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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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完了,收線的時間比我想的久一些。 寫完之后,悵然若失,我的大帥、凌霄、康軼、花折、余情和星元哥哥,陪了我這么久,終究快要說再見了嗎? 他們是我多年心中的白月光,有暗黑、現實和不符合晉江的成分,思前想后,未更改他們自己的命運,在寫的過程中,反復多次修改,覺得筆力有限,沒能讓自己滿意。 連載期間得到了很多支持,非常感謝大家十個月的陪伴。 番外我盡量早點開始更新哈,要理一下時間線,第五卷 ——塵間世。 請大家在292章和番外第一章 留言吧,看畢畢搖個轉盤,咔咔。 —————————————————— 《何以安山河》和《神棍窺天機》的接檔文,《他鄉明月入我懷》權謀劇情向(原名心有明珠照破星河),固氮正劇文,有粗壯的感情線。 1. 亡了國的小皇子蕭玨時乖命蹇,平時不受寵也就算了,還被扣上了是母親私通他人生下的雜種的帽子,要怎么做才能以示清白? 凜聞天正好在北境受氣,變著法的痛打了小奶狗,還拿小奶狗出氣,要想方設法物盡其用才行。 2. 想不到小奶狗只是藏起了爪牙,回京途中還想害他?從此兩個人連好好說句話都難,一路撕咬,一直到可憐的小奶狗長成了撩人的大狼狗。 3. 大夏朝廷風云變幻,小奶狗終于懂了凜聞天,他是在天下蒼生、朝堂清明鞠躬盡瘁,可我不愿你只是聞名天下,我愿為你一戰。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食用指南: 1.正劇風,攻和受全挺欠揍。 2.深情受, 撩閑攻。 3.堅持強強聯合、有原因的愛不動搖。 4.兩對cp,男三是高冷的冰坨子,男四壞到作者不忍心看。 第293章 愛之最珍貴 余情生產之后身體大受打擊, 前幾天不能起身,只能是凌安之半哄半嚇的扶著她必須下地走走,今日許康軼有急事, 天還沒亮就把凌安之召進宮里去了, 她睡到日上三竿,之后讓奶媽把孩子抱進來給她看。 黑小子被稍稍傾斜一點放在她的床邊,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從頭到腳打量了余情兩個來回,好像是覺得這女人面色唇色如紙,蒼白憔悴不太好看,竟然翻了一個白眼。 余情哭笑不得, 手肘支著床視線稍微高了些:“喂,你是才出生三天的孩子 , 露出這樣的表情合適嗎?” 黑小子兩眼望天不理她。 余情覺得這小東西確實有點意思, 伸手點著他的鼻尖,一動刀口就疼得她嘶嘶哈哈:“嘶,…無論如何我現在是你娘了, 愿意不愿意你全將就著一點吧?!?/br> 黑小子好像看她確實不容易,竟然閉上眼睛, 還嘆了口氣。 余情:“…” 他覺得鼻子有些癢, 伸出小手精準的撓了撓, 之后看著自己的小手, 發起呆來。 這只小手才一寸來長,手指頭軟軟的,指甲比大米粒也大不了多少, 手背上胖出幾個小坑,能干什么呀? 據閑暇時——當然了,他現在也干不了別的, 所有的時間全是閑暇時,身邊伺候他的丫鬟小廝們驚嘆:看啊,小少爺這么小,手已經這么好使了,還會給自己撓癢癢呢。 他有時候太無聊了,想翻書頁看一眼,馬上就又有驚嘆聲:還會伸手抓書呢。 他有時候聽大人們聊天內容有趣,不自覺的笑一笑,就聽又有人大呼小叫:我的天哪,小孩子為什么會笑? ——弄得他什么也干不了。 想到之前的矯健和文武雙全,他覺得自己現在要是想看書的話,估計會把身邊的人嚇死。 要怎么才能和這么個沒用的小身子和平相處呢?這是個問題。 想來想去好像除了慢慢長大也沒別的辦法,他有點倦了,連續打了三個哈欠,一歪頭,混混沌沌的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丫鬟們在竊竊私語:“小少爺過去這兩日還挺正常的,像個奶娃娃了?!?/br> 過了兩日了?他睡了這么久了嗎?干凈整潔異常的奶娘仔細理著他柔軟小衣服的領口,說話聲音也溫柔:“小少有福氣,爹娘全當他是心尖子眼珠子似的,國公爺對孩子特別細心,我覺得小家伙隔著好幾扇門半夜哭一聲,國公爺全都聽得見?!?/br> 一身新衣服的小廝得得瑟瑟:“我小時候師傅教過我看面相,小少爺別看長的黑點,那面相長的有講究,叫做福壽連綿流不盡,何止是有福氣?” 余情安心靜養了十數日刀口愈合,也算是緩過來一口氣,雖然當時還是不能出屋,不過在寬敞的屋子里兜兜轉轉還是不受影響的。 為了方便余情修養,安國公府正中的主院落終于啟用,凌安之也算是借了妻子的光,終于不用在寒酸的陋室里蝸居,臥房分為五進,臥室整潔高雅異常,屋里翠綠的盆景高低錯落,所有設施一應俱全。 余情整個家族人丁全不興旺,如今偏得了一個小妖怪,全家人是興師動眾的重視,余情做了多年要斷子絕孫的心理準備,而今初為人母的喜悅更是每日里掛在嘴角眉梢上。 她已經勞累多年,生小孩又元氣大傷,最開始的時候抱著小妖怪抱一會腰都很疼,她便經常讓下人將小妖怪放在她的身邊床上,得空了便笑盈盈盯著孩子看,也不管孩子愿意不愿意的逗他。 這一日午后,她睡醒了,做了個夢,還有點蒙,恍惚間像是回到了自己挺小的時候和娘親斗智斗勇的事情來了,自己的娘那時候還在,娘親的手軟軟的,口中說著嚴厲的話,可眼角眉梢慈愛藏不住,中午要管著自己午睡,小孩子中午哪睡得著?就開始和娘親捉迷藏。 夢醒后掀著繡著漫天星斗的錦被在床上坐起來,心中悵然若失,覺得口渴,就自己下地倒杯水喝。 她聽到窗紗上嗡嗡響,一抬頭,發現屋檐下掛得八哥看到主人來了,正在學舌:“喜得貴子!喜得貴子!” 余情“哎呦”一聲,壞了,她剛才起床,把小妖怪忘了,當即幾大步飛快進了屋里,可不是嘛,被子在床上鼓起一個小包,明顯還一動一動的。 “哎呀不好,”余情嚇了一跳,一伸手就把被子掀了起來,見小妖怪被蓋在了被子底下,孩子太小全身都是軟的,憋住了也推不開被子,臉都憋紅了,額頭上全是汗,也不知道被蓋住多久了。 見終于重見天光,小妖怪如蒙大赦一樣的“大”字型躺在床上,小胸脯起伏,明顯大口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 余情內疚,新手母親太不靠譜了,哪有當娘的把孩子忘了的?她伸出手想給孩子擦汗,哄道:“小神獸,不怕不怕,娘來了?!?/br> 小神獸緩過一口氣,非常不滿的氣呼呼瞪了她一眼,小手精準的捶向余情的胳膊,劫后余生,一定要捶一拳出出氣。 余情看他忙著報復的小樣,又要笑死了,捂著還有些疼痛的肚子:“哈哈哈,哎呀,還奶兇奶兇的呢?!?/br> 黑小子想到無論如何男人是不能打女人的,又自己把小手縮了回來。想到剛才,不禁有點悲從中來,現在自己能做什么呢?剛才被困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脖子被掐住了一樣,手腳軟的連個被子也推不開,看來再當一回人也不容易。 他悵然若失的又看著自己的小手,可能性格里那些仁義善感的成分還在?突然想到之前不敢一個人睡覺,閉上眼睛無邊的黑暗就涌上來的事情了,眼睛上渡了一層水膜。 余情注意到小奶娃的變化,心理突然就不好受了,這么小的孩子,這么軟,一飯一動,全要依仗大人,簡直是禁錮,她伸手握住孩子的小手,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小神獸,對不起,我以后一定好好保護你,不讓你出任何意外了?!?/br> 血脈相連了,他看余情心疼到掉眼淚,心里也難受起來,伸出小短腿踢了踢娘親的瘦爪子,覺得給這女人當兒子好像也挺好的。 凌安之今天是休假十余日后第一次上朝,當年余情不能生育的謠言在京城傳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找了余情滿朝以為凌安之是打算斷子絕孫了,而今安國公喜當父親,恭喜之聲一片,誰家得了個孩子,也沒弄出這么大的陣仗。 他剛進房門腳步頓住了,怎么余情抱著孩子在抹眼淚呢? “怎么了?不舒服?”凌安之進門帶著的笑容凝固,大踏步走進來坐在了床邊榻上。 余情抽了抽鼻子:“三哥,別人全說女人當娘比男人當爹適應得快,可是我覺得,我不如你?!绷璋仓畬⒆?,心細的頭發絲一樣,而且特別尊重小妖怪,做什么事情之前全是要詢問一下孩子意見似的,比如想不想出去溜溜,是去花房看花還是去逗鳥,是讀書給孩子聽還是逛景,無論孩子什么狀態,他全是巨細無靡能體會到孩子的意思。 估計是剛才受了什么刺激了,凌安之摸著她的頭發笑道:“情兒也是第一回 當母親,一點點來就行了?!?/br> 余情攥著拳頭,鼻子眼睛還是紅紅的:“要愛之最珍貴,保護成銅墻鐵壁,讓他時時覺得最有安全感才行?!?/br> 凌安之咬著孩子的小手跟孩子對著笑:“情兒,我們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沒做?!?/br> 他也不賣關子,一伸手搭在了余情的肩膀上:“小神獸也生完了,你是不是得把名分給我?等小黃魚兒恢復差不多了,我們要補辦一個婚禮大典?!?/br> 余情臉皮再厚也覺得未婚先孕沒那么光彩:“小妖怪的事身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符合禮法吧?” 凌安之捏捏余情肩膀,知道他的小魔魚兒挺憧憬風風光光的婚禮大典的:“就是身邊的人熱鬧一下,再說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轎迎接新娘子進門,怎么不符合禮法了?我娶媳婦,就得遵守我的禮法!” 余情:“多年來風云變幻,三哥依舊是那個少年?!?/br> 凌安之:“此話怎講?” 余情掩口而笑:“安西兵痞還是安西兵痞?!?/br> 轉眼孩子兩個多月了,終于余情恢復的差不多了,還去京城的買賣里轉了幾圈,剩下時間全和凌安之在研究婚禮細節,籌備大典。 凌安之和余情大婚,本來凌安之想著一群老人熱鬧熱鬧就行了,可許康軼根本不同意:“凌兄,你的大典也是社稷功臣們的盛世,大家血戰多年,弦繃得要斷了,誰不想狂歡一場?再者也是向朝堂不了解的臣子顯示恩典,我們這次是把凌帥和兄弟們十多年的功勛一起熱鬧?!?/br> 凌安之沉吟半晌:“縱使有功,也不能顯示恩寵太過?!?/br> 許康軼眉峰一挑:“有功就要恩賞,他們犯錯了也要罰,何必畏手畏腳?” 余情本就想如此,她最近在濃密的秀發保養上都下了不少功夫,就想美美的當個新娘,皮膚瑩潤的泛著皎潔月光似的。 她雙手貼著臉頰向許康軼撒嬌:“多謝小哥哥陛下恩典,要我看先讓大帥開個頭,之后三軍光棍該娶親就娶親嘛,到時候京城整日里有喜事,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趁著大家齊聚一堂,在宴會把陛下的新政理念再推一推,那不是好一個去舊迎新、普天同慶嘛?!?/br> 許康軼一張臉板著,伸手一個暴栗就彈在meimei額頭上:“幸虧不是男子,這要是男人還不整日里魅惑朝堂帝王,我看你是一個想風光點成婚,再一個想多賣點爆竹煙花開些宴席賺點錢吧?” 被說中了心腹事,余情不以為意的一伸舌頭:“嘻嘻,現在誰還糊弄得了小哥哥呀?!?/br> 許康軼不便出面,花折興高采烈地幫著余情籌備婚禮,本來是凌安之成親,可花折比凌安之cao心的還多,沒辦法,花折就是比別人會講排場,大婚的時間選在三月初八,直接從迎親到酒席熱鬧了一天。 迎親的凌安之騎上了白色的高頭大馬,迎親的馬隊軍樂隊鼓樂喧天,迎親的是一水水社稷軍精神的小伙子,直直占了安國公府到余家宅邸余苑的半條街。 燭臺搖曳,彩光繽紛,輕聲吟高聲唱,歌舞升平觥籌交錯,處處雅致高貴,又不顯得窮奢極欲。 余情整日里被凌安之寵溺夸獎,凌安之覺得她現在嫵媚洋溢著幸福的樣子最好看,她也不想蓋什么紅蓋頭了,大典當天梳了流蘇發髻,八寶鳳冠戴在頭上,僅眼睛上用裝飾的薄紗罩了一層,越發顯得嬌媚靈動。 朝廷上的文官武官也大多認識她,尤其是經??此┠醒b混在軍營里的社稷軍弟兄們,凌合燕湊上來敬酒,當眾打趣她:“哎呦,余情兄弟,看你突然穿上了女裝,我還不習慣呢,我弟弟能習慣嗎?哈哈哈?!?/br> 若說余情的賀禮,當屬魯東侯裴星元出手最氣派,九十九個黑白相間寓意白頭偕老打著紅色禮花的箱子,四個人才抬得動,送入府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來祝賀的文武百官莫不偷笑,這算啥?示威?應該也不是,在席間裴星元表現的還是“挺”正常的。 安國公府剛剛落成,大氣沉穩,當天披紅掛彩。這是社稷功臣的慶典,朝中文武百官基本全來了,花折最擅長的還是熱鬧,大典上幾通歌舞折騰下來,無人不拍案叫絕。 許康軼和花折并排站在后/庭的門簾后,許康軼抱著肩膀張望凌安之來者不拒,頻頻舉杯,笑道:“銘卓,以前未見凌安之穿過紅色,其實這么一穿,他臉色白,輪廓分明,還挺俊雅的?!?/br> 花折也笑,瞎折騰的這些天花折就是高興:“雅字就不能形容安西兵痞了,康軼,那身大紅色衣服你穿也能好看?!?/br> 許康軼知道花折想說什么,他何嘗不是這么想的,有些事礙于身份身不能至,如今就算是借著凌某人的大禮心向往之了,他攬住花折肩膀:“銘卓穿了更好看,花家寶樹一定能比安西兵痞更美出攻擊性來?!?/br> 第294章 不按理出牌 許康軼不便在宴會上久留, 他在時間長了別人也拘束,喝了幾杯酒把長長的禮單放下,便先回翼王府等花折了?;ㄕ刍氐较g, 開始幫著凌安之擋酒, 凌安之自認為自己是酒鱉,能千杯不醉,可這個花折明顯是個酒桶,能萬杯不醉,直到送入了洞房才不再胡鬧。 許康軼臨行之前擔心花折喝的太多,畢竟花折多年來也是又累又傷, 酒喝大了也傷身,告訴元捷看著他點, 結果元捷自己先喝醉了, 還是花折把他攙回去的。 許康軼不飲酒,手下這些人也絕少喝酒,尤其元捷, 喝多了幾乎是掛在花折肌rou均勻的胳膊上,開始胡說八道:“花公子, 其實陛下早年對你就是不同于旁人, 身邊這些人寫字難看的多了去了, 也沒看陛下親手教過誰?!?/br> 花折本來帶著一身酒意想回翼王府找許康軼, 聽元捷喝多了巴不得多知道點秘密,當即繼續給元捷遞酒壺,引著他的話頭往下說:“哦?康軼多年來性情寡淡, 他少年時性格如何?” 元捷是陪著許康軼自小長大的小廝,知道的也是最多:“小時候話更少,后來的劉心隱還那么歹毒, 直接傷了陛下的心,后來幸虧有你還給他解解悶,要不心里裝那么多事,還不得憋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