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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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你吉言?!背乜M之面不改色地說,“明日宮宴,各方第一次見面,如果只是個下馬威吧……我覺得不至于出什么大事。萬一真出了事,你也不用費勁撈我了,反正撈也撈不出來。不如趁現在沒出事,借點修繕銀子吧。我家房子塌了?!?/br> “哎呀,池表弟看得開?!鄙蛎吠⑷玑屩刎?,哈哈哈的笑了,從袖子里掏出幾張銀票,遞了過來,“別跟表哥提‘借’字。銀票拿去修屋子,不夠再遣人來沈家找我?!?/br> 池縈之看了一眼,銀票加起來足有兩千兩。 她遞過去徐長史那邊,欣慰地說,“現在賬上多了不少銀子,足夠把老宅子好好修一修了?!?/br> 徐長史:“……”一天進帳了五千兩,莫非世上真的有氣運之事,城東這間老宅子旺財! 當晚,樓思危帶著他的兩百親衛呼啦啦搬進隴西王府老宅,占據了東邊十間跨院。 年富力強的精兵們閑著沒事干,看到一處偏僻跨院里有間房子塌了,樓思危招隨口呼了一聲,那邊兩百精兵們挽起袖子就開始搗米漿,搬磚砌墻。 滿院子乒乒乓乓的聲響中,樓思危死活拉著沈梅廷不許走,又拉了過來看動靜的池縈之,三個人將就著坐在偏院油漆剝落的廊下,一邊喝著阿重奉來的茶,一邊低聲議論著局勢。 樓思危:“叔啊,我爹再三囑咐過我,叫我上了京城首先與你會合,遇事和你商量?,F在咱們會合了,你看我們接下來怎么走?” 池縈之想得很直接,“沒什么好說的,陛下十二月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做臣子的入京覲見,按規矩送賀禮唄?!?/br> 樓思危罕見地擔憂起來,咕噥著,“陛下年年都過生辰,但大張旗鼓地召各地藩王入京,可是少見得很。今年是怎么回事?!?/br> 他壓低了嗓音問京城里的地頭蛇,“沈兄,今年倒了個蜀王,你說,明年會不會輪到咱們其他家藩王的其中之一哪?” 沈梅廷嘴里含著茶想了半天,最后說,“你何必問我呢,我的話在京城里又不管用?!?/br> 樓思危改而來問池縈之。 這個話題太敏感,池縈之本來也想避而不答,想想大侄子那句 ‘我爹再三囑咐,遇事和你商量’,她最后還是說了一句, “蜀王那邊,是確定倒了。拒不入京的幾家藩王,我覺得他們挺危險的。至于奉召入京的咱們五家呢,情況還不一定。我覺得……可能性五五開吧?!?/br> 樓思危咕噥著,“這不是廢話嗎?!?/br> 沈梅廷卻‘喲’了一聲,接過話頭問了句,“池表弟所說的五五開的意思,是入京的五家藩王可能會倒,也可能不會倒的意思呢,還是說,五家一半會倒,一半不倒的意思?” 池縈之用茶蓋撥了撥雪白的茶沫,鎮定地說,“哦,是后面那個意思。我覺得咱們入京的五家,這次在京城可能會倒一半?;蛟S是兩家,或許是三家?!?/br> 樓思危倒抽了一口冷氣,音調都變了。 “那、那咱們怎么辦?” 池縈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還能怎么辦?來都來了,等著陛下召見,給陛下送賀禮唄?!?/br> “叔,你當真的?那、那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啊。得提前想些辦法才行?!睒撬嘉<悠饋?,手一抖,茶水一多半潑到了臺階上。 旁邊的沈梅廷聽不下去了,趕緊勸了一句,“樓兄弟,你千萬別瞎想。先帝親封的各家藩王之中,想得最為深遠、提前想了許多應對辦法的那位……可不就是謀反了的蜀王嗎?!?/br> 樓思危一下靜了,苦惱地抓頭思索起來。 池縈之糟心地看著浸濕的地面,細細的一股茶水往她這邊流了過來。她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抓過樓思危的衣袖擦了擦, “大侄子,別想了。還是那句話,咱們來都來了,現在想什么也沒用了。怎么處置咱們幾家的事,留給東宮去想吧?!?/br> 話音剛落,三人背后的偏院墻頭卻響起了清脆的擊掌聲。 淺淡月色籠罩的夜幕之下,一人儒杉大袖,風度翩翩地站在對面墻頭上,贊嘆地擊掌, “池小世子這樣想就對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走一波劇情~男女主就要會面啦 劇本(激動萬分):命運的星辰軌跡,即將于明日宮宴交匯!波瀾壯闊的人生,正式拉開了序幕—— 池縈之:原地攤平,并往身上灑了點鹽粒。 感謝在20200801 10:39:15~20200801 21:33: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hun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ehun 20瓶;致君永劫 5瓶;yuri 2瓶;樓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3章 咸魚第十三式 廊下坐著閑聊的三人嚇了一跳,齊齊轉頭去看。 偏院里忙碌著砌墻的淮南王府親兵們聽到動靜,紛紛跳起來扔了泥瓦青磚,指著墻頭破口大罵,“何方宵小,竟然敢深夜窺探王府!你別跑!爺爺們這就翻墻過去抓你!” 那人神情卻鎮定得很,穩穩地站在墻頭上,兩手一攤笑道,“各位軍爺不講道理了。在下站在自家的院墻上賞月,隔壁說話的聲音太大,傳進了在下的耳朵里,又有什么辦法呢。窺探兩個字,我是不認的?!?/br> 池縈之和樓思危兩個還在盯著墻頭上的人發愣,那邊沈梅廷已經認出了那人的身份,臉上表情瞬間就不對了。 他身為太子司云靖的幼年玩伴,時常出入東宮,當然清楚知道,東宮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首推文武兩人。 東宮麾下第一武將,當然是這次率軍踏平了蜀王封地的朱瓴朱將軍。 至于東宮第一文臣,就是墻頭上這位看起來清雅斯文的羽先生了。 下一刻,在眾多道瞪視的目光中,墻頭那人果然神色自若地向池縈之行了個長揖,報出了身份,“在下令狐羽,身居中書舍人之職,那個,寒舍碰巧就在隔壁。見過池世子,樓世子?!?/br> 沈梅廷整個人的表情都不對了。 羽先生的宅邸,居然就安在隴西王府老宅子隔壁? 尼瑪,早知道今天不來了。 他飛快地以大袖掩面,悄聲對池縈之說,“池表弟啊,天色晚了,不宜久留。我、我改日再來,告辭!”不等池縈之回答,已經踩著木屐,噠噠噠地飛快跑了。 池縈之卻愣愣盯著墻頭,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完全沒有聽到沈梅廷對她說話。 就在羽先生出現在墻頭的時候……她的心臟突然一陣劇烈狂跳,眼前閃現了一道柔和的弧形白光,映亮了半個天幕。 似曾相識的激越擂鼓聲又在耳邊響起了。 咚咚——咚咚—— 視野里再次出現了巨大的透明面板。 因為現在是黑夜的緣故,面板上浮現的水墨效果字跡還特意換成了黑底白色,明晃晃地掛在半空中,想忽略也沒辦法。 【宿主引發十人以上的群體關注,對天下大局的影響力:中低?!?/br> 【現場同時出現三人以上的可攻略對象?!?/br> 【滿足萬人迷光環開啟的基本條件?!?/br> 【是否開啟萬人迷光環?是/否——】 池縈之: “否否否!以后出這個選項都給我選否!” 萬人迷光環什么的,聽起來就是個大坑。 她連東宮里那一個都搞不定,還萬人迷? 真走起萬人迷路線來,京城處處修羅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啾——”高昂激越的戰鼓聲再次變成降調的尾音,搖曳著消失在空氣里。 池縈之擦了擦大冷天夜里額頭滲出的冷汗,這才有空打量墻頭出現的不速之客。 來人穿了身家常的湖色直綴大袖袍子,相貌清俊,氣度儒雅,笑容親切,看起來看起來應該在二十七八歲年紀。 “原來是羽先生?!彼Y數齊全地還了個禮,“久仰大名,如雷貫耳?!?/br> “不敢當?!绷詈鹚刮牡匦α?,“在下對池小世子也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翹首以待數年,如今終于得見真人。幸甚幸甚?!?/br> 池縈之:“……” 千萬別這么說,自己何德何能,值得羽先生你惦記。 這幾年隨著年紀長大,她老爹陸陸續續跟她說了些朝堂密辛。 當年前太子被廢之事,據說站在現任太子司云靖背后、出謀劃策的首功之人,就是這位羽先生。 池縈之順著這個思路想了一下,冷汗頓時下來了。 上一個被羽先生惦記了好幾年的廢太子,如今早不知道被關到哪個旮旯里,是死是活。 現在自己入京的第一天,羽先生就過來見了她,還當面拋下一句“翹首以待數年”……真是細思極恐。 羽先生,你是做大事的人。你……你千萬別惦記我。我不配你惦記。 池縈之表面云淡風輕,心里吐著老血,試圖挽回局面,“小子初出茅廬,何德何能,值得羽先生掛懷。其中大概有什么誤會。先生記錯人了吧?!?/br> 令狐羽呵呵呵地笑了。 笑起來的時候,細長的眼睛瞇縫起,精光閃爍,有點像狐貍的眼睛。 “沒有什么誤會。在下不可能記錯人的?!庇鹣壬[著眼睛笑看了她一會兒,索性撩開衣擺,坐在墻頭,居然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來了。 “池小世子可能不知道,東宮從前還是魏王的時候,在下就跟隨左右了。當時職責掌管的是魏王府的文書往來,因此呢……池世子小時候和我家殿下來往的上百封書信,全都是在下親手整理入冊的?!?/br> 池縈之:?。?!臥槽! 她小時候瞎寫亂畫的那些信,魏王府原來還有別人看過???! 當年和魏王的往來信件,因為專人專程千里傳信的大陣仗,被視作一等機密,隴西王府里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人敢碰,就連她老爹為了避嫌,也從不主動索要查看。 她享受了特殊待遇,就想當然的以為京城里也只有收信的魏王一個人會看到。 原來、原來她的每封信都過了其他人的手?被其他人看過了? 那么羞恥的嗎?。?! 羽先生坐在高墻之上,仿佛沒注意到池縈之的臉色,還在談笑風生: “哎呀,池世子小時候不僅字跡拙質可愛,言語天真自然,千里迢迢傳來的書信中還夾帶著不少繪畫,我至今還記得那幾個咸鴨蛋,真是極有童趣呀?!?/br> 池縈之心里受了大刺激,臉上反而沒什么表情。 聽著聽著,聽出門道來了。 飽讀詩書的文人說起話來,果然與眾不同。 “字跡拙質可愛,言語天真自然,千里迢迢傳來的書信里你畫了咸鴨蛋,極有童趣?!痹圃?。 用大白話翻譯一下,不就是在當面罵她—— “字丑,人傻,還浪費資源,你這小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