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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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原則底線 裴星元覺得心下狂跳, 再睜眼,余情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正祈求的看著他。 到了這個時候,除了有隱疾之外是男人就不可能無動于衷,心心念念了好幾年的姑娘就在眼前, 他喜歡水墨丹青,經常作畫, 大氣嫵媚調皮的余情經常在他筆下出現, 他經常得空的時候看著話含笑自我解嘲,美人已經不是你的,卻不知道給你下了什么蠱。 察覺到裴星元已經動心,蜻蜓點水似的吻她的額頭鬢角, 余情心下閃念, 還有籌碼便好辦,商人講求事成, 只要還有對方想要的東西, 便能交易。 ——原來裴星元的底牌在這里。 余情知道,再不做點什么, 她和凌安之的一切都結束了,凌安之眼里不揉沙子,寧折不彎,對她只一個要求, 她不能負他,如果主動找別的男人獻身的話… 既然是侍奉裴將軍,就不能是哭哭啼啼冷著一張臉, 她有些恍惚,正好裴星元抬頭好似要在她眼中找到一些肯定,兩個人眼光碰在了一起,她竟然笑了笑,叫了一聲:“三哥?!?/br> 如果說男人還有什么更失敗的,估計就是在這個時候還會被叫錯了。 “你叫我什么?”裴星元心頭輕柔的白月光轉瞬變成了拳頭大的冰雹從天而降,性情再溫和也只有兩種想法,第一種直接來一個霸王硬上弓,以示懲戒;第二種直接讓余情衣衫不整的滾蛋。 裴星元瞬間清醒了過來,翻身坐在了床沿上,從上到下打量了余情好幾遭,不過終究什么也沒說。 他扯過一件衣服披在了余情身上:“以后別用身體和男人交易了,男人瞧不起?!?/br> 余情囁喏著問他:“那你會幫我嗎?” 裴星元頭疼的要炸了,單手撫上額頭:“算了,當初借了你四萬兩銀子,算我欠你的?!?/br> 謝天謝地,余情如釋重負,整理好衣衫,一身冷汗將后背已經浸透了。 裴星元覺得自己又被余情耍了一次,立著劍眉星目橫了她一眼:“剛才故意的是吧,倒是真會玩火?當初也是這么糊弄西北那位的?” 他以為余情不會回答,不過可能沒想過世上有臉皮這么厚的女子:“嗯,不過他也喊停了?!?/br> “怎么個喊停?” “讓我自重點,出去?!?/br> 直接把裴星元氣樂了,他一把如竹君子骨,好像確實不是這個小壞蛋的對手。 他一旋身,直接坐回到了椅子上,“你以后叫我哥哥吧,收你這個小壞蛋當個meimei?!?/br> 余情當即燦笑:“我就知道你下不去手?!?/br> 實話實說,裴星元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下不去手。 裴星元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過來,這么利用我,給我抱抱不過分吧?” 余情知道這屬于死刑換成了鞭刑,現在吃點虧以后還有活路,是劃算的買賣,她走過去,蹲在地上,環住了裴星元精瘦的腰梁。 裴星元微微用力,抱起她坐在了自己懷里,西北狼戲弄自己那么多回,占他家小黃魚兒點便宜不過分吧:“我想吻吻你?!?/br> 想娶余情為妻多年,被小壞蛋拒絕糊弄了這么多次,他還是想償一下多年夙愿。 余情小聲嘟囔:“這個事不能告訴他?!?/br> 西北那位確實艷福不淺,有這么個美人全心全意的待他,今天對不住了,他骨子里也沒想當什么真君子,就算不把魚叼走,嘗嘗小黃魚兒的腥味還是必須的。 思及至此,他低頭輕啄余情的眉眼,繼而摟在懷里認真品嘗琢磨,唇齒相依,原來親吻心愛女人的感覺是這樣的,他心念一動,問道:“你這些年應該在西北那位身上花了不少錢吧?有多少?” 別的不說,多年來西北那位身邊可是一個沒用的人也沒有。 余情倒是誠實:“也不太多,幾百萬兩吧,他基本不肯要,我絞盡腦汁才送的出去?!?/br> 幾百萬兩不用還的,和四萬兩還要簽字打欠條的,地位能一樣嗎? 裴星元有些無奈:“你不要以為我配合你,便救得下凌安之,但是你對他和旁人比起來,是截然不同的;他為人倨傲,性剛烈,驟然跌落,你若如此侮辱挫抑,恐怕會不勝憂憤,就算是當天出得了埋伏,也或者會生不測之疾,你到時候后悔就來不及了?!?/br> 余情心下一緊,她也擔心此事,凌安之當年在蒲福林雪山急火攻心病倒了不到兩天就差點去見了閻王,已經是她午夜夢魘。 余情心酸不語,不過想到屆時花折會一直跟著他:“以后的不測之疾,也總比當日就死強一些?!?/br> ****** 凌安之意料之中的接到圣旨,覺得朝中動作還挺快的。他頭一日掛了帥印,交了兵符,之后隨隨便便換上件暖和衣服。 元捷帶著許康軼和花折的親筆信,苦口婆心的來當說客,讓他離開安西,凌安之冷笑:“元捷,我知道翼王殿下一片苦心,可他也知道主帥逃走對安西軍將士意味著什么,簡直是亂世中授人以柄,此事不可為。殿下曾經送給我的寶劍秋風落葉掃,我很喜歡,以后用不上了,你拿回去還給他吧?!?/br> 將凌霄的豁口蒙古刀帶在身上,趁著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出了自己簡陋的臥房,起身推開房門往外走—— 門口黑壓壓的竟然跪著的全是人,安西軍中大小軍官,均曾經和他并肩作戰,足有兩千余人,他當即大笑:“你們這是何意?” 凌合燕是他堂姐,平時叫凌安之小猴子,圓睜著通紅的雙眼:“小猴子,你往哪里去?” 凌安之一片坦然:“我奉旨進京啊?!?/br> 凌合燕當即脖子上青筋跳了起來,暴怒道:“狗賊心胸狹隘,卸磨殺驢要除掉忠良,我們老凌家的血流的還不夠多嗎?既然趕盡殺絕如此,我們安西軍所有將士請令,反了他娘的?!?/br> 宇文庭雙膝跪地,心痛的無以復加,他當時和凌安之屬于不打不相識,卻不想相處日久之后越發感佩仰慕這個小他幾歲的年輕人: “大帥,安之兄弟,安西軍數萬將士,只認識凌家黃沙昆侖的帥旗,不認識什么狗皇帝,我已經變賣家族中自己名下的家產,湊出紋銀三百萬兩,現銀已經藏在青海,再加上西部稅收,咱們就算是在安西自立為王,也夠那狗皇帝打幾年?!?/br> 雁南飛蹭著鼻涕,看著是強憋著沒哭,他和凌安之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只不過他有點才華也用在了歪門邪道、不思進取上,這么多年沒少惹凌安之頭疼: “大哥,您想想二夫人和凌忱,她們九泉之下如果知道你走了這條路,死都閉不上眼睛;您再想想凌霄,他一命換一命的剛把你換回來,你就…這不是讓凌霄白死了嗎?” 凌安之心神動蕩,強自鎮定,平心靜氣的給大家解釋道:“眾位兄弟,朝廷此番要我進京,主要是怕我威脅到毓王登基,是要將我暫時關押,等到毓王登基之后,自然會大赦天下,屆時我也不過是沒了官位俸祿,到時候管理的松了,再回到軍中便是?!?/br> “胡說八道,怎么可能?” “謀逆的大罪,肯定是要斬草樹根?!?/br> “…” 凌合燕快人快語:“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為狗皇帝說話,我們不信?!?/br> 凌安之擺手笑道:“眾位可以不信我,不過不可以不信老王爺,他在京城,日前已經傳信給我,告訴我入京便是,已經安排好了?!?/br> 凌河王在軍中絕對權威,一些軍官不明就里的面面相覷,開始懷疑。 凌安之見狀,將宇文庭、雁南飛叫進了帳中。 凌安之的幾句鬼話編故事糊弄些品級低的軍官還可以,畢竟軍中重視一諾千金,主帥軍令如山、言出必行,但是對于這些常在政治場上爭斗的老油條,基本只能表明說的是反話。 宇文庭和雁南飛一進帳中,當即拔劍出鞘:“大帥今天要走也可以,踏過我們兩個人的尸體?!?/br> 凌安之正襟而坐,索性給自己倒了杯隔夜的剩茶喝:“兩位將軍也熟讀經史,請問一下,自西向東起兵造反的,可有人成事?” 雁南飛答道:“蒙古突厥回紇,大兵壓境,經常成事?!?/br> 凌安之搖搖頭:“外敵是來搶劫的,可造反之師師出無名,食百姓俸祿,卻調轉刀頭來踐踏河山百姓,對準本國兄弟,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師不詳,自古以來,沒有成事的?!?/br> 確實如此。 凌安之再問:“兩位將軍,安西軍中,有多少人?” 宇文庭了如指掌:“現在已經是九萬一千六百零三人?!?/br> 凌安之問:“少一個呢?” 二人閉口不答。 凌安之:“朝廷軍隊有多少人?” 宇文庭:“將近一百萬?!?/br> 凌安之將涼茶一飲而盡:“九萬反軍對一百萬王師,勝算如何?” 不用回答,勝算基本是零,“可還有甘州道、太原道、青海道、天南道的駐軍?!?/br> 凌安之:“只有青海道和天南道嫡系會一起擁兵造反,屆時西北國境空虛,外敵一涌而出,萬里江山分崩離析只在頃刻之間,想一想百年來安西地下浸透了的將士鮮血,別讓曾經的血汗白流?!?/br> 水已飲盡,凌安之站起身來:“給剩下的九萬一千六百零二名兄弟留一條生路,不要再強留我,你二人穩住軍心,不得造次?!?/br> * 讓凌安之自己進京也有好處,雖然才是正月,邊疆尚未解凍,不過凌安之也最喜歡這西北的冰天雪地,沿途他每過一個驛站報道,均能看到驛站內兵士或可惜、或莫名其妙、或假裝不動聲色通風報信的神情。 他沿途正月十五的時候連夜進了一次文都城,潛進院落偷偷去看凌霄,想推開棺木看一眼,終究沒有勇氣—— 小凌霄,我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動手的人是誰,綜歸和朝廷脫不了干系,敵軍沒有把我們逼到山窮水盡,可終歸全折在了自己人手里。 凌霄,沒有雙手的大帥活得了多久呢,你的確白死了,師兄就要來找你了。 他出了文都,想到了余情,對他情深義重,這也是他心心念念的一點念想。 他覺得有時候還是要聽些老人言,當年在黃門關,余情的娘便說過他是個橫死的面相,恐怕會中途相拋,看來還真說著了。 可能今生不會再見了,如果能魂歸故里,他也許會像以往亂跑的時候一樣,去太原看看,那個小妮子說過,會一直在太原等他的。 他自詡料事如神、深諳人心,卻不想也會犯錯誤。 因為在蘭州郊外,他就看出了這個嚴陣以待、埋藏隱蔽的埋伏圈,不過,卻沒想到,信步走進了埋伏圈,竟然看到了遠遠出隊的裴星元和…余情? 再看裴星元看余情流連眷戀在她身上的眼神,兩個人關系應該是和之前不一樣了。 真是即意外又驚喜,打擊來的猝不及防。 他墨綠色的雙眼頃刻間無數種情緒劃過,意外、震驚、絕望、戲謔,不錯眼珠的看二人走到近前來,“這是假戲真做,還是一直珠胎暗結?” 他望向余情:“怎么?不能為你皇兄所用,當不成墊腳石,此時是要除掉絆腳石了?” 裴星元在馬上微微欠身:“凌大帥,對不住了,我也是奉命行事?!?/br> 毓王本就想用余家出面來給許康軼打臉,許康軼因勢利導攪動風云,吊著毓王那股控制欲,既然余情是翼王的表妹,如果和毓王的手下并肩作戰殺人的話,那當然算是旗幟鮮明的站隊了。 這樣余家和翼王也算是扯開了。 況且,這個余情還說知道凌安之的死xue,只要殺手們和裴星元配合默契,自能一招治敵。 凌安之眼前一幕幕劃過,他和余情之所以緣分連綿不斷,先前是機緣巧合;后來余情親口承認從第一次在北疆開始,也是為了她的皇兄籌謀;而今毓王當政,就算是為了保住許康軼的表忠心,舍了他這個三哥也算正常;何況還有如日中天的裴星元愿意繼續當新郎。 他自小是私生子,被其他人刻薄對待,缺衣少食的日子也過了多年,終其一生,心里都奢求那種毫無保留的珍視,其中一份,已經被凌霄帶進了棺材里;剩下的,終究是奢求罷了,世界上本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可這心里,怎么還是像被刀子們堵了個嚴實緊湊呢。這座小刀山支楞八翹,刺的他五臟六腑疼的縮成了一團。 第182章 大帥的委屈 凌安之一挑銳利的眉峰:“祝二位佳人佳婦, 伉儷情深、福壽綿長;禮單來不及準備了,現場送一份吧,來吧,余情, 你多次提醒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想怎么殺?三哥配合你一下, 免得我束手就擒, 還沒向毓王表上忠心就白忙活了?!?/br> 裴星元深知毓王就在身后看著他們,稍泄露蛛絲馬跡便會性命難保,他來之前已經冥思苦想做了萬全的準備,將瞞天過海的所有步驟化繁為簡, 自己的手下也僅有賀彥洲知道目的。