大將軍!” 帳子外傳來一聲依稀耳熟的肆意嗓音,哼笑道, “兩位罵得好熱鬧。朱某一時半會兒沒看住,京畿大營幾乎被你們攪合的翻天了。有膽子出來罵??!” 池縈之一愣,隨即恍然。難怪很久沒在正陽宮里看見這人,原來是被丟到京畿大營里來了啊。 恢復了安靜的帳外隨即傳來了太子爺低沉的嗓音,“朱瓴別摻和!帳子里面的都給孤滾出來!” 樓思危立刻乖乖地滾出去了。 韓歸海掙扎了半晌,也不甘不愿地滾出去了。 池縈之坐在帳子里,揉了揉發疼的耳朵, 往簡陋的行軍床上一躺,心想, 總算能安靜地睡一覺了…… “躲在帳子里裝死的那個,孤數三聲,一起出來。一?!?/br> 池縈之:“……”得了,今夜別想好好休息了。 圍觀的兵士被驅散,三位少年世子排排站在營帳前的空地,低頭挨訓。 司云靖的腳步聲停在樓思危面前,“樓世子精神健旺,想必是身子大好了?!?/br> 樓思危低頭不敢說話。 腳步隨即停在了韓歸海面前,“韓世子口舌勇猛,想必是不懼蟲子了?!?/br> 韓歸海吶吶地道,“還行。還行?!?/br> 腳步聲最后停在池縈之面前。 “池世子精神不振……”頓了一下,突然想起這位似乎除了勸架沒摻和什么。 他接下去說了下半句,“想必是要睡覺了?!?/br> 池縈之感動地連連點頭。難得從這位嘴里聽到一句人話??! 沒想到接下去聽到一聲,“——可惜你睡不成了?!?/br> 司云靖轉身就往營地轅門方向走,便走吩咐道,“朱瓴看守大營。給三位世子備馬,叫他們都跟上!” 黃昏時間,一行人縱馬疾馳去五六里,趕在太陽落山的前夕,停在一處空曠草地邊緣。 那片草地位于一處山麓腳下,玉帶似的一條長河環繞著山麓轉出來,水流舒緩如鏡面,岸邊綿延扎著許多營帳。 這里顯然是京畿大營的另一處駐扎地。 負責此處河邊大營的,是一名氣質沉穩的中年將領,得了消息早早地在路邊等候著迎接。 “之前是孤欠考慮了。大營里太過擁擠,住不下幾位世子尊駕。河畔大營這邊人少,三位便移步這里住著吧?!?/br> 司云靖吩咐那名中年將領,“華將軍,把他們三個的帳子隔開?!?/br> 華將軍領命,親自去準備了。 河邊大營十步一處篝火,映照得四處通明,司云靖隨意尋了處燃燒得正旺的篝火,撩衣擺坐下了,又招呼他們三個,“過來坐著吧。有話同你們說?!?/br> 韓歸海立刻搶先坐在司云靖的左斜角。 樓思危緊跟著坐在司云靖的右斜角。 池縈之左看右看,只好坐在太子爺身邊。 大家都以為,太子爺大張旗鼓把他們帶到城外軍營里,是要避開皇城中的耳目,私下同他們訓話了。 誰也沒想到,太子爺和他們說的話,和如今京城的局勢八竿子打不著。 “孤看你們精神好得很,火氣旺盛,與其坐在帳子里對罵,不如留著勁做事吧?!?/br> 司云靖伸手指了指篝火上空空的木烤架,“給你們準備的晚食,都留在京畿大營那邊了。河畔大營這里沒你們的口糧。你們現在就去對面的山林里獵些獵物。獵著了,當場烤起來飽餐一頓;空手而歸……今夜就餓著吧?!?/br> 韓歸海和樓思危立刻領命起身,背起了箭壺,趁著太陽還沒落山,上馬就往山林里奔。 池縈之路上缺覺,一路犯瞌睡,反應慢了一拍,看看奔出去的兩騎,又看看端坐著的太子爺,急忙起身,“臣也去獵些?!?/br> “坐著吧?!彼驹凭笡鰶龅氐?,“腿磨破皮了還沒好,折騰什么呢。老遠聞著身上一股金瘡藥味兒?!?/br> 池縈之低頭看了看空空的烤架,“腿磨皮的地方是還沒好,但臣更熬不住餓。不跟著去獵些獵物,晚上就要餓肚子了?!?/br> 她小聲說,“殿下剛才不是說,臣等的口糧留在京畿大營了么?!?/br> 司云靖對身后招了招手,高大年領命而去,不久便帶著幾個內侍端了熱湯鍋掛在火上,烤架上烤起半只香噴噴的烤羊,烙得薄脆的幾只芝麻胡餅放在漆盤里盛了上來。 “你們的口糧是落在京畿大營了。但孤的口糧帶過來了?!彼驹凭鸽S手拿起一塊芝麻胡餅,斯文地撕開兩半,嘎啦一聲誘人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