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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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社稷軍看著高聳的城墻,打完了這一仗,難道真的就可以安心過年了嗎? 凌安之覺得心中像火燒一樣,這一戰走來,西北社稷軍嫡系的軍士便陣亡了六萬八千余人,加上收編的將士,十三萬人已經埋尸荒野,他眼中氤氳的火氣蒸騰:“兄弟們,西北社稷軍十三萬兄弟叔侄的亡魂,在背后看著我們呢!” “父母妻兒含淚盼,在等著我們回家過年!勝了這一仗,全都衣錦還鄉!” “王爺在此,進得了京城上得了城墻的,名字籍貫全刻在城墻上,以后萬世景仰!” “投石!架云梯!開炮!” 試探和拉鋸全省了,西北社稷軍的開花炮、紅夷大炮、投石機直接響成了一片,炮聲隆隆,氣貫長虹、鋪天蓋地的越過城墻。 第279章 萬事皆有因 城中的武慈和許康乾剛剛得到北郊軍備庫被炸的消息, 實在想不通怎么可能會被引爆,緊接著便被社稷軍誓師的聲音驚住了。 許康乾這三年來殫精竭慮,鬢角額頭已經落滿了白霜, 此刻已經灰心, 望著碩果僅存的幾位敢來議事的人哭道:“是朕無德, 連累了諸卿,若京城失守,各位愛卿另尋明主,我自當以死謝罪?!?/br> 武慈先是被連續的爆炸聲驚的心神動蕩,而今卻還冷靜了下來, 下跪冷聲說道:“陛下,微臣身受龍恩, 要去城墻上守衛京師了, 微臣三寸氣在, 定要竭忠盡智;亂臣賊子想要侮辱陛下, 則須跨過臣的尸體?!?/br> “再者現在灰心還為時過早,第三個軍備庫只是還沒有啟動,只要守住了城墻, 反賊們二十四個時辰攻不下來, 大楚還有翻身的機會?!?/br> 宇文載光早已經下定了以身許國的決心,跟著武慈齊齊跪倒:“陛下,末將和武慈將軍互相配合, 統領京城各城門之間的防衛, 陛下放心, 末將宇文載光是天子封的京兆尹,不是亂臣賊子的京兆尹,愿將生命和榮耀獻與大楚, 至死方休?!?/br> 許康乾看了看這二人,其實全是他平時不太重視不太信任嚴加提防的;他平時信任抬舉的佛平、方流芳等人,已經數日托病不上朝了。 他至今才真正的開始反省自己的昏庸無能,不識人才,當即激起了他骨子里的血性,一抹眼淚,甩袖站起:“武慈將軍、載光將軍,朕愿與您二人同上城墻,壯我軍威,激勵士氣!死得其所,死又何懼?!若藏于深宮婦人堆中,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生死存亡之時,朝廷碩果僅存的炮銃、弓箭、滾木、熱油等全都上了城墻,雙方瞬間殺紅了眼,勢氣太盛,武慈等人已經孤注一擲,凌安之等人想一舉破城,雙方全沒有保留,發了瘋似的極有誠意的往對方身上招呼。 ****** 許康軼夜間視物模糊,留在中軍偏后方聽取各個方向的戰報、調配人員和物資,最后一批輜重和花折還沒有到,楚玉豐輪番派回來的傳令兵吸引了他: 傳令兵看到前方戰場火光沖天,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是總攻開始了,有點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間就多線打的熱火朝天:“王爺,楚玉豐將軍已經接到了軍備,不過在回來的路上和遇上的夏吾騎兵交上手了,楚將軍…楚將軍…” 元捷實在受不了這個人吞吞吐吐,插話道:“火上房了還說話不利索,楚將軍怎么了?” 傳令兵覺得現在說這個話有些不合時宜,不過還是要說:“楚將軍不知道已經開始了總攻,說敵眾我寡,他恐怕軍備有失,請求王爺發兵支援,我可以帶路?!?/br> 元捷往京城城墻方向看了一眼,西北社稷軍已經往兩個城門撲過去了,火力織成了一張網,如果不是王爺夜間視物不清,估計連王爺都得參與攻城,這怎么可能有兵出去支援? 許康軼心中焦慮,直言追問:“楚將軍接到花折了嗎?” 社稷軍中,沒有士兵不認識傷兵所的主管花折,當即搖了搖腦袋:“王爺,我們接到的后勤軍帶隊的是覃信瓊,對了,覃信瓊將軍讓我務必告訴您,花公子帶著三百騎兵,將勒朵顏的夏吾軍引走了一部分往京城方向來了,楚將軍也是見到夏吾騎兵沖著京城的方向追逐,來者不善,擔心夏吾騎兵倒戈相擊誤了社稷軍的大事,所以才倉促應戰?!?/br> 元捷當時臉色就變白了,勒朵顏追逐花折?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要做什么,他當即踢了這個傳令兵的屁股一腳,張口就罵:“你豬腦子嗎?他娘的到底會不會傳令?這么重要的消息不應該先說嗎?” 傳令兵才十□□歲,狂奔了百余里,都要累斷氣了,大冬天的汗濕棉衣,被元捷這么踹了一腳有些害怕:“元將軍,這不是誰的官大,我先說誰傳的話嗎?” 許康軼掃了掃城墻方向焦灼的戰局,又看了看京郊,他拎起長劍,吩咐道:“點我的親兵七百,點騎兵五千,隨我去接應花折和楚將軍?!?/br> “另外,派出人馬去找陳罪月,讓他和雁南飛回來后直接參戰,支援凌帥?!?/br> 元捷不自覺的看了看郊外漆黑的天,嚇得魂飛魄散:“王爺,您千萬不能親自前往,在這里指揮軍備戰局即可,我去接應楚玉豐和花大夫!” 許康軼一向令出如山,沉穩的不容置喙:“本王本身就是戰場上的機動力量,往最迫切的地方去,如果接不到緇重,社稷軍危矣;你以大局為重,不要過度計較個人安危,我天亮便回?!?/br> ****** 花折被代雪淵等騎兵保護著,已經狂奔了近百里,夏吾騎兵人多,已經形成了合圍之勢,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還少了一大部分——他哪里知道是楚玉豐發現夏吾騎兵行軍方向不對,直接出擊吸引了一部分兵力。 饒是如此,勒朵顏目標明確,沒有放棄他的意思,他眼看著身邊的騎兵倒下——突圍——被圍——倒下——突圍,如此循環了兩次,身邊親兵已經陷入了苦戰,連代雪淵為了拖慢夏吾騎兵追逐的速度,讓他快跑,也已經橫刀立馬擺出了螳臂當車的態勢。 代雪淵大聲沖他喊道:“公子,您的馬快,只要進了京郊社稷軍的地盤便安全了,快走!” 花折不敢回頭,他深知自己即便留下來不走,也是別人的拖累,一人一騎沖著北斗七星辨認方向,打馬揚鞭沖京郊而來。 已經被追逐了百余里,可是距離京城還有百里,他俯身貼在馬背上,看到有暗箭貼著身側劃過,他回頭,看到了追逐他的也剩下了一人一騎——已經彎弓射了他無數箭的勒朵顏。 勒朵顏沒想到花折的馬這么快,看來許康軼為了保證花折的安全,也是下了狠功夫,各種細節全做到家了,身邊那些侍衛全是死士,沒有一個死到臨頭了眨眼的,她見離京城已經越來越近,剛才貓抓老鼠的戲謔之心沒有了,加快馬速,心下愈加狠毒,直接三箭上弦,對準花折的后心和馬匹,箭似流星—— 確實沒有射到花折,卻射中了戰馬,他騎著的烏云雪是許康軼教他騎馬射箭的時候為他千挑萬選的,現在已經身中四箭依舊速度不減,也從未暴叫受驚前蹄抬空過,可這三箭卻有兩箭正中馬身后側,寶馬烏云雪再也承受不住,“嘶嘶”的慘叫了兩聲轟然倒在地上,將花折摔下馬去。 見他落馬,勒朵顏嘴角輕蔑一勾,飛馬走近了,一把緊急的勒住了馬韁繩,奔馬前蹄抬起老高,暴叫著落了地,勒朵顏也縱身下馬,拎著長刀居高臨下的看著花折冷笑:“我的好哥哥,你確實最會逃了,怪不得當年怎么也不能把你抓回國,因為你跑得夠快嘛!” 花折看著這個他打小千般嬌慣的meimei,心中像塞了冰塊一樣,他平順了一下呼吸從地上站起來:“朵顏,我記得小時候,我有什么好東西,只要你喜歡,便會給你;后來我得了一個大楚的箜篌,音質極準,特別喜歡,你偏要拿走,我知道你不通音律,便沒有同意,你就連夜把琴弦全劃斷了?!?/br> 勒朵顏目光陰森,猶如女羅剎,緩緩往前走:“你想說什么?” 花折一步步的往后退:“我想說,你今天冷血到和毒蛇一樣,我也有責任,我覺得你三歲喪母,五歲喪父,太可憐了,所以對你太嬌慣,結果倒是養出一條中山狼來?!?/br> 勒朵顏不以為意,在夏吾的皇宮里,如果不是心狠手辣誰能活得到成年?她jiejie就是例子:“哥哥,你也別怨我了,誰讓那個老太婆一心一意的想著你回國繼位,她能當女王,為什么我當不得?整日里只想著你這個叛國賊,就只因為你是男子?” 花折覺得自己若是這么死了,多少有些冤枉:“你惦記的那個王位,對我來說一文錢都不值?!?/br> 勒朵顏覺得自己這個哥哥也是奇葩,嘲諷道:“勒多,你好好的國王不當,倒寧愿來到大楚給許康軼當一個男寵,丟盡了我們夏吾國的臉,我殺了你,也算是為國除害了?!?/br> 花折淡笑搖頭:“我不是什么男寵,我是大楚翼親王許康軼的愛人?!?/br> 手中的長刀閃著寒光,勒朵顏深覺不能理解他哥哥: “許康軼一個半瞎眼的皇子,當年被逼的連個立錐之地也沒有,差點避難到了夏吾去;而今偶爾得了凌安之,便真的能兵臨城下了;他需要你的時候,當然可以寵著你敬著你,不過等他得了大位,你以為還會一心一意的和你在一起?還不是有事好哥哥,無事花大人,你到時候頂多是他三千面首中的一個罷了?!?/br> 花折聽著寒風吹著利刃在風中嗚嗚作響的聲音,說話聲音沉穩:“共同的經歷不是那么容易拋得下的,你們不了解他?!?/br> 他的康軼骨子里仁、義、硬、凈、專,做了那么多事,俱是有始有終,花折從來不看別人說什么,只看別人做了什么。 勒朵顏覺得自己的哥哥冥頑不化:“世人共患難容易,共富貴太難,勒多,你自己走錯的路,也不要怪我無情了?!?/br> 一旦開始爭奪王位,便不能停下來,否則猶如騎虎下山,離開了老虎必然死路一條。 花折微微轉頭,側耳聽四周萬籟俱寂,身邊所有侍衛親兵已經全被纏住生死不明,是為絕境:“朵顏,你若殺了我,許康軼和凌安之會給我報仇的,你以為還能獨善其身嗎?” 勒朵顏猶如夏吾國的吃人魔芋花,搖了搖頭:“勒多,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里說大話,許康軼拿下了京城便是天子了,怎么可能因為一個男寵戲子攻打友邦,其實留著你更尷尬吧?凌安之冷面冷心,對你也就是比點頭交強一點罷了,你別磨蹭時間了,馬上俯首就死吧?!?/br> 花折見勒朵顏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他心往下沉非常不甘,咬唇想了半晌,說軟話哀求勒朵顏想拖延時間:“朵顏,我親筆寫一封讓位給你的手令,我終身不會再踏進夏吾一步,這樣你的王位也不會再有其他人染指,留哥哥一條命,行嗎?” 他好不容易才和許康軼在一起了,匡扶社稷成功在望,還想看到那個人君臨天下,他不想死。 勒朵顏深覺意外,要知道花折一身傲骨,極少做沒有意義的事,而今死到臨頭,難道不知道無論他說什么,她都不可能放他一條生路嗎:“勒多,你真讓我失望,你覺得現在重復這些話,有意義嗎?” 花折覺得身后風大,搖晃了一下驟然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背后竟然是一片斷崖,上面怪石森森、覆蓋著白雪皚皚,也不知道這斷崖有多深,一旦滑下去哪塊石頭都夠他肝腦涂地的,不敢再退了:“朵顏,我…給你一只手行嗎?夏吾不會要一個殘廢的國王,這樣你可以放心嗎?” “手離開了人體,只是一塊廢rou,勒多,人和人的不同,主要在于這顆人頭吧?!” 勒朵顏不想聽他再說廢話,沒有能力自保者就該死,她當即舉長刀便要往下砍—— 花折心中也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眼中決然閃過,當即舉起手臂遮住頭制止她:“停,我有個要求!” 勒朵顏耐心已經消耗殆盡,喝道:“說吧,最后聽你說一句廢話!” 花折看著勒朵顏手中的長刀,扯著唇角慘笑了下:“別用長刀了,砍出來死的太難看,我在九泉之下看到這傷口是自己meimei砍的,覺得死不瞑目,你換短刀吧?!?/br> 如果他真的命喪此處,許康軼天亮后找到他的尸首,發現被長刀砍到面目全非,康軼心里得有多難受?換了短刀的刺殺,死的沒那么悲慘,康軼看到了,也許心里好接受些。 勒朵顏還真的拋下了長刀換上了斷刃:“我成全你!” 花折好像聽到了遠遠的馬蹄聲,他心中一動,難道是援軍來了?只要許康軼得到他被追殺的消息,是一定會來救他的。 第280章 草木皆兵 京城炮火紛飛, 炮子所落之處冬季的冰雪四濺,冰雪戰場變成了人間煉獄,社稷軍士兵把棉衣全脫了, 凌安之、裴星元等人親臨陣前, 已經是玩命的態勢;花折生死不明;輜重還差點距離。 ——每一刻鐘俱是生死攸關, 許康軼心中焦躁,將外衣大氅已經閃掉,額頭卻依舊出汗,他在后軍打馬揚鞭,向著西郊方向沖出去之前無緣無故的在馬背上回頭看了一眼四九城, 四九城下廝殺聲吶喊聲炮聲火銃聲一片,他內心極度復雜, 冰涼的右手搭在了左手的脈息上, 心中說道:母妃, 皇兄, 保佑兒子和四弟吧,不為別的,只為讓兄弟愛人和社稷軍們不要枉死太多人。 胡思亂想之后一拉馬韁, 帶著隊伍直接沖出去了, 一邊找人,一邊找輜重。 才找出六十里,迎到了前方氣喘吁吁的探馬, 是楚玉豐的副將跑出來送信的, 看到是許康軼親自來接應在馬背上一愣, 感動地稟告道:“王爺,楚將軍和夏吾騎兵交手的地點就在五六里外,敵眾我寡, 而且夏吾是重騎兵,快熬不住了?!?/br> 許康軼當機立斷的兜轉馬頭,向身后一揮手:“所有人,跟上探馬,去救援楚將軍?!?/br> 他捋了一下肩上的盔甲,問道:“花折和楚將軍沒在一起?” 探馬抱拳:“王爺,花大夫提前沖出去了?!?/br> 說話間許康軼的駿馬已經竄出去了,除了剛才派出去的,身后還魚貫跟著他的親兵衛隊二百來人,喝令道:“告訴楚將軍頂住,輜重五更天必須到達京城腳下,我去接應花折,接到之后趕來了楚將軍回合?!?/br> 他心里焦,也不等別人回答,把馬鞭當成了指揮刀,左右一揮:“剩下的,跟著我,拉網式搜索!” 許康軼找人采用的拉網式搜索,即有路的地方二十人一隊,到了荒原上開闊之地,便拉成橫排每隔二十米一人,這樣只要大的方向對,便不可能被漏下,缺點就是人員分散,橫向兵力太散。 許康軼身邊的親兵覺得這個地方有些影子影影綽綽的在動,親兵瞇著眼睛仔細看,不像是風雪搖青松:“王爺,您看那里是不是有人?” “…”許康軼要是能看到才怪了。***** 即使聽到了馬蹄聲,花折也不敢回頭看,擔心動作太大提醒了勒朵顏,就這么一分神的功夫,勒朵顏一刀就已經捅在了他身上,他憑借著靈敏的反應一躲,還是覺得錐心的疼痛已經自腰腹部傳來。 勒朵顏眼中兇光閃現,好像也聽到了有人來,而今她猶如抓到了獵物的豺狼,一不做二不休,一手卡死花折的肩膀,直接第二刀沖著他的心臟就捅了下來。 這一刀下去,當場便會斃命,花折本能的伸手抓住了刀刃不讓利刃刺入,瞬間便覺得右手已經五指筋脈俱傷,他慘叫著大喊了一聲:“康軼!” 來人竟然真的是許康軼,他拉網似的來找花折,本人循著最可能花折選擇走的路線,天可憐見,果然在這里碰上了。 許康軼耳朵異常靈敏,遠遠的聽到這一嗓子心當時提到了嗓子眼,瞬間便疾馳了一樣的打馬已經到了近前,花折什么樣子他全認識;憑借身體的輪廓,對著矮一點的這個行兇之人便是兜頭一刀—— 勒朵顏也顧不上行兇了,瞬間躲在一邊,抬頭看到是許康軼親自來了,異常震驚,一伸手拉住花折的衣領就擋在了身前:“四瞎子?真的是你?這個人是誰,你看得清吧?” 許康軼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的受勒朵顏的轄制,也不說話,仗著自己在馬上居高臨下,劈頭蓋腦沖著勒朵顏頭頂又是一刀。 勒朵顏后退兩步,花折當即感覺不對——勒朵顏不知道身后是懸崖,這后一步已經踏空,她剛才全力躲避許康軼,怎么可能還站得穩?搖搖欲墜的當即仰下去了,連帶著被抓在身前的花折也被帶落下了懸崖。 如果許康軼沒有眼疾,當然看得到花折身后的情況,可他基本不明就里,模糊看花折晃了一下才在馬上伸手去拉花折,結果慢了一拍——沒拉住。 許康軼的親兵才跟上來,當即慌張的大叫:“王爺!” 許康軼瞬間明白過來了,花折是落崖了。 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很多憑借的是本能反應,許康軼沒想過懸崖下邊是什么——無論是什么,他均能比花折應對的好。 他毫不遲疑的從馬背上飛身而起,在花折眼中,看到的就是許康軼恍若從天而降,束起的長發漫天飛舞,一身黑衣顯得他身材更瘦削,接近著一只手已經自空中摟住了花折的肩膀,聽耳旁呼呼的風聲,言簡意賅道:“銘卓,抱緊我!” 待許康軼感受到風吹樹枝拂起的清雪掃在面前的時候,知道即將著地,當即以金絲大環刀的刀尖作為支點,雙手握住刀柄做了一個支撐,金絲大環刀四五十斤重,刀柄厚實,一體鑄造,承受了兩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后吃不住力,當即彎折后別斷了,刀刃“嘡啷”一身射進了遠處的樹干里。 許康軼也是震得虎口雙臂發麻,摟住花折貼著地一溜滾卸了力,才算是狼狽的停下來。 許康軼水晶鏡也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扶著花折站起來,突然覺得花折腰上黏糊糊濕漉漉的,是摸到了血的感覺,他伸手順著腰身一抹,心口窩一寒:“怎么這么多血?銘卓,你受傷了?” 可惜勒朵顏不給他檢查花折傷口的時間,她用衣袖掛住了樹干,落地的更輕盈些,連短刀匕首都沒有脫手,已經穩穩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